“媽。”

軒轅閣打斷，語氣恢復了平日的冷靜。

“孩子的事您別問了，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帶他回來。您只需要知道，軒轅家的繼承人，不會。”

他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兒子決絕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姜姝彤愣在原地，心里五味雜陳。

有孫子的喜悅，有對蘇靈的疑慮，更有對家族未來的憂。

走到窗邊，看著軒轅閣的車駛離老宅，消失在雨幕里，忽然對心腹吩咐。

“去，把五年前蘇靈失蹤的資料找出來，再派人查查，這五年里，有沒有和蘇靈相似的人出現過。”

沒注意到，窗外廊下，一個端著托盤的傭人悄悄退了回去，袖口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一條消息發送功。

偏廳的角落，軒轅傾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消息，角咧開一個冷的笑。

傭人說得清清楚楚：“……先生說他有兒子，正在長大，夫人問是不是蘇靈的孩子，先生沒否認……”

蘇靈！

兒子！

軒轅傾將手機揣進懷里，手指在膝蓋上興地敲擊。

他就知道軒轅閣不對勁！這些年看似清心寡，實則藏著！

蘇靈的孩子……

五年前失蹤，現在孩子應該五歲左右，正好和軒轅閣說的“長大”對上。

他起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連綿的雨，眼底閃爍著貪婪的。

如果軒轅閣真有個私生子，還是蘇靈那個“失蹤人口”生的，這在注重門當戶對的軒轅家可是大忌！

老爺子要是知道了，就算再偏心軒轅閣，也絕不會讓一個來歷不明的私生子繼承家產！

更何況……蘇靈的失蹤本就疑點重重。

當年他就懷疑過，蘇靈的消失或許和軒轅閣有關，說不定是軒轅閣為了擺聯姻，故意做了手腳。

現在看來，這里面的貓膩更大！

“很好，非常好。”

軒轅傾低聲自語，轉對后的保鏢說，“把當年負責查蘇靈失蹤案的私家偵探找出來，我要知道所有細節。”

保鏢應聲退下，軒轅傾走到酒柜前，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琥珀的酒在杯中搖晃，映著他扭曲的笑容。

軒轅閣啊軒轅閣，你以為藏個孩子就能高枕無憂了？

太天真了。

這軒轅家的家產，注定是我的！

他喝了口酒，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幫我查個人，蘇靈，五年前在軒轅家待過……對，越詳細越好，尤其是失蹤前后的行蹤……錢不是問題。”

掛了電話，他靠在沙發上，閉上眼，腦海里已經開始盤算。

只要找到那個孩子，或者找到蘇靈失蹤的真相，就能一舉扳倒軒轅閣。

到時候，他就是軒轅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都得跪下來求他！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著玻璃，像是在為他即將到來的“勝利”伴奏。

車子駛離老宅，軒轅閣立刻讓司機改道，不去公司，也不去公寓，直奔溫泉山莊。

雨刷在擋風玻璃上來回擺，卻怎麼也掃不散他心頭的霧靄。

他想起五年半前，和韓靈粹最后一次見面。那天他們吵了架，因為家族他接聯姻，他沒能給一個承諾。

哭著問他：“軒轅閣，你是不是永遠都不由己？”

他當時沉默了，現在想來，那沉默是多麼殘忍。

后來就消失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他瘋了似的找，卻只找到搬家的空房子。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些年懷了孩子，還了重傷，失去記憶，之后又在國外艱難求生。

若非差錯，尋尋為了獄警的兒子，只怕是今日他們一家三口也無法團聚。

“先生，前面山路，要慢點開嗎？”司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軒轅閣回神，看著窗外飛逝的山林，雨霧繚繞中，溫泉山莊的廓越來越近。

“不用，正常開。”他頓了頓，補充道，“到了之后，在山莊外圍停著，不要靠近木屋。”

他還沒準備好。

或者說，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韓靈粹。

是道歉？

是質問？

還是……祈求原諒？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韓靈粹知道他已經懷疑尋尋的份，會做出什麼事。

會不會帶著孩子跑得更遠，讓他這輩子都找不到？

車子緩緩駛山莊外圍的停車場，軒轅閣讓司機熄了火。

雨還在下，山林里彌漫著潤的草木氣息，混合著溫泉的硫磺味，有種奇異的安寧。

不遠的木屋亮著暖黃的燈，窗戶里映出模糊的人影，像是有人在走。

是韓靈粹嗎？

還是沈寒星？

尋尋睡了嗎？

他拿出手機，放大焦距對著窗戶，想要看清里面的人。

可玻璃上的水汽太重，什麼也看不清。

他只能想象著尋尋的樣子。

照片里舉著草莓的笑臉，眼睛彎月牙，像極了韓靈粹。

“對不起……”軒轅閣對著空的車廂低聲呢喃，聲音沙啞。

對不起韓靈粹，對不起尋尋，更對不起那個曾經滿懷期待的自己。

就在這時，他看到木屋的門開了，一個穿著米風的人走了出來，手里拿著手機，似乎在打電話。

是韓靈粹！

的長發挽在腦后，出潔的額頭。

即使隔著雨幕和距離，他也能看到眉宇間的疲憊和警惕。

在打電話時，時不時看向四周，像是在確認有沒有人跟蹤。

軒轅閣的心猛地一揪。

還是和以前一樣，敏又謹慎，只是這份謹慎，如今卻了防備他的武。

他看著韓靈粹打完電話，轉回了木屋，燈下，的影消失在門后。

軒轅閣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

他不能再等了。

不管家族的會議，不管軒轅傾的挑釁，不管母親的催促，他必須盡快確認真相，必須保護好們母子。

他拿出手機，給助理發消息。

“查軒轅傾的向，他很可能會去查蘇靈的事，想辦法攔住他。

另外，調一隊最可靠的人過來，守住溫泉山莊的口，不許任何人靠近，尤其是軒轅家的人。”

發完消息，他重新看向木屋的方向，眼底的迷茫被堅定取代。

韓靈粹，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尋尋，爸爸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