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說這句話的時候，目死死的盯著許煙。

看似在詢問，實則眼睛里全是算計的、

許煙回看他，極淡的一眼，“武醫生是在問我？”

武力臉上堆著假笑，“許總，對于這樣鐵證如山的證據，警方應該不會睜眼說瞎話吧？”

許煙，“這個武醫生恐怕得問警方，我一個記者，評判不了這些。”

許煙話落，武力余不聲的掃過唐韻，隨后垂在側的那只手抖了下，一個刀片被他在指間……

下一秒，武力往前湊。

眼看他就要湊上前，被許煙拿在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許煙抬眸看他。

武力頓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許煙只是看他，而沒有注意到他垂在側的那只手。

武力干笑兩聲 ，“打電話的是……”

許煙，“應。”

聽到許煙的話，武力臉驟變。

即便他已經在盡量繃著，但還是出了破綻。

許煙看破不說破，把手里的手機遞還給他，“武醫生。”

武力手接手機，“呵呵，謝謝。”

許煙淡笑。

接著，武力拿著手機離開了包廂。

他前腳離開，后腳唐韻俯對許煙說，“他剛剛手里拿了刀片……”

許煙，“嗯。”

唐韻，“我們……”

許煙，“靜觀其變。”

唐韻擰眉，有些擔心。

許煙掀眼眸，給使眼。

唐韻順著的目看過去，是一個微型監控設備。

唐韻說，“那個監控……”

許煙紅挑，一張一合，“關著的。”

如果沒關著，剛剛武力怎麼會對下殺手。

這種況，利弊共存……

武力殺了，那必然是沒有證據。

反之，如果失手殺了武力，也亦然。

門外，武力在樓道里來回踱步，瞧著有些煩躁。

“我都已經準備好了，說收手就收手？”

“這個茶莊是我朋友開的，我投了暗，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機會可就這一次，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我……”

武力喋喋不休，還想再說什麼，電話那頭的人沉著聲音說，“武力，你如果活膩了，可以直說。”

對方話落，武力倏地閉上了。

下一瞬，武力臉變得蒼白，額頭上也沁出一層薄汗，“對，對不起，您，您大人不記……”

武力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對面已經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的盲音，武力攥手，連帶著牙關都咬幾分。

媽的。

居然威脅他。

如果不是他晉升需要靠他。

武力面對著墻壁，表猙獰。

半晌，他轉面對包廂，臉上已經恢復了儒雅溫和的笑。

只見他推門而，跟許煙陪著笑說話，“許總，抱歉，實在是抱歉，一個朋友的電話……”

許煙，“沒事。”

武力，“您看，我剛剛跟您說的。”

許煙說，“這個話題流量熱度都足夠，唯獨一點讓我不敢犯險。”

武力，“什麼？”

許煙說，“真實。”

做的，真實最重要。

一件事，如果都沒辦法確定其真實，那報道出來的意義是什麼？

博眼球？

賺流量？

許煙說完，武力看著半晌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武力倏地一笑說，“明白明白，那這樣，等我這邊有了切實證據，我再聯系您。”

許煙淺笑，“好，隨時保持聯系。”

從包廂離開時，許煙去前臺結了賬。

回到車上，唐韻心有余悸又不解的看，“那個武力……”

許煙靠坐在座椅里，倒是沒想武力，而是想到了應營。

應營怎麼會知道今天有危險？

忽地，許煙又想到了武力離開包廂時接的那通電話，來電人也是一個‘應’字……

思忖了會兒，許煙掏出手機撥通了丁靖的電話。

彩鈴響了會兒，丁靖那頭接起，“煙煙。”

許煙，“ 你在哪兒？”

丁靖說，“ 你出來了？你等我，我在自己車上。”

說完，丁靖掛了電話。

約莫十分鐘左右，丁靖出現在車窗外。

彎腰輕敲車窗，許煙降下車窗的同時招呼上車。

丁靖點頭，走到車后排彎腰上車，隨后傾上前問，“怎麼樣？”

許煙搖搖頭，多余的話沒說，“證據不足。”

丁靖，“我覺得他有些奇怪。”

許煙沒接丁靖的話茬，此刻心里有事，“剛剛那個男人呢？”

丁靖聞言，一秒反應過來許煙問的人是誰，怒極反笑說，“別提了，那個人在你走之后不多會兒接了通電話就消失了……”

說著，丁靖又松一口氣似得說，“不過也還好走了，那個人看著可不像善茬，萬一真的訛一百萬……”

丁靖說話，許煙低頭給應營發了條信息：在哪兒？

簡言潔語，沒有多余廢話。

信息發出，應營那頭沒回復。

許煙盯著手機屏看了會兒，慢半拍收起手機。

彼時，應營在一莊園客廳跪著。

兩個保鏢模樣的人站在他一左一右，手里各拿著一木，不算太，也就大拇指那樣。

一下又一下的在應營上。

他們得到的指示，就是把手里的木打斷為止。

應營直跪著，不發一言，連一聲悶哼都沒有。

站在他側的兩個保鏢也已經見怪不怪。

不知道過了多久，木打折，應營手撐著地面起。

兩個保鏢上前扶他。

“老大。”

“老大。”

應營抬起一只手擺了擺，“不用。”

其中一個保鏢，“老大，剛剛應老那邊說，讓您完懲罰之后給他打一通電話。”

應營不以為然，左右搖晃腦袋，活了下脖子，“知道了。”

保鏢，“您上的傷……”

應營，“不礙事。”

區區兩拇指的木而已，對于他跟家常便飯差不多。

說完，應營走向二樓，邊走，他邊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手機剛掏出兜，忽然看到了屏幕上許煙的信息。

應營頓了頓，回復：放心，命與齊……

給許煙發完信息，應營角輕扯，撥出一通電話。

三五秒后，電話那頭有人接起，聲音沉沉，“完懲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