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追問道:“除此之外,殿下可還查到其他線索?”
二皇子搖頭:“眼下只探得這些,后續我會繼續追查。”
他的目在沈支言微紅的眼梢停留片刻,輕笑道:“都說新婚燕爾該是喜氣盈腮,怎的沈姑娘眼底泛紅,倒像是哭過一場?莫非新郎待你不好?”
他突然扯起這個,不讓沈支言微攏了下眉頭,道:“殿下慎言。得嫁心上人喜極而泣,難道不是人之常?”
二皇子含笑致歉:“是我失言了。”
沈支言只想要個結果,問道:“殿下究竟何時能讓薛廷衍下馬?此事于我至關重要。”
二皇子不不慢地斟了盞清茶推至面前:“沈姑娘何必心急?我已經在籌謀。倒是姑娘似乎……言而無信?”
他突然話鋒一轉,沈支言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聽他沉了一些語氣道:“西域近日不安,聽聞有人刺殺了部族首領,攪得西域天翻地覆。更有人私購,在西域大開殺戒。這事,姑娘可知曉?”
他盯著的眼睛,眸變了幾分:“我很好奇,究竟何人能在西域掀起這般風浪?我也在懷疑,沈姑娘手中那枚能調西域毒與兵庫的玉佩可還在?是不是已經給了旁人。”
西域之事他竟然都知道了,那塊玉佩一直在薛召容上,雖然不太了解西域戰況,但是知道暴定與薛召容有關。
從容抬眸,正對上二皇子含怒意的目,那雙眼雖未慍,卻似寒潭映刃,冷人。
他好像生氣了,卻又表現得很面。
“殿下多慮了。玉佩既在我手中,自當信守承諾。殿下若真要計較,不妨先讓我看到薛廷衍下馬的誠意?橫豎殿下要的不過是那枚玉佩,又何必過問其他?”
二皇子凝視著不避不讓的眸子,忽地低笑出聲:“沈姑娘果然非尋常閨閣子。既如此,我倒想與姑娘說說你表哥之事。”
“近日你表哥頻頻宮面見公主,且父皇似有意賜婚。若當真了這門親事,何家與李貴妃之勢,怕是要扶搖直上。屆時三皇子在朝中地位定會節節高升。這與我而言,并非好事。”
“沈姑娘與你表哥曾有舊誼,若肯出面周旋,或許這門婚事不了呢。自然,我不會讓姑娘白費心力。事之后,不僅會讓薛廷衍敗名裂,更會助薛召容登上太師之位,讓他在朝中站穩腳跟。若他愿歸順于我,自是再好不過。得此良助,待他日我就大業,必不負他。”
他看著沈支言,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我聽說你那表哥對你深義重,你們又是自一同長大。這男子啊!多念舊,縱使沈姑娘不能令他回心轉意,稍加阻撓也是好的。”
這是讓去引何蘇玄?
沈支言眸一冷,沉聲道:“殿下這盤棋下得可真妙,只是還請慎言。我同何蘇玄早已恩斷義絕,不過表親之誼。皇親貴胄之中,莫說是表親,便是至親骨,若損了利益,又何來分可言?更何況我已為人婦,自有夫君相守,絕不會做這等下作勾當。”
二皇子見惱了,忙道:“怕是沈姑娘誤會了,我也只是讓你表面周旋,并非讓你真心與他好。”
沈支言不愿與他多說,起道:“殿下在未了結薛廷衍一事前,不必再來尋我了。其中曲折和過程不必與我相告,我只要結果。時辰不早,告辭了。”
他看出來生氣了,著這般傲骨錚錚的模樣,眼底浮起一不明笑意,起道:“也罷,該說的都已說了。你所求之事,我自會盡快辦妥。不過,關于你表哥一事,還你再思量一二。事后,我許你的,可不止眼前這些。”
沈支言:“殿下不必再提條件,此事絕無可能。”
很決絕,轉便走。二皇子卻不生氣,追著出了門,在一旁道:“何必走這麼急?我話還未說完呢。要不再坐一會,我已備了飯菜,還給你帶了些禮,不若再坐下來好好聊聊。”
沈支言置若罔聞,越來越覺得這位二皇子不對勁。快步往前走,孰料一道悉的影驀然映眼簾,心下一,立馬停住。
在一旁絮叨的二皇子看到來人后也噤了聲。
是薛召容。
頓時,周圍一陣寂靜。
沈支言緩過神來,慌忙上前道:“你怎麼在這里?我只是……”
突然不知如何解釋,害怕他誤會。
薛召容目在與二皇子之間流轉一瞬,既未行禮也不言語。
二皇子怔忡片刻,展笑道:“真是巧了,既然薛大人來了,不如一同坐一會。”
薛召容著他這個笑容,微蹙了下眉頭,漠然道:“不必了。”
他說罷,走上前抓住沈支言的手便走,也不在乎在二皇子面前失了禮。
二皇子不以為意,還在后喊道:“那日后有空我們小酌一杯。”
薛召容沒做聲,只是拉著沈支言往前走,他的手勁有點大,沈支言的手腕有點疼,踉踉蹌蹌跟著他到馬車前。
薛召容先一步登車,回將一把拽了上去。車廂有些悶熱,他卻渾著寒意。
“這事我原是要告訴你的。”沈支言急急去握他的手,“只是太倉促了,我還未來得及細說。今日也是二皇子突然遣人來請,我才過來。”
指尖剛到他的手背,就被他側避開了。又去挽他的臂彎,他撤著子不讓挽。
他生氣了。
只得揪住他一片角,溫聲道:“你先別惱。當日你去西域時,薛廷衍趁機謀得太師之位。嚴太師既是你扳倒的,那位置本該是你的,豈能讓他又奪了去。我一時急,便尋了二皇子相助。”
“起初我只覺二皇子為人磊落,又幫你擒獲嚴太師,這才尋了他,他也很爽快答應了。今日相見,他告知一事,說薛廷衍被困宮中這些時日,曾暗中與賢妃娘娘相見。”
“他疑心賢妃與皇上以及薛廷衍之間另有,薛廷衍這次能順利,或許就是皇上故意放人。”
話音落下,薛召容卻一言不發,輕輕扯了扯他的袖角:“方才他追出來留我用膳,我自是不會應的。既已嫁你為妻,這些分寸我豈會不知?我原本回去就要告訴你,孰料在這里到了。”
“你許了他什麼?”薛召容突然問。
二皇子不可能無緣無故幫。
“是從李貴妃那里得來的那塊玉佩,上頭刻著‘盛’字,先前我與義沅姐姐查證過,他親口承認那是他的東西。當初東街盜竊一事也是他一手安排。他說他聽聞有人要殺害我們,為了幫助我們就制造了想。還有許瑩之死也是為了保護,才設計了一場慘案,如今許瑩還活著。”
說完,車廂陷沉寂。
薛召容許久都未說一句話。
沈支言再去牽他的手,這
次他沒有避開。歪頭看了看他,輕聲道:“我都與你解釋清楚了,你就別在意了好不好?我也是心急想幫你。如今你既回來了,往后與他的往來都由你出面,我保證不再見他。”
說完,往他跟前挨了挨,他沒有躲,而是問:“吃什麼?我有些了。”
他說了,那就是代表不生氣了?
沈支言終是放心下來,回道:“來時我已吩咐廚房備了飯菜,都是按你口味做的。”
說罷,突然抬手捧住他的臉頰,目不自覺地落在他的上,忽然傾向前,他下意識后仰,卻被勾住了脖頸。
他還未再做反應,就低頭親了上去。溫的瓣甫一上,他的子驀地僵了一下,低喚了聲:“沈姑娘……”
不應聲,繼續親他,輕輕含住他的下,舌尖試探著描過他的齒關,雙手將他摟得更。
他一時僵的像個木頭。
的吻纏綿而溫,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又藏著說不盡的意。
他的結不住滾,起初還強自克制,漸漸地卻在纏綿的吻中失了分寸。他的手指從掌心離,撐著子,眼尾泛著薄紅,眉間凝著化不開的繾綣。
他清冷疏離的模樣此刻盡數消融,只余眼底一片灼熱。
的手指在他耳細細挲,又緩緩松開,反復幾次,惹得他悶哼一聲。吻得越來越深,他終是難以自持地傾,在上重重咬了一口。
“嗯......”吃痛輕哼,卻被他順勢攬懷中。溫熱的著他的頸窩,呼吸灼熱而。
“薛召容。”輕喚他的名字,指尖上他發燙的耳垂,“我喜歡你,是與旁人都不一樣的喜歡。”
著他的心口磨蹭了一下,又補了句:“很喜歡,很喜歡。”
說很喜歡。
他驟然僵住,車帷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他眼底翻涌起難以言喻的緒,似驚似喜,又帶著幾分茫然。
他原以為自己能把持得住,此刻卻了方寸。他手忙腳地將人抵在車壁上,貝齒輕輕碾過的瓣,一只手攬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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