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幾日,我一直生悶氣,直至昨日,我才知曉姨母那里設了機關,機關上有毒針,毒極烈,若被扎中,命堪憂。所以后來我想到,妹妹當時手一直抖,臉亦不好看,是不是當時不小心中了那樣的毒針。所以我這才問問。”
他說著,卻并未松開沈支言的手,又瞧了瞧的中指道:“妹妹你看你的中指,尚有針眼,針眼周圍皆呈黑,瞧著竟是中過毒的。我之前學過一些這方面的醫理,所以一眼便能看出,你確實是中過毒。”
“你告訴表哥,你在姨母那里是不是拿了的信和玉佩,所以中了設的機關才中了劇毒?不過妹妹你別害怕,你告訴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也不會告訴姨母。”
江義沅聽聞此言,眉頭蹙,并不知曉沈支言去了皇宮見了李貴妃,也不知中毒之事,以及李貴妃丟失東西之事。打開何蘇玄,抓起沈支言的手,仔細看了看,但見中指上確實有一個針眼,像是中過毒一般,立馬心疼地皺起了眉頭。
沈支言看向,遞了個眼神,愣了一下,立刻會意,道:“這哪里是中毒,這明明就是繡花針扎的。何公子你莫要在此胡說八道。再者說,你姨母丟了東西,為何要賴在妹妹頭上?”
沈支言也深吸了口氣,強裝鎮定道:“沒錯,昨日有人去我府上查證,結果什麼也沒查到,所以這件事與我沒有關系。表哥你與我一起長大,這麼多年,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怎麼你也懷疑我了姨母的東西嗎?再者說,你說了的信和玉佩,那為何要設帶毒的機關來藏?難不有什麼?”
“昨日有人說此事已經被皇上知曉,那皇上可知道藏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貴妃娘娘乃是后宮之人,能與什麼樣的人來信,竟還要公開設機關藏著?是不是說明此信與玉佩十分重要?在皇宮里私藏信件,究竟有什麼?”
“只不過是一個后宮之妃,沒有什麼可瞞皇上的,若真是有什麼事欺瞞皇上,那可是大罪呀。”
昨日就發現了,李貴妃遣人來抓,卻沒有找皇宮里的太監或者侍衛,而是找了一波外面的黑男子,說明這件事并沒有驚皇上,只是拿皇上來做幌子。
“表哥,你姨母李貴妃一定在皇宮里藏著什麼,對吧?”又問。
直直地著何蘇玄。
何蘇玄正坐在對面,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表妹,字字句句問得如此犀利,竟讓他了一下睫,又滾了一下結,一時間沒有回話。
片刻后,他突然又笑了一聲,道:“妹妹,你真是會說笑,他們皇宮里的事,咱們又怎麼知道呢?幸好昨天來的時候,我們都拿出了證據,他們也沒有賴在我們頭上。”
“再者說,他們皇宮里丟的東西,這麼長時間了才來我們這里尋找,我覺得姨母肯定是急昏了腦袋。還有,你平時刺繡不是練的嗎?怎麼還能傷到手,以后一定要注意。”
沈支言見他臉變得這般快,也知道,現在再繼續問,也問不出來什麼,萬一再引火上。不過時下可以肯定的是,那兩樣東西以及中毒這件事,表哥是知道的。李貴妃如此急,想來定是有些害怕,且那東西對十分重要。
沈支言也笑著道:“我最近也是有點笨手笨腳了,刺繡的時候總扎著手,不過沒關系,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對了,我以前送給表哥那麼多個荷包,不知表哥什麼時候能夠還給我?”
何蘇玄聞言,眼眸立即沉了下來,苦笑一聲道:“所以妹妹現在有了其他男人,就把我們之前的誼也一劍抹掉嗎?那可是我們的曾經,那是你一針一線繡給我的,你怎麼說收走就收走?”
沈支言:“正是因為我要嫁人了,所以我要把送給你的東西全部都收回來,以免以后我的夫君生氣吃醋。”
何蘇玄憋了一口氣,冷笑道:“怎麼這還沒嫁出去呢?我這個表哥你都不認了嗎?枉費我之前對你那般的好。”
沈支言:“那表哥真的對我好的話,為什麼還在外頭與別人胡說八道,玷污我的名譽?我之前是與你關系好的,但是也沒有到你說的那般地步。”
何蘇玄萬萬未曾料到,素日里溫婉順的表妹,今日竟言辭如此犀利,步步。
他還未及說話,又道:“表哥,你既與公主有往來,且關系匪淺,怎的還在外頭與人嚼舌,議論你我的事?此事若被公主知曉,該有多傷心?屆時,你這駙馬爺之位,怕是也要泡湯
了吧!”
……
何蘇玄冷哼一聲,面沉道:“既如此,妹妹既不愿認我這表哥,那日后便別再聯系了。”
他生氣了。
他猛地掀開車簾,縱跳了下去。
江義沅見狀,心中一急,便要追去,卻被沈支言一把拉住:“別理他,他這人行事古怪,且他們家與李貴妃家必有勾當,不知在謀劃些什麼。姐姐,請你派人幫忙暗中盯著點表哥。”
江義沅微微頷首,沉道:“李貴妃那邊,倒也不難揣度。膝下有三皇子,如今皇上有三位皇子,大皇子乃太子,二皇子無母,當今皇后又無子嗣,李貴妃自然希自己的兒子能登太子之位,自己也好問鼎后座。如此看來,的野心昭然若揭,便是要奪太子與皇后之位。”
“想當初,你表哥家與你們好,口口聲聲說要迎娶你,不過是想拉攏太傅府罷了。后來見你父親與薛親王關系匪淺,你又與薛家定了親,便翻臉不認人了。方才我聽你說,在黃貴妃那里拿了東西,可是真的?”
沈支言點了點頭,低聲音道:“確實是一封信與一塊玉佩,那玉佩上有個‘盛’字,與許瑩上那塊應該是一樣的。”
“我已將這兩樣東西給了薛召容,讓他去查。這‘盛’字,怕是與二皇子有關,說不定許瑩與二皇子私下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眉頭鎖:“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李貴妃為何要私藏一封信與一塊關于二皇子的玉佩,還設了機關?我當日不小心中了毒,幸得薛召容相救,才未有命之憂。那毒,聽大哥說,乃是出自西域,奇毒無比。皇宮之中,怎會有如此劇毒?說不定李貴妃也與西域人有勾結。”
提及二皇子,江義沅道:“這二皇子,我雖未見過,但我大哥常與他往來,說他為人正直,怎會與此事牽扯在一起?況且,他又如何讓識許瑩的?”
沈支言:“徐琛哥哥與二皇子當真好嗎?”
江義沅:“也算不得特別好,只是二皇子常去軍營,向我大哥討教兵法。且我大哥的師父也曾教過二皇子一段時間,二皇子對兵法似乎頗為癡迷。”
沈支言思索片刻,道:“那你能否讓你大哥約一下二皇子?看看能否從他上發現些什麼?”
江義沅應道:“好,我回去便問問大哥。”
說著,又抓起沈支言的手,心疼道:“你當日中毒,怎的不與我說一聲?可疼得厲害?真真讓人擔心。你日后行事定要小心,遇到危險定要告知于我,我雖不能時刻伴你左右,但我會武功,定能護你周全。”
沈支言聞言,心中一暖,笑道:“姐姐放心,我定會照顧好自己。且有一事,我要告訴你。”
江義沅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定是要與我說,你與薛召容訂婚之事。來的路上,阮玲已悄悄告訴我了。姐姐為你開心,薛二公子為人正直,你二人婚日后定能幸福。”
沈支言就知道義沅姐姐會贊同的,抱著義沅姐姐蹭了蹭,道:“姐姐最好了,你放心,妹妹日后定會過得很好。”
江義沅了的腦袋,囑咐道:“只是嫁親王府,或許會有諸多不便,但你要學會堅強。這世間,多有變故,我們要學會應對,學一本事,方能臨危不。”
“現在不指你學武了,只盼你能多留個心眼兒,多防著些人。尤其是你表哥,他這兩年來,愈發不真實。”
“如今看來,他們已與李貴妃站一隊,為三皇子爭奪皇位。這是一場腥風雨的戰爭,還好你與他撇清了關系,日后不會深其害。”
“你也別太憂心,那是他們的事,與你無關。無論他們下場如何,都是命數。但我聽父親說,薛親王也有自己的打算。這世間好不容易太平了些,若真到了多方爭斗的地步,怕是又要大了。”
江義沅出虎將門第,最是擔憂戰爭。們雖為兒,但是生于宦之家,對朝中局勢自是有所了解的。
而又是個英勇之輩,一心想著保家衛國,做個將軍,對此事更是敏。
雖不知未來如何,但深知這場腥風雨定會來臨,只盼著別來得太早。
他們回到太傅府后,先是坐下來聊了會兒天,又逗弄了會兒孩子。
江義沅與阮玲并未急著走,們說好了要等薛召容回來慶祝一番。然而,直到傍晚,薛召容也未歸來,倒是等來了何蘇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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