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繼續自珠游移至頸間，在如玉的上流連挲。

沈支言急促地呼吸著，抬眸時，但見他眼底翻涌著濃稠，似一泓化不開的春水，要將徹底淹沒。

“你別......”沈支言慌忙抓住他向下作的手，卻不想前毯子倏然落。

急去拾，反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懷中。兩相近時，外的相，頓時激起一陣戰栗，燙得人心尖發。

又香又。

這般，頓時惹得他間溢出一聲低，慌捧著他的臉就要吻下。

沈支言又又惱，推開他的臉頰，用腳勾著地上的毯子，結果薛召容抬腳就要挑開。沈支言見他這般無賴，索一腳踩住他的腳，不讓他繼續。

薛召容見這般氣急敗壞的模樣，覺得煞是惹人，不低笑出聲。

這笑聲愈發激得沈支言耳發燙，慌忙扯起毯子裹住子，接著抬就要踹薛召容，反被一把擒住腳踝。

薛召容抓著的，將人抵在案邊，子著，磨蹭間，不讓輕一聲。

的臉得通紅，他磨蹭的力道越來越重，使渾開始沸騰，迷迷糊糊地著氣。

他這般沒輕沒重，終是讓心難耐，一把揪住他的衫，將人扯進幾分，仰著脖頸，似有求。

他著掙扎的、，揚笑了笑。

了。

了，發落在臂彎，襲來的涼意讓清醒了幾分。

原本還顧念著他上帶傷，此刻又又惱，低頭就在他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結果他卻悶聲不響，只扣著的后腦將人按在前。

沈支言被他鐵箍似的臂膀困住，連掙都難，一條還被他抓著，倒像是投懷送抱似的。

燭火搖曳，映著兩人疊的影，在紗窗上投下一道旖旎剪影。

沈支言深知，若這人執意強求，自己終究是躲不過的。輕嘆一聲，了嗓音道：“如今在府里，你莫要胡來。杏兒稍后便要過來伺候更，若撞見了，我會丟死人的。橫豎再有二十余日便婚了。”

這話里藏著默許，此刻的薛召容已難自持。他的指尖又上的瓣，了手指，竟要往檀口里探。

沈支言忽的張口咬住那作惡的手指，蹙眉悶聲道：“你再這般，仔細我給你咬斷了去。”

說罷，齒間當真用了三分力，顯見不是玩笑。

他吃疼了一下，這才松了鉗制，往后略退了退。

沈支言得到自由，立即快步走到架前扯下外衫披上。背過系帶時，但見那截后頸還泛著紅，如雪地里落了一瓣海棠。

素來喜在就寢前沐浴，夏日里只著一件輕紗寢。那料薄如蟬翼，出里頭瑩潤，約可見腰間一抹淡系帶，恰似枝頭初綻的櫻瓣，襯得整個人愈發香可人。

薛召容瞧著這般模樣，間發，后悔方才松手得太早。他上前替攏好帶，強自按捺著心緒。

沈支言抬眸見他這般克制模樣，眼底掠過一笑意。他今日倒比前世長進許多。這般景，若放在從前，早如狼般不管不顧地吞食。

薛召容為他系好帶，又取過巾替頭發，抱怨道：“莫說今生你我有婚約，便是前世，我們也是正經夫妻。夫妻倫常，本就是天經地義。”

他嘆著氣，捧起的小臉，強迫著自己，溫聲道：“我知從前太過急躁，如今已在學著忍耐。可你莫要讓我等太久。”

“支言，你須記住，一世為妻，永遠是妻。無論回幾度，你永遠都是我薛召容明正娶的妻子。”

是啊，是他的妻子，縱然前世共赴黃泉，可他們終究是拜過天地、飲過合巹的夫妻。也曾紅妝十里，羨煞過長安城的年。

沈支言神稍霽，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膛：“莫要在此耽擱，兩個孩子還等著你去尋呢。這般時辰了，也不知他們哪來的神頭，偏要纏著你玩捉迷藏。”

薛召容眼底浮起幾分委屈，握住纖白的手指低聲道：“旁人家娘子都是纏著夫君撒，偏你總將我往外推。橫豎都做了兩世夫妻，今日我這般聽話，可不可以讓我親親？”

他語調里帶著三分撒七分無賴，偏生又著幾分認真。眼底映著跳的火，分明是個討糖吃的孩模樣。

沈支言著他灼灼的目，心頭如小鹿撞。深吸一口氣，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瓣及的剎那，自己先紅了臉。

這是頭一回主親吻薛召容。

薛召容怔在原地，手輕方才被吻過的地方，半晌沒回過神來。

……這是主親他了？

“傻愣著作甚？”沈支言見他這副模樣，耳尖更紅了幾分，“再不去尋，兩個孩子該找過來了。今晚你去二哥屋里歇著罷，他睡覺安穩。”

薛召容的心里被這個吻填的滿滿的，許久都無法平激的心，在沈支言的催促下，不舍地頷首點頭，結果出去不多時又折返回來，左右臂彎各抱著個睡的孩子。

“你瞧，果真睡著了。”

沈支言忍俊不，披了件外衫走到他跟前，手要接過其中一個：“這般抱著兩個，仔細摔著。”

夜風拂過庭院，樹影婆娑。雖無月，檐下燈籠卻將青石小徑照得通明。

兩人并肩而行，各自懷抱著睡的孩子。夏花暗香浮，偶有螢火掠過袂。這一刻，倒比那紅燭帳暖更教人心生繾綣。

薛召容側目著沈支言小心翼翼抱著孩子的模樣，眼底漾開一片溫。夜風拂過時，他忽然輕聲問：“支言，你想要幾個孩子？”

沈支言聞言一怔，垂眸看著懷中睡的小臉，溫聲道：“都好，不論男，我自然都是疼的。”

想起自家兄弟姐妹圍坐一堂的熱鬧景象，眉眼不由和幾分。

薛召容看了看廊下搖曳的燈籠，想起自己那個偏心的父親。前世的時候他便想著，若與沈支言有子嗣，只要一個便夠了，他將全部的都予這個孩子，不教他嘗半分自己時的委屈。

可此刻聽沈支言這般說，他忽然覺得，若是兩人用心教養，便是兒群又何妨？

笑了笑道：“都依你，生幾個都行，只要我們不做那偏心的父母，孩子們自然都能歡喜長大。”

嗔道：“誰要給你生孩子。”

此刻，夜沾的涼意里，竟品出幾分歲月靜好的滋味來。

沈支言側首去，見薛召容抱著團團的模樣，倒真有幾分為人父的溫厚。想來他歷經滄桑，日后定會是個極好的父親。

待將孩子們安頓在大哥院中，二人踏著月回到西廂房。

“時辰不早了，你快去二哥院里歇著罷。”這回可不能容他再磨蹭了。

“好。”薛召容很聽話地離開了。

沈支言獨自回到房中，方才浴間種種驀地浮上心頭。伏在錦被間，耳尖發燙地憶起那人滾燙的掌心，發糾纏時的息，竟不自覺笑了。驚覺失態，慌忙扯過衾蒙住頭臉，卻在黑暗里嗅到被褥間殘留的淡淡沉水香。

——

書房，鎏金燭臺上的紅燭已燃過半。皇帝正批閱奏折，忽聽殿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一個小太監躬進來，聲道：“啟稟皇上，公子又在鬧脾氣，說宮中悶得慌，非要出宮去，今兒都鬧第三回了。”

皇帝擱下朱筆，了眉心道：“不是同他說了？再忍幾日便放他回去，誰讓他行事這般魯莽，能怪誰。”

小太監：“皇上，公子還說想見母親，道是忍辱負重這些年，合

該得些藉。”

聽到“母親”二字，皇帝眉頭驟然鎖。燭火映照下，那張不怒自威的龍愈發顯得凌厲。他那眉宇間的霸道氣度，竟與薛親王有三分相似。

殿靜得能聽見更聲。良久，皇帝才沉聲道：“罷了，這些年確實難為他。你悄悄帶他去見，務必謹慎。”

“奴才明白。”

小太監退下后，皇帝再無心思批閱奏章，起擺駕重華宮。

宮燈搖曳下，李貴妃正倚在榻上，見圣駕忽至，忙不迭迎上前，執起團扇為君王打扇：“臣妾料想陛下今夜要來，特意備了冰鎮酸梅湯解暑。”

皇帝淡淡“嗯”了一聲，徑自落座。李貴妃親自奉上青瓷盞，又執起扇子立在后輕輕搖。

殿很安靜，皇帝飲罷半盞涼茶，才開口：“聽聞你宮里近日換了兩個太監？”

說起太監，李貴妃執扇的手微微一頓，斟酌道：“回皇上，原是那幾個當差不夠盡心。今兒新挑的倒是個伶俐的。”

“貴妃滿意便好。”皇帝挲著茶盞，又問：“老三近日功課如何？”

李貴妃溫婉笑道：“回皇上，三皇子近來勤勉，課業多是過目不忘。雖不及太子殿下天資卓絕，卻也不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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