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仟仟哭聲哽住，看著男人素日溫儒的面孔變得涼薄無，再也哭不出聲，只是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昨天簡直是瘋了，才會覺得自己仗著他妻子的份，仗著這麼久以來相依相伴的分，有資格跟梁邁雅爭一把。

“事實上，...在你心里，不管我做多，也永遠都比不上梁邁雅一頭發，是麼？”

梁易誠聞言，眼神平靜地看著，沒有說出回答的話，卻已經給出絕對的態度。

是的，比不上梁邁雅。

霍仟仟流淚苦笑，“...好，我簽。”

簽了，至不必再自取其辱了。

*

當天下午，梁易誠就找好了住，并找人搬走了他和小宇所有的東西。

晚上來到梁邁雅的住，敲開門，玄關里靜悄悄。

梁邁雅輕輕打量他，悄聲說：

“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小宇給你打了電話，說打不通，他就在我這里先睡了。我，我去醒他？”

梁易誠默了默，淺笑解釋：

“...有點事耽誤了，讓他在你這里睡一晚吧。”

梁邁雅微愕眨眼，“可，可以嗎？”

“嗯。”

“...好”

相顧無話，打量梁易誠，總覺得他今天緒和反應都不太對勁，忍不住問了句：

“易誠，你沒事吧？”

“嗯，沒事。”梁易誠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休息，明天早上我來接他去學校。”

看他轉椅準備離開，梁邁雅莫名心頭一悸，下意識喚住他。

“易誠！”

梁易誠按在負手按鍵上的指尖頓住，椅也停下來。

“...你，真的沒事嗎？”

梁邁雅從玄關里走出來，腳步輕緩一步步靠近他，立在椅一側，微微傾偏頭打量他：

“可你看起來，不像是沒事。如果想讓小宇在這里住一夜，你完全可以在電話里說一聲，何必還自己白跑一趟？”

“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離他這樣近，梁邁雅心跳控制不住變快。

這是曾在一無所有時，選擇沖破道德和倫理的枷鎖，跟結婚相守的人；

曾在車禍來臨之際選擇用自己的護住，代價是一雙的人；

曾為了不拖累，將推開的，最的男人。

哪怕易誠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能清楚的分辨出他到底想的是什麼，做這件事的意圖是什麼。

怎麼可能看不出，他那雙溫的眼睛里，有千言萬語想跟說，卻始終竭力克制著。

失聯大半年，在見到易誠的第一眼起，梁邁雅就確信，他還。

雖然知道他已經結婚了，但有一信念支撐著，讓等一等，易誠一定會回來邊，早晚會等到那一天。

可能夜太寂靜，也可能兩人太久太久沒這樣單獨相過。

在這條深夜的清寂走廊里，梁易誠清晰能到，那積在心深的意和，在蓬躁。

“易誠？”

輕搭上手背的溫度，為積已久的的導火索。

梁易誠眼眶微紅，反手握住，抬頭，一手上纖細頸側，將人拉下來狠狠吻住。

突如其來的親吻，令梁邁雅錯愕震驚，一時沒反應過來，一歪跌在他懷里。

男人呼吸深重，瘋狂吻著，似乎想把最后一縷空氣都霸占掠奪走。

“...易誠”

舌尖被吮的生疼，梁邁雅蹙眉回過神，渾抖著抱住他，喃喃細膩的一點點回吻，一遍遍他名字。

不知多久，直到玄關和電梯廳里的聲控燈盡數熄滅。

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客廳里的燈從門的隙里照出來，微弱而倔強，將兩人疊相擁的影子拉的老長。

“雅雅...”

梁易誠依依不舍松開，嘶啞嗓音溫繾綣，像把的名字含在舌尖上。

“我再也不會跟你分開，我你。”

梁邁雅渾抖，趴在他肩上泣不聲。

梁易誠安地順著背，“我跟霍仟仟的婚姻結束了，很快我就能站起來。雅雅，這輩子我只過你一個人，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麼？”

“..嗯，嗯！”

梁邁雅摟著他脖子，又哭又笑用力點頭，噎著說傻話。

“沒有你我會死的，阿誠，我就知道，你不會看著我死的...”

“別說傻話。”

梁易誠苦笑，“好了，先回去吧，明天我再來看你。”

“我不要！你別走！”

梁邁雅抱的更，到勒的他不過氣。

“呃，咳咳，雅雅，乖...”

“你別走，你說再也不跟我分開的，你不能騙我。”

“好咳...，我不走，不走。”

得到他的連聲保證，梁邁雅才笑起來，順著他的力道緩緩松開胳膊，滿眼期待地著他。

“我推你進去，好不好？”

梁易誠咽了咽，緩解被勒脖子的不舒服，聞言眼底掠過遲疑：

“可你哥...”

梁京澤警告過他，要是知道他不經允許就留下來陪梁邁雅過夜，哪怕是過后再解釋，估計也會翻臉揍人。

“不用管他，他今晚不在！”

梁邁雅綻開笑，從他上跳下，積極的繞過去幫他推椅。

“他去看他孩子了，今晚不會回來的。”

“孩子？”梁易誠愕然。

“嗯。”

梁邁雅興異常，關上門后，話匣子也打開了。

“先前為了救我生病的小侄子，他跟我嫂子商量決定，做試管又生了一個孩子。后來出了那件事后，那個孩子就無人問津了。”

“我哥是很孩子的，之前因為心里過不去那個坎兒。現在看小宇乖巧懂事，他也想試試看，看能不能把孩子的養權拿過來。”

梁易誠了悟，還有這麼一回事。

不過，他看梁京澤突然想把孩子接回來，真正目的恐怕不止是喜歡孩子，或許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梁邁雅著想。

如果一個跟他們有緣關系的孩子，由梁邁雅養長大，那應該慢慢的，會比對小宇還親。

梁京澤應該是想用那個孩子，替代小宇的作用。

他心下嘆了口氣，回過神，已經被梁邁雅推進房間里。

“易誠。”蹲在他面前，握住他手，滿目著他，“我幫你放熱水，早點洗洗睡吧，這間客房還沒人用過。”

“明天早上，我們一起用早餐，然后一起送小宇去學校，好不好？”

梁易誠笑意溫和，“嗯，一起。”

梁邁雅笑起來，站起就要進浴室，卻猛地想起來什麼，回過頭擔憂而小心的詢問：

“你...一個人洗可以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需要。”梁易誠溫聲解釋，“我一直是一個人，邁雅，我的可以站起來，只是行走還沒那麼自如。”

他說著，手撐住椅扶手，用力支撐著勉強站起。

“易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