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璇雅聽言怔愣住,微愕抬眼看向祁景晝。
“是祁礪的執著造了一切不良后果,他作繭自縛,真正該痛思己過的人是他。”
“你心里有他,所以才會產生之后的想法,是替他到惋惜才會產生自責。”
“這麼看來,你們的確應該見一面,有些話還是敞開心扉,好好談談。”
*
應了祁景晝開出的報酬,醫院為他們空出了整層病房,專門供給溫承譽療養。
胡善濟不喜待在醫院,所以暫住在祁景晝家。
每天早晚施完針,祁景晝就親自送溫榮和胡善濟回家。
施針和推拿只是輔助治療,目前還需要給溫承譽吊著維持生命征,胡璇雅便留下,跟金麗華守在病房這邊,隨時觀察他的況。
溫榮說起這件事,就滿懷激。
“不管怎麼說,人家就算賣你的面,于我們溫家也是實打實的恩,我應該怎麼謝們才好?”
“你不用心這個。”
祁景晝攬著低安,“爸要能醒過來,不管他們往后需要什麼,我就算傾盡一切也會報答。”
溫榮靠在他懷里,只覺這段日子以來,從沒這麼安心過。
滿眼容,著肚子默了默,突然又想起什麼,擰眉問他。
“那個祁天璽,你準備怎麼辦?”
祁景晝咬微繃,沉凝道,“二叔明天就到新加坡,祁礪要是知道祁天璽在我這兒,一定會多管閑事。”
緩了緩,又說,“胡璇雅跟他還有點私事要理,咱們先別,祁天璽暫時看管著。等過后他們離開新加坡,我再私下收拾他。”
溫榮皺眉,“你不是說他癌癥晚期,還吸毒嗎?關這幾天,應該不好吧?”
“嗯,生不如死。”
祁景晝收到程飛發來的監控視頻,之前還裝傻充愣不承認自己份的祁天璽,在最痛苦的時候可就顧不得偽裝了。
溫榮想了想,“能不能跟胡璇雅說,暫時別把祁天璽在我們手上的事告訴祁礪?這個人也算是害他們夫妻走到這一步的罪因,反正他要死了,也沒必要再多提一,以免節外生枝。”
祁景晝:“相信心里有數,明天見面,我再提醒一句。”
溫榮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兩人相擁著,安靜一會兒。
祁景晝低頭看,“累不累?早點休息,我去看看瑤瑤跟琛琛,很快回來陪你。”
“嗯。”
溫榮躺下便闔上眼。
祁景晝替蓋好薄被,大手在肚子上輕了,這才緩緩直起腰,輕手輕腳離開房間。
先去看了看龍胎,兩個小家伙已經各自在床上睡著了。
育兒嫂睡在兒房角落的單人床上,見他進來連忙坐起。
“先生。”
祁景晝抬了下手示意安靜,走到床邊,盯著兩個小家伙仔細看了片刻。
他照例問了問:
“他們今天怎麼樣?”
育兒嫂忙悄聲回話,“乖的,小爺跟小姐知道溫老先生病了,大家都在照顧他,最近幾天都變得很乖,很省心。”
孩子們去兒園,每天都是祁景晝跟溫榮去醫院時一道送過去。
溫承譽出事后,他還另外安排了司機和保鏢全天守在兒園外,育兒嫂跟保姆也寸步不離陪在兩個孩子邊,以確保他們能隨時知道兩個孩子的況。
其他的倒是不擔心,唯獨怕瑤瑤跟琛琛鬧緒。
畢竟他們還太小,家里人都不太顧的上陪他們,孩子難免會有緒,所以祁景晝每天都會過問。
育兒嫂都習慣了。
聽完育兒嫂的話,祁景晝放下心,轉準備去書房理公務,就聽育兒嫂言又止。
“先生,就是...”
祁景晝腳步頓住,眸清沉等著繼續說。
育兒嫂低聲,“小姐今天又問了,說什麼時候能去看爺爺,看出太太很傷心,不敢問你們,就問了我。”
祁景晝聽罷心一酸。
瑤瑤跟溫承譽是最親的,老爺子平時多有點偏心,總說兒就應該從小慣,小丫頭心里也親爺爺。
這是想爺爺了。
“我知道了。”
祁景晝微微點頭,沒說什麼,就離開了兒房。
*
第二日傍晚,婁驍的專機會落地新加坡。
胡璇雅堅持要跟祁景晝一起接機。
考慮到祁礪是被綁回來的,祁景晝思量過后,還是答應帶上。
一個能做雇傭兵的人,指定是不太好對付,不過祁礪要是見到胡璇雅后能冷靜一點不生事,祁景晝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兩人在停機坪等待的時候,祁景晝跟說了祁天璽的事。
“...我是不太希節外生枝,而且你也知道,我跟祁礪有點過節,他就惦念著跟祁天璽的那點兄弟分,到時候萬一鬧得局面太僵,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胡璇雅面無表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才不會管那個禍害的死活,你們的事你自己理吧,我不會跟你三哥說的。”
祁景晝淡淡勾,“謝謝。”
胡璇雅不由扭頭看他一眼,失笑說:
“你讓我見到祁礪的面,也算我們扯平了,否則恐怕我后半輩子都很難再見他一面。”
祁景晝聽言牽了下,沒再說話。
飛機這會兒還沒來,空氣安靜了幾秒,胡璇雅突然開口,語氣復雜問了句。
“有件事我很好奇,一直想問問你。”
“什麼?”祁景晝挑眉。
“我記得你小時候...”胡璇雅笑了笑,“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討厭所有靠近你的人,后來祁家送你出國留學,我知道其實也是為了讓你出去療養。”
“那年回京以后,你看起來起來就變得很正常,但我看得出,你實際還是有點生人勿近,不喜歡別人靠近你,哪怕是的小孩子。”
祁景晝點頭,“嗯。”
“...是因為后來了,所以也變得喜歡孩子了?”胡璇雅打趣般挑了挑眉。
祁景晝聽完的話,目沉思,幾秒后淡笑搖頭:
“不,依然不喜歡。”
胡璇雅若有所思,“可你二胎都要生了。”
“自己親生的,當然不一樣。”祁景晝說。
胡璇雅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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