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現在認為關鍵點在你跟孩子，他想先把你們留在京里，以達到讓我留下來的目的。”

“可能會許給你很多好，答應我們領證結婚，允許孩子們上祁家戶口，等等。”

“他會認為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我們不恩戴德，就是我們不識趣了。”

溫榮差點失笑，“祁家是什麼皇室統麼？這麼高貴。”

誰稀罕？

祁景晝目溫和，“祁礪原本不該休假，老爺子病倒事關重大，兩個舅舅把他喊回來，私下做了這決定。”

“不管怎麼說，他們人多勢眾，先配合著安住老爺子，我會找機會帶你走。”

溫榮看他一眼，這一眼緒不明，垂下眼繼續收拾行李。

祁景晝眼里掠過無奈，“我知道你怪我，如果當初聽你的，我跟大寶小寶還在溫哥華，也不會...”

“我沒怪你。”溫榮打斷他，“一切起因都是為了我家的事，我不可能怪你。”

“榮榮...”

“如果不是為了我們，你從政也好，從商也好，都不會有這麼多牽絆，這麼被。”

“別說氣話。”

祁景晝自后摟住，“沒有你們我干什麼都好，同樣也沒有任何意義，沒意義的日子我過了太久，不想再過。”

“榮榮，謝謝你...”

溫榮垂著眼，手到床上鋪開的禮服，指尖頓了頓。

“你送我的禮服，需要帶麼？”

“不需要。”

祁景晝握住手，“先收著吧，原本想今天回來給你個驚喜，順帶求個婚，誰知道...”

他嘆了口氣，走過去將禮服拎起來。

“幫你掛到帽間，你先收拾，我去看看大寶小寶，順便跟爸媽代幾句。”

“...嗯”

*

祁礪了三支煙，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短，他心不愉。

正要忍不住再次催促，戶門就被推開。

祁景晝拎著箱子出來，后跟著溫榮。

“走。”

兩人徑直往電梯口走去。

祁礪打量一眼，皺眉開口，“等等，就？”

祁景晝淡淡瞥他一眼，“怎麼？”

“那兩個小的也得帶回去。”

溫榮看他一眼，神溫淡問道，“你知道剛過百日的小孩子有多弱嗎？路上折騰病了誰負責？萬一水土不服出了事，誰負責？”

祁礪眼眸沉沉擰起眉，“我姑且稱呼你溫小姐，家里長輩要見孩子，你們有什麼理由不讓見？”

“沒有不讓見。”溫榮解釋，“等我們談完正事之后吧，蜀城離京里也不過一趟飛機。”

“何必那麼折騰，一趟過去的事....”

“祁三沒孩子麼？”溫榮突然問。

祁礪話頭滯了滯，臉不太好看。

他跟妻子常年分居，也就每年休假回來見上一面，加之是政治聯姻，本沒什麼。

不說同房的次數屈指可數，據他所知那人還在避孕。

溫榮從他突變的臉，就知道自己中他痛點了。

“所以說，你不會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

祁景晝抬手攬住，“電梯到了。”

兩人推著行李箱先走進電梯。

見祁礪還立在外面不，祁景晝不耐地皺眉催促：

“你走不走？我們夫妻都在配合，你就非得拿兩個小嬰兒較勁兒不可？”

祁礪冷掃他一眼，掏出手機，不知給誰打了通電話。

“嗯。們不肯帶上孩子，在，...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才冷著臉走進電梯。

直到電梯門關上，溫榮繃的心弦才稍稍放松一點。

祁礪高大軀堵在電梯門前，沒有回頭看兩人，只語氣冷淡說了句。

“不用對我有那麼大敵意，首先我沒有針對你們任何人，其次更不會對老弱婦孺手，我只是聽命行事，明白？”

祁景晝松開攬著溫榮的手，在他肩上拍了一把。

“我知道。只要不涉及到孩子，我跟榮榮也不會那麼張。”

兄弟倆只是一兩句話，就似乎緩和了氣氛。

溫榮看在眼里，沒有開口。

*

飛機降落京里，已是下午四點鐘。

祁家派車來接。

兩輛車駛據說是祁家老宅的庭院，溫榮隔著車窗看到古香古的大院落，前庭除去花草池亭，還能并排停下五六輛車。

寸土寸金的皇城地皮，能擁有這樣一棟大宅院的，不外乎王權貴胄。

還沒下車，溫榮對祁家在京里的地位有了進一步認知。

突然有點理解，祁景晝當初為什麼從不提家世和親人。

人對自己要有清晰的認知，溫榮雖然清高，但也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祁景晝早把自己的份背景代的一清二楚，本不會選擇他。

但也正因為他從不提，們才走到今天。

“你知道他為你，都放棄了什麼？”

見到祁老爺子的第一面，他開口就問了溫榮這麼一句話。

祁景晝皺眉，“爺爺，選擇是我自己做的，跟榮榮沒關系。”

“沒關系？”

祁老爺子冷哼一聲，“你追著到跑的時候，怎麼不說沒關系？”

“我不跟你杠。”祁景晝搖搖頭，然后側頭看了眼溫榮，“人你也見到了，有什麼話趕快說，老人跟孩子都離不開。”

祁老爺子靠坐在床頭，聞言又哼了一聲，一臉威嚴看向溫榮。

“明天就可以領證，一套市中心的婚房，外加國際學校正式編的教師工作。五年你就能坐上副校長的位子，父母跟孩子也可以落戶京里，你們自己照。”

“怎麼樣？”

溫榮覺搭在背后的手了，祁景晝正暗示答應。

眼尾余看了眼他，溫榮按照來之前說好的，點頭嗯了聲。

“好。”

祁老爺子瞇起眼打量，“你還有沒有別的條件？”

溫榮說，“八月份我要學，工作能不能再等等，我想先去進修。”

“對。”祁景晝立時接話，“我支持榮榮繼續進修的，很努力，不能半途而廢。而且爺爺，履歷對升遷起加持作用，這是好事。”

祁老爺子打量兩人一眼，沉凝幾秒，擰眉開口：

“行，但孩子得留在京里。”

溫榮目微滯，語氣堅定道，“孩子要跟著我。”

“孩子得跟著媽媽。”祁景晝也一臉嚴肅，“爺爺，別太過分。”

祁老爺子哼笑點頭，“跟我耍這種心眼兒，人都出了國，你還能待得住？祁景晝，我給你臉了。”

祁景晝咬微繃。

“要麼出去，孩子留下，你給我老實回去職，我還允許你自由出國夫妻團聚。要麼都別想走，想清楚了再來跟我談。”

見氣氛繃，坐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的兩個舅舅對視一眼。

祁二舅沉聲開口，“小五，實話跟你說，海關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溫家人你誰都送不出去，聽爺爺的話。”

溫榮聽言眸微深，兀地扭臉看向祁景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