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晝不拆了，還拍照片發給溫榮。

照片上，他左腕戴一只腕表，手里握一只小小瓶，襯的骨節越發修長。

【可】

溫榮眉心皺疙瘩，不想回復。

正要放下手機，對面又發過來一條。

【剛結束地方考察，下午休息，陪你出去散散心？還缺什麼我買】

溫榮眼睛疼，丟下手機抬手眉心。

想了想，拿起手機回復：

【不需要你的時候，你可以消失】

【...你可以永遠不需要我，但我不想消失】

溫榮皺著眉，猶豫一下又回。

【我下午有課，不出去】

【那晚上見？】

把手機丟在一邊，溫榮又開始心浮躁。

有病！

熱得要死，誰沒事還總往外面跑？

腹誹完，又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也需要看一下心理醫生？為什麼看誰都這麼煩？

*

下午有網課，結束后溫榮出來倒水，才知道溫承譽出門了。

金麗華告訴，“去律所，原本小余律師說要把案子資料帶過來，當面跟你爸爸聊，他在家呆的心煩，出去正好口氣。”

“自己開車去的？”溫榮問。

“嗯。”

溫榮沒再問，端著水杯坐到沙發前，低頭看手機。

在看今天課堂的視頻回放。

金麗華坐在邊，看了眼認真的側臉，斟酌半天，聲開口。

“有關那個小祁的事，媽媽跟你爸爸的看法，不太一樣啊。”

溫榮眉頭輕挑，扭過臉看向。

金老師：“這世界上沒有潔白無瑕的男人，他們人好一些的，瑕不掩瑜，不好的那些就跟烏一樣黑了，你只要不找那些個黑了的，跟誰在一起都一樣。”

“選擇取決于你，我跟你爸爸的看法不重要。”

“但是有一點媽媽認可，男人都護崽，親生的，永遠是比繼父可靠，這是人，無法改變。”

溫榮聽完表復雜，“媽媽也覺得，我要跟他和好？”

金麗華搖頭，“你就沒徹底放下。”

“我現在...”

‘嘀嘀’

電子鎖開門的靜暫時打斷母倆的談話。

金麗華喚了聲，“李姐？”

“誒，金老師，是我。”

李姐很快拎著剛買來的菜走進來，只是立在那兒，一臉言又止。

“我剛剛買菜回來，在樓下遇見祁先生，他...”

溫榮看出眼神里的閃躲，端著杯子站起，走出來。

戶門開著，祁景晝背著手立在門外。

兩人視線對上，他淡淡一笑，揚了下眉。

那一瞬間的表變化，襯在那張骨相冷峻的臉上，出點氣和與年輕不符的年。

溫榮無言，眨了下眼。

祁景晝低頭看了眼腳下門欄，用眼神詢問：

“我，能不能進來？”

話音落，見金老師走出來，滿眼復雜看著他。

他還厚著臉皮，含笑點了下頭。

“媽。”

母倆對視一眼，齊齊緘默。

“那我進來了？”祁景晝試探著邁進腳。

溫榮回神，立馬將杯子遞給金麗華，抬走過去，一手抵住男人口，將人往外請。

“你跟我出來。”

祁景晝從善如流往后退，眼尾噙著笑，順勢抬手握住手腕。

后傳來金老師的問話：“榮榮，晚上還回來吃飯嗎？”

“回！”

*

“你干什麼！”

電梯門一關上，溫榮一把甩開他手，扶住腰一臉惱火瞪他。

祁景晝低下聲，“就想見你...”

“我不想見你！別再蹬鼻子上臉。”

“那晚還讓親，這麼快翻臉不認人？”

男人好笑挑眉，像在看鬧脾氣的小孩子，溫和眼神里只有包容和寵溺，半點兒看不出惱意。

溫榮氣到脯起伏，想再罵，被他話語溫一句話堵回去。

“帶你去吃冰激凌，好不好？”

“......”

氣憋無語中，電梯門打開。

門外幾雙眼睛安靜打量他們。

溫榮只能憋著聲先出來，祁景晝亦步亦趨跟在后。

走出單元門，熱氣瞬間撲面而來，從頭到腳將人包圍。

溫榮渾孔一下子舒張，燥的渾難。

“先上車。”

祁景晝虛攬著，一手搭在眉簾上。

溫榮看不見路，下意識抬手推他，就聽見側適時傳來一聲熱問候。

“榮榮出去啊？”

扭頭看了眼，是對門鄰居阿姨，推拒的手瞬間一頓，扯出抹笑來。

“嗯。”

那阿姨樂呵呵指了下祁景晝，“小伙子真排場，這大高個兒，帥氣！”

祁景晝微笑點了點頭，帶著溫榮開門上車。

車門關上，溫榮角掛著的假笑才落下來，一把拍開他過來的手。

“我自己系！”

祁景晝笑笑，一臉包容替關上車門。

他開門上車，一邊啟車子一邊解釋：

“天氣熱，你這個月份可以吃冰激凌，適量沒關系，我咨詢過。”

溫榮扯，撇開臉看向車窗外。

“祁景晝，那晚我默許你親，不代表就是原諒你。”

祁景晝開車，輕瞥一眼，順著嗯了聲。

“我知道。”

“也不代表任何東西，只是當時緒作祟。”

“...嗯”

“過了今天別再來了，趁我好好說話。”

口是心非。

祁景晝角笑弧輕扯了下，從善如流轉移話題。

“我還要在蜀城待兩天，后面除了開會，沒什麼太重要的工作。”

溫榮面無表，“那你也別來。”

“想你怎麼辦？”

溫榮扭過臉，“多吃點安眠藥，該睡就睡，不切實際的幻想只配出現在夢里。”

祁景晝被逗笑。

溫榮擰眉，“你笑什麼？”

“沒什麼。”

一拳打在棉花上，溫榮又來氣，正想拍車門他停車，卻聽他又徐聲解釋：

“突然想起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你每次心不好，就使子，說我得到了就不珍惜，我要哄好久你才給個笑臉。”

溫榮眼睫下，語氣冷清沒好氣。

“我沒在使子別想當然。”

“我知道。”

祁景晝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淡笑牽，“就是突然憶起當時，時間真快...”

溫榮皺著眉，不知能說什麼。

“你以前很冰激凌，冰箱里總是塞滿，最近天熱，昨天下地方看到那些小朋友在吃，就忍不住想到這一點，以前總管著你，現在就很想帶你去吃一個。”

“即便我所有的討好都是無用功，我也依然想做，萬一呢...”

車子停在紅綠燈口，他側過臉聲腔沉：

“我想，萬一哪一次趕上你心好，說不定就有用了，運氣，萬一你又肯抱我，又肯讓我親了呢？”

溫榮臉上表變幻幾瞬，抿說了句。

“我是孕婦，沒那麼求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