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璟眼神一亮：“你想起什麼了？”

南熒又吞了下口水：“我應該記得什麼嗎？”

聞璟眼中的暗下來，釋然地笑了笑：“沒有。”

他長一邁，走到床前，把水杯遞給：“頭還疼嗎？”

“謝謝，不疼。”南熒有點不了他稔的目，接過水杯，避開他的視線小口地喝著水。

聞璟見眼神閃躲的樣子，忽然就想起八年前，初遇時的模樣，不由眉眼一彎。

“我認識你，不過你應該不認識我。”

原來真認識啊！

南熒頭腦風暴了片刻，沒有想到毫與他有關的記憶。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記不好。”

“不用道歉，你很好。”是他遇到最善良好的孩，他在年時期遇到太耀眼的人，以至于后來沒人能他的眼。

南熒放下水杯，歪頭看著他：“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八年前。”見南熒還是一臉懵，他又笑著提醒一句，“在法國時你給過我一盒飯。”

南熒皺著眉想了想，完全沒有毫印象。

“是嗎？我不太記得了。”

“很正常。”聞璟神依舊溫，“我聽學校的華裔學生說，你經常會給他們做中餐，他們都很喜歡你。”

南熒尷尬地鼻子：“順手做多了。”

其實當時為了給方蘭汀做飯，學習下廚做菜，但對自己的廚藝沒什麼信心。

室友就建議，可以做了給華裔學生品嘗，要是他們覺得好吃，方蘭汀肯定會喜歡。

于是每天做了很多菜，帶去給班里的留學生，順便學習他們各自的家鄉菜。

后來的廚藝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可，雖然沒有再讓他們試菜的必要，但偶爾還是會給他們做一些菜解饞。

實在讓太多人當過小白鼠了，一時間真的想不起來，眼前這只小白鼠是誰。

“那天在塞納河畔，你給了我一個飯盒，里面的菜是紅燒排骨、獅子頭、白灼蝦和水煮西藍花，每道菜都很好吃，是我吃過最好的中餐。”

南熒在腦中搜索了一下記憶，瞳孔驟然瞪大：“原來是你啊！”

那天是的生日，一大早起來做了方蘭汀最喜歡的菜，打算帶給他中午游船泛舟時吃，結果方蘭汀臨時有事，不能和一起游船。

心低落，下船后順手把飯盒給了路邊的一個小孩。

獨自在塞納河畔游了一下午，早早去了訂好的餐廳等方蘭汀，一直等到很晚，方蘭汀都沒有來，然后就遇到了那個差點毀掉一生的流氓。

這件事是心底無法言說的痛，這些年刻意回避那一天，自然沒有想起他。

“是我。”聞璟彎了彎眼睛，抬手想要的頭，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他知道那一天，是一生中最痛苦的一天，但還是忍不住，想要讓記起自己。

是他灰暗人生中的一束，他披荊斬棘走到面前，就是想要抓住這束。

遇見時，他剛被父親送去國外，因為他是個見不得的私生子，不能明正大出現在聞家。

他恨了父親的自私和母親的弱，故意在學校惹是生非，就是希早點被父親接回國。

可是父親只會給學校砸更多錢，鐵了心要把他丟在國外。

有一次他和幾個非裔學生打架，單挑對方一群人，結果自然被打得很慘，不過他靠著不怕死的狠勁，還是把對方嚇跑了。

他癱坐在河邊，看著對方狼狽逃跑的背影，冷笑了一聲，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Are you all right Do we need to get you to the hospital？”

眼前的突然被人擋住，他不耐煩地抬起頭，撞見一雙充滿擔憂的眼神。

到邊的“滾”字，生生卡在嚨里，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

“Relax. I'm not the bad guy。”

溫熱的掌心輕輕拍著他的后背，他所有的煩躁霎時間煙消云散。

“我沒事。”他往后了，說完才反應過來未必是華人，又用半吊子英語補了一句，“I'm fine, thank you。”

“你也是華人啊！”眼神一亮，從包里取出一張紙巾，鋪在石階上，在他邊坐下。

偏過頭看他，眉眼彎好看的弧度：“我來自江城，你呢，你是哪里人？”

他平時最煩應付那些追他的生了，眉頭下意識地皺了下，在灼灼的目注視下，最終還是如實相告：“我是金州人。”

“金州呀！”一下子興起來，眼睛亮晶晶的，“聽說金州的南宮山很有名，去那里許愿，一定會白頭到老的。”

他角了，毫不客氣地打破的幻想：“那就是一個普通的寺廟，出家的地方，管什麼姻緣。”

“這樣啊！”的眼神眼可見地黯淡下來，像一只被雨淋的小白兔。

“……山頂有棵千年的姻緣樹，去那里許愿比較靈驗。”他鬼使神差地撒了一個謊。

“真的呀！”瞬間又開心起來，眼中的亮都快溢出來。

他偏了偏頭，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嗯。”

“你臉上的傷，沒事吧？”指了指他的臉頰，有點不放心，“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他擺擺手，滿不在乎，“傷而已。”

“還是得理一下。”從包里翻出酒和棉簽，“我幫你消下毒，可能會有點疼。”

他本想說不用，看到皺眉擔憂的模樣，還是沒忍心拒絕，點了點頭。

“忍一忍哦！”用棉簽蘸了酒，小心翼翼涂抹他的傷口。

“嘶！”酒的威力實在有點大，疼得他下意識皺了一下眉頭。

“對不起。”慌松開手，朝他傷口上輕輕吹了吹，“吹吹就不痛了。”

溫熱的氣息打在臉頰上，他渾一僵，臉像是被火燒了一樣，霎時火燒火燎起來。

他“噌”的一下站起來，僵著快步離開。

“你的傷口要理一下，不然可能會發炎。”快步追上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被抓住的那塊皮像是著火了一般，他想都沒想就甩開的手：“不用你管。”

“抱歉，我今天心不太好，看到同胞就有點激，可能讓你覺得不舒服，我向你道歉，不過我不是壞人。”

他看著歉疚的眼神，心里頓時后悔了。

不等他開口，手里就被塞了一個飯盒：“吃點東西，你的心可能會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