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璟假裝沒有聽見的聲音，目視前方繼續開車。

余卻從后視鏡里，觀察南熒的舉。

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看自己，這才大著膽子舉起手機，打開相機對準聞璟。

“咔嚓”一聲，閃燈刺得聞璟皺了皺眉。

南熒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茫然瞪大眼睛，無措地看著他。

聞璟忍著笑，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現。

南熒目不轉睛盯著他看了幾秒，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得意地笑了一下。

我可真棒，拍都沒被發現！

心滿意足地低下頭，把照片發給盛。

對面沉默了兩秒，傳來盛急切的聲音：“熒熒，跟未年人發生關系，是犯法的。”

南熒一下就樂了，激得像終于找到了組織。

“是不是是不是？他看起來特別像高中生吧，不過他年了，還是你們學校系的老師，……”

醉酒的腦子有點短路，一時間想不起小朋友的名字，下意識看向駕駛座。

“聞璟。”專職司機幫解。

“哦對，我想起了！”南熒收回視線，捂著話筒跟盛說悄悄話，聲音卻一點都沒減小：“他聞璟，跟你老公是同事呢！”

照片中的男人看著年紀不大，穿著打扮像個大學生，不過他那車卻是庫里南。

看樣子是個富二代。

江城的二代圈有點，盛有些不放心：“熒熒，你先回家，我馬上就回去了。”

“我不回去！”南熒滿口拒絕，“我才不要當你們的電燈泡，我今晚有地方去。”

盛見醉酒說不清楚，耐著子哄道：“熒熒，你把手機給聞先生，我跟他說幾句話好嗎？”

“我不！”像是怕手機被搶了似的，南熒飛快把手機移到靠車窗那一側。

聞璟不知道們說了什麼，看到的舉，無奈地笑了笑。

“放心，我不搶你手機。”他偏過頭，用口型無聲告訴。

南熒將信將疑地看了他片刻，眼中的防備慢慢散去。

對著話筒不滿道：“你什麼時候跟他好朋友了，你是不是不我了？”

盛了鼻梁，放棄和醉鬼講道理。

“沒有，我最你了，我不是想跟他當朋友，我怕你不安全。”

“為什麼？”腦中靈一閃，南熒得意地問，“你是不是怕他把我的腎割去賣了？”

那倒不至于。

他那輛車頂你好幾個腎。

盛知道今晚反常的原因，也理解想要放縱的沖，但作為好朋友，不能由著任下去。

“你現在喝酒了，大腦不清醒，現在不適合做什麼決定。你要是想玩，改天清醒了再玩，好嗎？”

“我不要！”南熒固執己見，“我現在很清楚我要做什麼，我不要再當什麼狗屁乖乖了！”

被方蘭汀喜歡的小白兔這個份束縛得太久，這麼多年活得太累。

既然已經和過去告別，那不如來得徹底一點！

“從今天起，我要做一個不談的渣！”

聞璟見一邊放著狠話，一邊紅了眼眶，心口有些堵得慌。

前面紅綠燈亮起，他把車停穩，朝出手：“把手機給我。”

南熒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向他。

“給我一下。”聞璟朝笑了笑，眉眼完好看的弧度。

南熒鬼使神差地把手機遞過去。

“真乖！”他了的頭，接過手機，對著話筒溫和道：“你好，我是聞璟……放心，我會把安全送到家。”

南熒還沉浸在被人頭的震驚中，聞璟又把手機遞給。

訥訥接過手機，側過小聲說：“你跟他說什麼了？”

“沒什麼。”盛坦白道，“警告他一下，要是敢對你不軌，我就剁了他。”

南熒看了聞璟一眼，在他要看過來之前，又飛快移開視線。

“放心吧，我沒事。”

“好，待會兒見。”

盛剛掛斷電話，一個人影飛奔過來，將撞得一個趔趄。

剛站穩，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道歉疚的聲音：“抱歉。”

聲音有些耳。

抬頭一看，道歉的人是容其。

他前面追的那個生，好像是宋微盈。

自從漁村分別后，就忙得不可開，既沒顧得上聯系宋微盈，也沒和容其聯系過，不知道他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不過眼下這況，似乎不太妙。

容其直男格，說不定會搞砸。

盛遲疑了片刻，抬腳跟了上去，邊走邊撥了陸宴的號碼。

陸宴秒接：“需要我上去幫忙？”

“不用，南熒已經被人送回去了。”前面兩人走得很快，盛幾乎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我有點事，可能得耽誤一下。”

“沒事，你慢慢來。”陸宴不知道被什麼事耽誤了，既然沒說，他也沒問。

“好。”前面兩人跑進消防樓梯，盛怕跟丟，也小跑起來。

陸宴聽見的腳步聲，有點不放心：“你慢慢來，需要幫忙嗎？”

“不用。”頓了頓，還是跟他坦白，“我看到容其和宋微盈了，他們好像吵架了，我過去看看。”

“好，你快去吧。”

“嗯，我盡快下來。”

掛斷電話，盛快速跑進安全通道，兩人已經不見蹤影。

頭頂傳來腳步聲，抬頭一看，兩人已經快要走到頂樓了，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朝頂樓跑去。

……

綠燈亮起，聞璟發車子，隨口問道：“你家在哪里？”

“不是說了我不回家嘛！”南熒賭氣看向窗外，皺眉嘟發脾氣。

聞璟好脾氣地哄：“可是你沒帶份證，沒法住酒店……”

“你家沒房間嗎？”南熒氣呼呼地轉過，圓圓的杏眼里滿是委屈，“我不能去你家借住一晚嗎？我給你錢還不行嗎？”

聞璟看到楚楚可憐的模樣想，心得一塌糊涂：“房間當然有，可是我答應你朋友……”

“我是年人了，我能決定自己的行為。”

“是擔心你，怕你被人欺負了。”

“我知道，可是我現在不想回去，我覺得很丟人，不知道怎麼面對，我這八年就像個笑話……”

越說聲音越小，眼淚大顆大顆砸在下來，在手背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抱歉，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但是我現在不知道該去哪里。”

聞璟看見的眼淚，心底最的一塊像是被燙了一下，嚨陣陣發酸。

他打了轉向，調轉車頭，車子朝著相反方向疾馳而去。

南熒茫然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眼中水瀲滟：“這是要去哪里？”

聞璟轉頭朝溫一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