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蘭汀知道當年因為Brenda，南熒過不委屈。

他也沒想到Brenda會追到這里，忙手去拉南熒，想要解釋。

“熒熒，我……”

“滾！”南熒用力甩開他的手，咬著牙不讓自己出哭腔。

方蘭汀胃疼得兩眼發昏，被猛地一推，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Brenda手想要扶他，卻被方蘭汀冷漠避開。

看著方蘭汀痛苦的模樣，心里又疼又氣。

他怎麼就這麼死心眼！

明知道南熒故意報復他，八年了他還不放棄。

“南熒你有完沒完！”舍不得對方蘭汀發脾氣，便把怒火撒在南熒上。

本來見方蘭汀臉慘白，南熒還有點心疼。

聽見Brenda出聲維護他，那點心疼瞬間被怒火代替。

還以為是八年前，那個任由他們呼來喝去的小白兔嗎？

“你有什麼資格說話？”冷嘲戲謔地看著Brenda，“你要是心疼他，就帶他走啊，沒有人攔著你！”

Brenda被穿心事，咬著牙狠狠瞪著南熒。

“他追你了八年，我追了他八年，你說我有什麼資格？”

南熒譏諷道：“原來你被甩了啊！”

余掃到方蘭汀一手摁著胃部，指甲因為用力微微泛白，額頭上也冒了一層細的汗。

他一定疼極了。

傻子！都疼這樣了，還非要在這里撐！

算了，先送他去醫院，他們的事以后再……

“八年了，就算是過失殺人，也該刑滿釋放了。”Brenda惡狠狠瞪著南熒，眼中的恨意幾乎化為實質。

這八年來，目睹了方蘭汀對南熒的寵和遷就，也見過他的卑微和難過。

他那麼驕傲張揚的一個人，卻為了丟掉所有的驕傲。

而這個人，非要徹底毀掉他才甘心！

“南熒，你到底要矯到什麼時候！”

南熒看著咬牙切齒的模樣，剛消下去的怒火，瞬間卷土重來。

“我矯？”想要破口大罵，一張口嚨里像被塞了一塊檸檬，變得又酸又。

那件事沒有發生在旁人上，他們當然可以高高在上的指責矯，說不知好歹，這麼多年不肯放下。

可是誰又知道，這八年來，晚上只要一閉眼，就會想到當年的事，必須靠酒和安眠藥才能睡。

“如果我沒那麼幸運，我那晚就被人強/了，我一輩子會帶著那個恥辱生活，永遠……”

嚨驟然發酸，剩下的話怎麼都吐不出來了。

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不會再因為那件事傷。

可在眾目睽睽之下刨開自己難堪的過去，就像赤置于人群之中，強烈的恥和憤怒幾乎把吞沒。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強烈地希自己當年跳窗時摔死。

抖的被人攬懷中，接著耳畔傳來溫的嗓音：“別說了。”

南熒知道自己應該推開聞璟，以免場面變得更加難堪，可渾就像被去了所有的力氣，連獨自站立都變得困難。

方蘭汀看著靠在聞璟懷里的南熒，紅著眼眶，咬著牙關，腔劇烈起伏著。

這是他了很多年的孩，他想要給幸福。

為什麼永遠都會搞砸？

胃里的刺痛蔓延到口，疼得呼吸都有些難以為繼。

他抬手捂住口，小聲開口：“對不起。”

南熒看著他搖搖墜的，口驀地一。

閉了閉眼，勉強克制住想要手扶他的沖。

該結束了，他們不應該再這樣彼此折磨下去了。

“我沒怪你，我只是氣自己，明知道你不喜歡我，還那麼沒眼力見地纏著你，那些年讓你煩了吧。”

“我沒有煩你。”方蘭汀急忙解釋，不小心嗆到自己，劇烈咳嗽起來，臉變得愈加蒼白。

小陳趕擰開保溫杯遞過去：“方總，喝點熱水。”

方蘭汀擺擺手，握拳抵在邊，低低咳嗽了一聲，強忍住嚨里的意。

視線無意間瞥到南熒冷眼旁觀的眼神，心里不由一陣失落。

他怕擔心，更怕這樣冷漠。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們會走到這個地步。

其實在法國遇到的時候，他也很意外，不過那時候，他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小霸王了。

在他出國留學前兩家，他家剛經歷一場巨變，大伯為了奪權，設了一盤局，親手將他的父母送進監獄。

他作為爺爺最寵的孫子輩，自然被發派到國外。

可堂兄還是不肯放過他，凡是屬于他的一切，他都要不余力搶走。

他喜歡的東西，堂兄也會想方設法全部毀掉。

起初他并不在意被針對，他有足夠的耐心和耐力，等自己的羽翼足夠盛時再反擊。

可南熒的出現是個意外，大張旗鼓地他，那樣赤誠熱烈，讓他無法忽視，可他沒辦法接的。

是單純的小白兔，而他早就被方家那個大染缸污染。

靠近他的人，都會變得不幸。

為了保護自己真正在乎的人，他只能用一段又一段荒唐的，來麻痹暗中監視自己的堂兄。

直到出了意外后，他忽然發現，他本以為的保護，其實是另一種傷害。

這些年他以雷霆手段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卻唯獨換不回的心。

“讓你因為我到傷害，我很抱歉。”如果時可以倒流，他會毫不猶豫選擇把留在邊，讓免流離，免傷害。

南熒看著他滿是愧疚的眼神，忽然覺得疲憊極了。

“過都過去了。”

就算還他，也過不去自己心里那關。

也許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走出曾經的影，但已經在努力往前走了。

“方蘭汀，破鏡是不可能重圓的。”

“雖然我老是喜歡看一些腦殘的追妻火葬場文，但我真的沒辦法再接你。”

也想像故事中的主角一樣，做一個沒有骨氣的人，男主招招手就重新回到他邊。

可是做不到。

“傷害就是傷害，不管給它們什麼樣迫不得已的理由，也抹殺不掉曾經帶給我的傷害。”

“我累了，我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了，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方蘭汀看著疲憊的眼神，所有挽留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邊那男人看的眼神，和他如出一轍。

邊有了其他的人，他也可以放心了。

“好。”他笑著答應。

那些屬于他們之間的痛苦回憶，讓他一個人承就好了。

“抱歉，打擾了。”

他躲開小陳的攙扶，踉踉蹌蹌朝門口走去。

好像有一座大山驟然在他肩上，他的脊背都被彎了。

南熒著重新閉合的包廂門，咬著的牙關一松，眼前忽然一片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