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沐英一臉喜滋滋的迎上來。

“老大，好消息！”他故意賣關子，“你要不要猜猜，是什麼好消息。”

陸宴目不斜視朝辦公室走去：“不猜。”

沐英噎了一下：“好吧，那我……”

“幾個人提供線索了？”陸宴推開辦公室門，走進去掉西裝，搭在椅背上，拉開椅子坐下。

沐英炫耀的話卡在嚨里，哽了一瞬，轉瞬又喜氣洋洋地出三手指：“十個人，都說有盛開的消息。”

陸宴眉一挑，有些意外：“這麼多！核實過了嗎？”

“核實過了。”沐英把懷里的文件夾放到陸宴面前，心幫他打開，“前面這個八個，都是為了錢來的，他們提供的線索沒啥用，還有一個人，拿了一個孩的視頻來給我。”

陸宴早就猜到會這樣，在巨額金錢下，有些人什麼丑惡臉都會出來。

他往后翻了一頁，看見料者的信息，眼神微微一亮。

這人是《沸點》首席記者，七年前盛那件大案，主要報道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當時陸宴為了幫盛罪，研究過他的報道，全都是深度報道。

他應該調查過盛背景，或許真的知道盛開的線索。

“他呢？查過了嗎？”

“查過了，他提供的消息可靠。”沐英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優盤，在電腦USB接口上。

陸宴打開優盤，是一段監控錄像。

視頻中，衫襤褸的小男孩，懷里抱著一只玩熊，正盯著面前的垃圾桶。

由于是晚上，線很差，小孩又側著，幾乎看不清他的長相。

陸宴不知盛開的長相，一時也無法確認這是不是盛開。

“確認過這個孩子的份了？”

“確認過了。”見陸宴懷疑的眼神看過來，沐英忙不迭解釋，“你放心，我沒有找盛小姐確認，在我們找到盛開前，不讓知道，免得失。”

陸宴松開鼠標，靠在椅背里：“那你是怎麼確認的？”

“我費了好大勁，才查出來，咱們市場部有個員工，以前是盛世集團的員工，見過盛開。”沐英湊過來，一臉求夸獎的表。

見陸宴無于衷，他訕訕一笑：“他認識小孩懷里的熊，據說是盛世集團三十周年慶的定制小熊。”

他朝屏幕一指：“這里還有一個S，用碎鉆鑲嵌而的。”

陸宴定睛一看，小熊的肚子上，果然有個發著的S，應該是鉆石在燈下折出的線。

沐英得意道：“而且小孩的高樣貌都符合，肯定是盛開沒錯了。”

“還有其他線索嗎？”要是只有一段年代久遠的視頻，想要找到人，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沐英搖搖頭：“他說有天晚上下大雨，他約了采訪對象，在咖啡館喝咖啡，無意間看到盛開。”

“然后呢？”

“不知道，當時他的采訪對象來了，他就專心采訪了，等他忙完，盛開已經不見了，他找咖啡店老板，拷貝了這段視頻。”

然后用這麼一段沒頭沒尾的視頻，騙他五百萬。

陸宴不是心疼錢，只是氣憤他的冷漠。

他明知這個小孩家破人亡，獨自流落街頭，卻不聞不問。

“給他打錢了？”

“……打，打了。”

沐英小心翼翼覷著陸宴的臉，見他臉難看，心里哀嚎一聲。

不是你說只要能提供有效信息，就給人打錢嗎？

怎麼現在又生氣了？

再說了，這點錢對你來說九牛一，本不值得生氣吧？

“怎，怎麼了？”他試圖為自己找補，“這個人提供的線索，還是很有用的。”

陸宴睨了他一眼：“有什麼用？”

沐英被噎住，好像除了拿去告訴盛小姐，他們在努力找人以外，確實沒啥用。

陸宴盯著電腦屏幕，突然眼神定住。

沐英小心翼翼湊過去：“怎麼了？”

“監控視頻的時間是2014年10月9日。”陸宴盯著屏幕，眼中晦暗不明。

沐英莫名其妙：“對啊，怎麼了？”

“我去蓉城福利院時，院長說盛開去福利院三個月后就消失了。”

那年六月下旬，他家突逢巨變，小孩了無家可歸的流浪兒，不知怎麼輾轉去了蓉城。

可三個月后，他又出現在了江城。

“對啊，怎麼了？”沐英跟不上他的思路，大大的腦袋里滿是問號。

“說明他當年是在江城……”他頓了頓，換了個自己能接的詞，“被人收養的。”

“可是我們已經調查過那年的失蹤人口報警記錄了，當年不是沒有人報失蹤人口，會不會被人販子……”

“不會，他不是正常孩子，就算是人販子抓了他，很快也會把他放了的。”

“可要是他落販賣的……”察覺到陸宴掃來的目，他趕開口，“肯定被人收養了，我去查下收養記錄。”

陸宴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沐英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

“老大，你看下最后這個人，他的線索可能也有用。”

陸宴翻了一頁文件，最后一個料者沒有留下個人信息，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里小男孩抱著玩熊，在海邊奔跑，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側影。

不過從這只熊，陸宴能確認他就是盛開。

“這個人的其他信息呢？”

“沒有留。”

“銀行卡信息呢，你給他打錢時，沒順便查一下他的賬戶信息？”

“沒打。”沐英折回來，神兮兮道，“這個人好像不是沖著錢來的。”

“那是沖著什麼來的？”對他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事。

要是對方不要錢，反而有點難辦了。

“好像是為了你。”沐英一臉八卦，“那人是個的，給我打電話提供線索時，我讓留下銀行賬號，說不是為了錢來的，只是為了幫你。”

只是為了幫他？

陸宴一時想不起來，這個神人到底是誰。

“有沒有留下其他什麼線索？”

“沒有，說其他線索，要親自跟你說……”

話音未落，陸宴的電話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陸宴點了接聽：“哪位？”

“陸總，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人的聲音，“你不是想要線索嗎？我可以給你。”

陸宴在腦中思索了一下，也沒聽出是誰的聲音。

他討厭這種被人縱的覺，眉頭一皺：“你要什麼？”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笑：“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