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破防了?云箏不說,一味的笑。
三皇子渾發抖,面蒼白如紙,這是個瘋子,寧可拉著他一起死,也不會委屈自己。
可他,有大好的前程,有明的未來,為什麼要跟一個低賤的商賈之玉石俱焚?
“我是說,這是父皇的旨意。”
云箏寸步不讓,“口說無憑,把圣旨拿出來。”
三皇子被的滿頭大汗,“是口諭。”
云箏一臉的懷疑,“不可能,皇上那般英明神武的人,不可能迫臣出銀子填虧空,三皇子,你這是故意抹黑皇上,想讓皇上在史書上留下一個污點,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不孝子?”
可以主給,但不接被迫給。
三皇子整個人都不好了,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說什麼都是錯。
若,咬死是圣意,一個強迫臣出錢的帝王,注定是污點。父皇那般在乎后名的人,豈能饒了他?
若,承認是假的,那他就是假傳圣旨,必須嚴懲,以儆效尤。
無助,惶恐。誰來救救他!
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幫忙。
云箏的每句話都挑不出刺,人家把皇帝高高捧起,極盡推崇。
不得不說,似乎知道皇上的底線在哪里,在底線附近徘徊,卻沒有踩上去,尺度掌控恰到好。
而,這次三皇子確實是被抓住了把柄。
三皇子可憐的看向九皇叔求助,厲無恙卻深深的看著云箏,全然沒注意到可憐的侄子。
怎麼敢跑來這里搞事?就不怕小心眼的皇上記恨嗎?
似乎知道了皇上想利用做什麼,而且,非不可,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不對,厲無恙腦海里閃過一道靈,這一切應該是心布局的結果,步步為營,才讓皇上看到了最厲害的長,就是搞錢。
而皇上,很缺錢!
一想到這,他眼神復雜到了極點,算無啊,偏偏,大家都覺得只有小聰明,沒有大局觀,暴躁易怒,不足為患。
一輛馬車飛馳而來,“宮中有令。”
大家紛紛看過去,馬車停下,一個宮和一個太監走下來,給九千歲和三皇子行了禮。
隨后,宮沖云箏行了一禮,“鄉主,我奉皇后之命前來,有事相詢,可否借個地方?“
云箏眼珠一轉,“這邊請。”
兩人在一邊聊了幾句,云箏轉頭就走到九千歲面前,“王爺,我有事先走了。”
厲無恙微微頷首,視線落在腰間的玉玦上,不言而喻。
云箏角上揚,有難事一定會去求九千歲的。
看向三皇子,三皇子強忍著笑意,拼命揮手,“你走,你走吧。”
云箏扭頭就走,干脆利落,全然沒有剛才的咄咄人。
目送離開,三皇子長長吐出一口氣,如死里逃生般慶幸,太好了,逃過一劫。
耳邊傳來九皇叔淡漠的聲音,“三皇子,本王若是你,就馬上回宮解釋。”
三皇子不假思索的點頭,“多謝九皇叔提點,我這就回宮。”
他什麼都顧不上了,腦子里只有父皇那張盛怒的臉。
厲無恙眼眸微閃,三皇子刷聲的計劃恐怕要落空了。
接下去的發放過程很順利,沒人敢跳出來鬧騰。
云箏雖然走了,但,都有的傳說,三皇子在手里都沒有討到好,別人就更別想了。
那些蠢蠢的心思都歇了。
發銀子的人時不時的會說上一句,錦云鄉主人心善,皇上仁慈寬厚。
無形中,給云箏刷了一波聲。
高是不在乎這點錢的,但低級吏就歡天喜地,比過年還開心。
商量著給家人添置幾件新,吃一頓大餐。
“你領到多錢?”
“二百兩銀子,夠我們一家五口吃喝幾年。”
“我終于能給病重的老娘抓幾帖好藥了,真好,謝謝錦云鄉主。”
“錦云鄉主有一顆恤之心,誰娶到了就有福了。”
吃了,拿人手短,拿了云箏的錢,自然要為說話的。
“平西侯府可不是這麼想的,把鄉主欺負的夠嗆,鄉主一氣之下就將嫁妝捐了一半。”
“這麼說,我們還要謝謝平西侯府。”
“是個好姑娘,以后若誰說半句壞話,我第一個不答應。”
“我也不答應。”
有些沒良心,拿到錢也不會念好,但不能在公眾場合說的壞話,也不能彈劾了。
當然,你可以選擇不拿錢,繼續詆毀。
再說,總有幾個有良心的。
史們黑著一張臉,窮史,窮翰林,都窮啊,心里酸的不行。
“哼,這是收買人心,我要上書彈劾,此風不可長。”
“別鬧,你想得罪所有人嗎?”
史一口氣泄了,那自然是不能的。
“到底是太年輕了,不知道錢是買不到真心的。”
“人家也不要真心,只要我們閉。”
史們:……
平西侯府,一家子從早上就開始等,等啊等,等到下午也不見云箏回來。
大家都慌了,坐立不安,急的直跳腳,不會惹禍了吧。
夕西下,平西侯府的正門打開,兩輛馬車徐徐馳進去。
平西侯聞訊第一個趕過來,“箏兒,一切還順利嗎?”
云箏探出腦袋,眉眼含笑,氣極好,“當然順利。”
平西侯的一顆心落到實地,江聞舟按捺不住,大聲質問,“怎麼去了那麼久?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你的好消息嗎?你做事怎麼這麼不靠譜?”
云箏看向四周,只有他們父子帶著一眾下人在場,葉宜蓁又躲起來了。
平西侯面帶笑容,“聞舟閉,箏兒累了吧,先回院子休息。”
江聞舟很不耐煩,“休息什麼?先把事待清楚,皇上是什麼態度?他原諒我們了嗎?”
云箏眼珠一轉,拿出一幅字,笑意盈盈的展現給眾人看。
“來,看看,這一幅字如何?”
千珍閣,是龍飛舞的草書,落款是竹石客,還有印章。
江聞舟哪有心細看,“這種時候,你還有心買字?非要顯擺千珍閣是你的家業嗎?”
云箏故意大聲問道,“這字好看嗎?”
“不好……”江聞舟滿滿是嫌棄。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平西侯一把勒住脖子捂,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父親是想捂死他嗎?!
卻不知,平西侯嚇白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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