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時,才看清了他幽暗如寒潭的眸子底下,翻涌的念。
“寇騫!”
似是終于意識到生氣了,他這才改換策略,用額心著的背,一下一下輕蹭著。
“簌簌……難……”
手上及的溫度高得有些不對勁,抿著,主覆上了他的額頭,心下一沉,“怎麼好端端的又病了?你先、先收拾一下,我去請蔡大夫來給你看看。”
“不要,”手腕間的意一點點上移,還未等反應過來,被個突然的力道一拽,倏然跌浴桶中,水花四濺,料頃刻間了個徹底,那溫熱的軀便隔著過來,攬住的腰,兀自湊近,鼻尖沿著纖長的脖頸一寸寸輕嗅,瓣隨之落下一個個輕吻,含著的耳垂,用牙尖研磨,“想要……簌簌我吧。”
雙手下意識扶在他的肩頭,又因他親昵的舉,不自覺收,指尖嵌進皮,掐出數個半月形的指甲印,可這點些末的痛全然無法阻攔他的作,反倒惹得環在腰間的手臂收,親吻被得更深。
牙關被輕易撬開,舌糾纏在一,氣息相融在一起,烏黑的發已然不分彼此,在水中飄飄浮浮,耳房的地面被徹底濡,這一吻才堪堪作罷。
宛若一條了許久的魚,好不容易得了些息的機會,還在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他已然不安分地捧著的臉,一下下輕啄。
事到如今,便是用頭發想問題,也該察覺他的不對了。
氣息稍穩,崔竹喧猛地一推,將兩人的距離分開了些,姝麗的郎坐在他腰間,穩占上風,開始對兇惡的匪寇嚴刑供。
“赴宴的時候出什麼事了?你怎麼會沾上這種臟東西?”
脊背在木桶邊緣撞得生疼,他悶哼一聲,茫然地看著,“……什麼臟東西?”
方才下去的火氣又噌的涌出來,扯著他的頭發,惡聲惡氣,“就是、就是催的東西,你不知道麼?”
那人仍不明所以,只曉得歪著頭,順著的手過去,啞聲啞氣地求他。
“笨死你算了!”
崔竹喧急著去尋人算賬,松開手,抓著桶沿,手一撐便要出去,卻被那雙結實的手臂箍得死死的,不僅沒能掙,反倒被拖至更加親的距離。
“你清醒點!”
他在咬的耳垂。
“松開!”
他在吻的脖頸。
掐著他的肩頭,竭力隔出些距離,可他只會一遍遍纏上來,得寸進尺,變本加厲。
忍無可忍之際,抬手沖他甩去。
——“啪”!
臉上的指印清晰可見,紅得刺目,眼睫輕,心中陡然生出幾分愧意,咬著,支支吾吾地出聲:“是你先不聽我的話,我才……”
可下一瞬,那只手便被他拉了去,舌尖在掌心舐,又沿著掌心一點點向指腹吻去。
寇騫的結上下滾,干之意愈演愈烈,似著了魔般引著。
“再來?”
手指微蜷,攀上了他的脖頸。
被蠱至失了理智,一味的同他沉溺在這無邊旖旎之中。
水聲、息聲、親吻聲織著,難舍難分,于此意迷之時,崔竹喧從懷里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喂到他里。
寇騫毫無防備地咽下,只在親吻的間隙,騰出些空來,問:“是什麼?”
崔竹喧用牙尖磨蹭著他的結,惡聲惡氣道:“是用來罰你的毒藥!”
“……那,小祖宗再多罰罰某。”
層層疊疊的擺浮在水面上,宛若綻開在水中的芙蓉,重瓣細蕊,生來就是胭脂,得人挪不開眼。寇騫的手沿著花瓣的邊緣過去,尋到系帶,指尖挑,將花瓣一片片扯下來,幾要剝得只剩的花蕊時,作的手忽而被擒住,隨其后是尖牙的啃咬。
他垂眸看去,待終于肯大發慈悲地松口時,腕上已留下一圈牙印。
“不許用手!”
他只好將雙手規規矩矩地纏在腰間,低眉,叼住鎖骨前的那紅繩,一寸寸逐到頸后,那纏繞的結含口中,用牙尖啃咬,用舌尖撥弄,好不容易尋到活口的繩尾,輕輕扯開,兩條紅繩分道揚鑣,既而,最后一道屏障被解開。
他上有新傷舊傷相疊,而今又要被郎細細的指甲抓撓,被尖利的虎牙啃咬,呼吸愈發急促,愈發混,在最最難熬時,甚至連尾音都帶著,他討好地親著的眉眼,哄著:“……別咬。”
崔竹喧只覺渾都,尚且要攀著他的脖頸借力才能坐直子,平白遭了這個指控,委屈得,惱恨地瞪過去,可一雙泛著水的眸子能嚇唬住誰,更別說出口的聲音都比平日綿上百倍千倍。
“才沒有咬!”
“不是說上面。”
崔竹喧恍然意識過來,頓時惱怒,在他鎖骨重重地下。
這下,便連上面也在咬了。
一整桶水被潑濺出去大半,剩余的也涼至不能再涼,暮低垂時,寇騫忽而起,將人一裹卷起,向屋行去。
屋不曾點燈,偏生今夜的月格外明亮,皎潔的月過窗欞,灑向床榻,竟連眼尾的一點緋紅都能瞧清。
陋的廂房遠比不得房中樁樁件件皆為雕細琢的上品,不知名的雜木拼湊的床榻,本就不該承此重擔,如今被強行占用,只能“咿咿呀呀”地發泄自己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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