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竹喧一口咬定：“當真！”

“好，”寇騫著的脖頸親了親，眸微暗，帶著些看不懂的愫，“那今晚，某來伺候小祖宗。”

帶著薄繭的手將的繡鞋下，任一雙羅踩在他的肩頭，指腹順著小著，帶起一點栗蔓延向心頭，崔竹喧本能地去攥所能握到的東西，指甲在窗口上劃出不規則的月牙印。

寇騫覷一眼，笑道：“怕了？”

“誰怕了？”崔竹喧摁下莫名生出的一點慌，倘若這事當真不好，又怎會每對男婚前都要對著圖冊觀學習，且有那麼多人納姬妾，養面首，總不能是這些人嫌日子過得太舒坦，刻意找苦吃吧？心中微定，立時揚起下挑釁，“你要是伺候得不好，我就扣你的月錢！”

“小祖宗發話了，某定然要盡心竭力。”

指腹探進裾，一點點往里，方及溫熱的邊緣，踩在他肩頭的腳便用上了十十的力氣，將距離撐開。

“等、等等！”崔竹喧咬著，面上燒的滾燙，耳更是紅得要滴出來，全然沒了方才耀武揚威的姿態，“不要在這里，去、去榻上。”

寇騫順從地點了點頭，將人抱起，輕輕地放在床榻上，指尖微，兩道紗幔便垂落下來。

“還沒開始，就要哭了？”

“胡說，我才不可能哭！”

寇騫低低地笑了幾聲，俯下去，吻了吻的眼睛。

“那小祖宗可要記住這話，千萬別哭出來。”

第97章 番外3 青年才俊 你別說，這小崔娘子……

白的紗布層層疊疊，而今，又要往上纏幾寸，將脖頸也遮嚴實。

纖長的手指在布料上挲著，得到他每次呼吸，結在指腹下滾，不可避免地想起意迷時于那的親吻和啃咬，眸輕，竟瞟見白邊緣出的點點緋痕，宛若逢春而綻的花，一眼便能聯想出旖旎風。

崔竹喧難得地生出了幾分心虛，低眉湊得近了些，用指甲揪著紗布邊緣，再度往上提了些，蓋彌彰地將寇騫的頭發拉過去用以遮擋，確定瞧不見后，這才重新有了底氣，用一貫頤指氣使的語氣推卸道：“……誰讓你昨天……反正，你活該！”

寇騫的眼睛還看不清那些太細小的東西，但憑脖頸間不管到哪塊皮都能到的鈍痛，和幾乎要連下一并纏進去的紗布來看，顯然是被咬得不輕。

他順著的眉尾輕，是上揚的、倨傲的弧度，不覺得好笑，分明被欺負的人是他，卻先倒打一耙、張牙舞爪起來，“某捫心自問，是沒有攜私報復過，但小祖宗可就不一定了。”

慌只存續了一瞬，便被匆匆收斂起，落在紗布上的手往下寸余，攥住他的領，崔竹喧毫不費力地將人制住，板著臉威脅道：“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有異議？”

“……不敢。”

“這還差不多，我可是親自幫你上藥、包扎過了，你要恩戴德才對！”自詡大度的人得了這麼個乖順的回答，方肯松開手，站起，理了理擺，“你好好躺著，不要跑，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寇騫習慣點頭的作一頓，從中琢磨出點不對來，這是拿他當狗養了？

但這不是重點，暫且擱置，轉而問起另一件事，“你要出門？”

“嗯，自明前兩日拿了一沓畫像給我，說是叔父替我在樊川郡挑的青年才俊，我選了幾個尚算合眼的，今日去看看。”

*

仲冬時節，凜冽的風呼呼刮著，大街小巷的人群都裹上了夾襖，頭腦恨不得將一脖子都似烏那般藏進殼里，唯獨河畔的二層小樓之中，早早燃起了銀碳，將里頭熏得暖烘烘的。

崔竹喧穿了黛青雨錦襦，仍覺有些悶熱，差人將窗戶支開，裹著寒意的風便將街市的賣聲一并稍來，熱騰騰的蒸餅，又又脆的糖油果子，香甜可口的糖炒栗子……興許還有更多，只是窗戶開得太小，它們使上十分力氣，傳進里頭，就只剩極輕極小的尾音了。

在里頭枯坐無趣，索自個行到窗邊，用目在底下各種各樣的小攤間游走，這個吃過，那個也吃過，瞧來瞧去都無甚新意，正要退走，忽而想起某個連糖葫蘆都沒吃過的人，立時改了主意，朝旁邊吩咐道：“去，將底下那些吃食各買一樣，放到爐邊溫著，等晚些一并帶回去。”

侍從還未來得及應聲，珠簾輕，隨即響起一道制止的人聲：“路邊塵灰重，泥子不講究，隨便吃吃也就算了，崔公子金尊玉貴，怎好用那等不干不凈的吃食？”

崔竹喧眉心輕蹙，扭頭便見個男子恭恭敬敬地朝揖了一禮。

瞧著這姿勢標準，倒也是學過禮的，那怎麼不學全來？什麼時候，得到這麼一個無親無故、無權無勢的白指摘的行為？莫說今日只是差人買些零，便是差人將這條街的攤子買下來，那又能如何？

崔竹喧眸冷下來，抬了抬手指，立時有侍從會意，行到那男子面前，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侍從的手掌并非朝向座位，而是對著出口的雕花木門，男子一張臉青了又白，攥著拳頭憤然而去，走到門前，腳步忽止，像是要演一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戲碼，神凝重地開口：“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知道，那就不要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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