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好像是長春宮的秋月。”

云挽過來后，茯苓注意到消失在轉角的黃影說道。

“看行匆匆，應該是看到您與陸國公見面了。”

神凝重，低嗓音詢問：“需要奴婢做些什麼嗎？”

秋月是陸妃的人，而陸國公又是陸妃的親兄長，如今家小殿下世公布，毫無疑問是再次與長春宮了對立面。

茯苓擔心秋月回去后同陸妃說些什麼，給自家娘娘和小主子惹來麻煩。

只要主子吩咐，自有辦法讓秋月開不了口。

云挽盯著轉角的方向搖頭：“不必，告知陸妃正合我意。”

這對兄妹嫌隙越大，誤會越深，便對與阿綏越有利，何況還有個崔家在邊上虎視眈眈。

云挽眼底浮現淡淡的笑，手拍了拍茯苓，無奈道：“小姑娘家家的，莫要不就喊打喊殺。”

清楚，隨著自己位份漸升，手中權力越大，作為的大宮之一的茯苓也力倍增，為了鎮住底下人不給添，子也變得比從前強勢潑辣不。

云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只是希茯苓能遵守本心，莫要泯滅良知，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而已。

茯苓噌得一下臉發紅發赧，不好意思地朝笑笑。

沒辦法，這些手段都是跟小德子學的，至于小德子怎麼會的，自然是從他師父江公公那里學的。

別看江公公白白胖胖整天笑得彌勒佛似的，真要論起來，宮正司那幾個常年審訊犯人，令人聞風喪膽的太監可都是江公公手把手教出來的。

學了一肚子手段還未用上，見了鬼鬼祟祟的秋月一時蠢蠢，如今經云挽一提醒，頓時嚴肅認真起來。

不該因跟著娘娘水漲船高了別人口中的茯苓姑姑，便草率對待旁人的命。

“娘娘，奴婢知錯了。”茯苓鄭重道，面愧。

云挽欣拍拍的肩頭：“下不為例。”

......

長春宮，秋月一回去，便果斷將回來路上所見所聞告訴了陸妃。

陸妃皺眉：“你確定是云挽和大哥？”

秋月點頭：“奴婢親眼所見，且宮道上人來人往，娘娘若不信隨意打聽下便知奴婢是否撒謊。”

也沒必要撒謊。

陸妃最后一疑慮打消，面沉如水。

“大哥到底想做什麼？先是收走本宮手上的人，如今轉頭去討好云挽那個賤人的兒子，怎不見他給三皇子送糕點？”

自從中秋夜設計將云挽送上龍榻后，大哥便再未予好臉，就連母親患風疾癱瘓在床的消息都僅僅是托人捎了個口信，再無后續。

大哥變了，陸妃深刻地意識到這個事實。

而這一切，都和那個紅杏出墻、不守婦道的云挽不了干系！

覺得云挽簡直與自己犯沖，有在自己準沒好事。

秋月張口言，但對上陸妃惱恨的表還是選擇噤聲。

陸國公未嘗沒有送過，只不過娘娘嫌宮外的吃食和小玩意不干凈，又認為國公爺敷衍了事多此一舉，便替三殿下拒絕了。

從那以后，陸國公再未給長春宮送過任何吃和玩的東西。

但這些，娘娘顯然都忘了。

陸妃這廂卻靈一閃，驚現主意：“秋月，如今陛下只稀罕云挽那個賤人，你說要是讓陛下知曉私見外男.........”

眼底閃爍著惡意，疊的雙手上護甲尖銳如寒。

瞬間領會的意思，秋月口而出：“娘娘不可！旁人便也罷了，可那人是國公爺，他若是被圣上生疑責罰，對您與三皇子都不利吶！”

陸妃狠狠皺眉，神不悅。

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激烈，秋月垂下頭聲音漸弱：“何況這滿宮上下不知有多雙眼睛盯著那位，說不定、說不定陛下已經知曉了呢？”

景宣帝的確已經知道陸元鐸打著給阿綏那小子送什麼破糕點的名義，和夫人說了一刻鐘話的事。

他面不改摘下玄旒冕，扔在桌案上，隨口道：“他們說了什麼？”

小太監猶豫道：“離得遠，奴才不好近聽，怕被娘娘發覺。”

景宣帝不語，只一味地撥弄旒珠，手勁兒略重。

江福盛看得膽戰心驚，在旒珠險要被扯斷前，他躬上前，低聲詢問：“陛下，要不奴才找茯苓前來問問？”

話落便遭到了景宣帝的駁斥：“背著夫人審問的宮，你是想害朕麼？”

他眸幽幽，語氣涼涼。

江福盛頭顱低垂，“是奴才考慮不周。”

“不過說幾句話而已，大驚小怪的，你們是吃飽了閑得慌？”景宣帝不悅道。

“傳令下去，誰再無端議論此事，毀夫人清譽，掌百余，不論份！”

意思就是也不準后宮嬪妃拿此事說事了。

蒙獲赦令，小太監起出去傳旨，腳步飛快，甚至忘了這是江公公的活。

被搶了活兒，江福盛暗自咬牙，卻也不敢貿然退下。

他著末端在景宣帝手中已經化為齏的旒珠，心頭然。

這真的是大驚小怪嗎？

思慮再三，他咽了咽唾沫，一拍腦門笑哈哈道：“陛下，奴才有罪，忘了同您說。”

到頭頂的視線，他言簡意賅道：“昨夜宮宴散去，回宮的路上小殿下偶遇陸國公，便同其說了會兒話，并贈與了一柄傘。”

“許是那時小殿下提過宮外的五香齋，今日國公爺便順道送來了，恰好撞見了娘娘，二人說了小片刻話。”

聞言景宣帝哦了聲，語氣平平：“小事罷了，毋須同朕說。”

不然說這麼多顯得他有多不信任夫人似的，夫人眼里心里有誰，他清清楚楚。

阿綏那小子貪，陸元鐸不過是獻殷勤，夫人禮貌說聲道謝罷了。

江福盛覷了眼主子越發冷峻繃的臉龐，不敢吱聲。

正因為小事他才更要說，否則誰知道轉眼是不是就了大事？

恰好，天籟之音傳來，守在門口的小德子遙遙一，臉上帶著喜進來通稟：

“陛下，昭娘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