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舟這聲音冷的厲害，甚至也沒給沈萬山臉面。

沈萬山這麼多年在商場縱橫，說實話，很有人敢這樣當面懟他。

沈卓凡要說什麼，卻被沈萬山給攔下了。

他直直的看向了顧沉舟的眼睛。

從顧沉舟的眼底，他看出了顧沉舟對謝語凝深沉的。

這個商場上的老將，突然就眼眶發熱了。

“當然不是。語凝是我們全家千盼萬盼得來的小公主，即便是意外死亡了，我們又怎麼可能不妥善理？我記得當年我們是拜托親戚給孩子做了親子鑒定以后才下葬的。”

沈萬山回憶著當年的景，皺著眉頭說道：“我妻子婉茹的神狀態很不好，卓凡還小，我一個人實在是不開，我就把我二弟來，讓他幫忙理。那段時間，婉茹一提起兒就自殺，我實在是不敢讓再看到孩子，所以就全權委托我二弟去理了這件事，我還三令五申的讓他務必做個親子鑒定，當年的鑒定結果還在我保險柜里面放著呢。”

顧沉舟看沈萬山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又聽說當年有親子鑒定結果，可以說沈萬山的所作所為完全沒有問題。

他這才了表。

“請坐，喝茶。上好的鐵觀音。”

顧沉舟行云流水的倒了三杯茶放在了自己和沈萬山他們面前。

沈萬山見他這煮茶的手藝，不由得多看了顧沉舟一眼。

都說顧爺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為人狠戾，暴，從不與人為善，可是能夠有這麼一手好的煮茶手藝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大大惡之人呢？

沈萬山覺得外界對顧沉舟的評論不對。

不過也有可能是顧沉舟不愿意讓外人知道他這一面也說不定。

沈萬山拉著沈卓凡坐在了顧沉舟的對面，并且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顧沉舟見他把茶給喝了，這才繼續問道：“現在這親子鑒定也出來了，說明語凝就是你們當年本該夭折的兒，那麼問題來了，當年的親子鑒定報告到底是怎麼回事？沈總，你就沒問問你的好二弟？”

這事兒的關鍵之人就是沈萬山的二弟。

沈萬山聽到顧沉舟這麼問，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我二弟已經去世了。”

“什麼意思？”

“我兒去世的第三年，我二弟和弟媳婦帶著年僅一歲的兒出游，半途遇到車禍，一家三口全部遇難了。”

沈萬山說起這事兒，心里還是有些難過的。

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

顧沉舟的眉頭卻地皺在一起。

“真的只是意外？”

沈萬山當然知道顧沉舟考慮的是什麼。

他低聲說：“之前報了警，也有保險公司介，全部判定為意外，肇事司機屬于醉駕，一切都合合理。當時也沒考慮太多，現在知道了語凝還活著的真相，我倒是覺得當初我二弟一家三口的死，有點像是被人殺人滅口了。”

這話他也只能在顧沉舟面前說，如果在于婉茹面前說的話，估計于婉茹會瘋。

沈卓凡從小就被帶著經營管理，關于黑暗面的東西，沈萬山沒有讓他接過。

此時聽到父親說起二叔一家的死可能另有的時候，他不由得睜大了眸子。

“爸，你的意思是說，當年妹妹被換走可能是有預謀的人為？”

沈萬山看了看自家兒子，沒有回答，不過眼神早就說明白了一切。

沈卓凡不由得臉有些蒼白。

“不會的！當年媽懷孕之后，二嬸和二叔對我們家可好了，怎麼可能聯合外人換走我妹妹呢？”

沈卓凡畢竟不是傻子。

當年的事沈萬山全權給了二叔去理，一切看起來都無懈可擊，他們也真的認為妹妹已經夭折，為了照顧于婉茹，他們只能強忍著悲慟舍棄已經去世的妹妹。

可是如今卻出當年死亡的孩子不是他們沈家的孩子，謝語凝是被人給換出去，并且有可能故意送到謝家去的，那麼這里面能夠做手腳的人必須是沈家可信任的親近之人。

而沈二叔是最大的嫌疑人。

特別是這事兒發生之后，沈二叔全家相隔兩年就全家出了意外，這事兒怎麼想怎麼讓人覺得細思極恐。

顧沉舟畢竟在道上混跡多年，什麼臟的手段都見過，對此倒是沒有任何的表態。

“這事兒沈總還是好好查查吧，雖然現在死無對證了，但是到底還是有些線索的。當年那對農婦夫妻，可不見得無辜。”

顧沉舟一下子就點出了重點。

這事兒其實他也可以去查，并且已經派人去做了，但是明面上，他還是要看看沈家對謝語凝的態度的。

謝語凝第一次的養父母給了很大的傷害，這一次就算是親生父母，在沒有明確的確定他們是真心護謝語凝之前，顧沉舟都不打算放手。

沈萬山聽到顧沉舟這麼說，自然的點了點頭。

“這事兒我馬上派人去查。”

顧沉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一壺茶都要見底了，顧沉舟已經沒有讓他們見謝語凝的意思。

沈卓凡有些著急了。

“顧爺，我們能不能見見我妹妹？”

顧沉舟看了看時間，淡淡的說道：“其實我覺得要不你們明天再來？這事兒對而言，有些猝不及防。而且現在很累，估計這一覺能睡到明天早晨。我并不想打擾休息。”

沈萬山和沈卓凡頓時明白了顧沉舟話里的意思。

兩個人的臉再次難看起來。

“顧爺，你還沒回答我，你和我妹妹到底是什麼關系？”

沈卓凡氣呼呼的放下了茶杯。

之前不知道謝語凝是自己的妹妹倒也罷了，現在既然知道是沈家的小公主，又怎麼可能讓謝語凝沒名沒分的跟著顧沉舟這樣的危險人？

沈萬山倒是比沈卓凡沉穩了許多。

他看著顧沉舟，微微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顧爺，你看這樣好不好？明天我們來和語凝說明況，如果認我們的話，我們想帶回沈家！”

這話一出，顧沉舟手里的茶杯“砰”的一聲，直接被他給碎了。

杯子的玻璃碎片在茶水茶葉的沖擊下飛濺開來，暈了顧沉舟的冷白手指，卻莫名的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