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斩云猛地捂住耳朵。“方才——”沈知宴支着下，故意拖长了声调，“将军问我，可有心仪之人。”

柏斩云指尖一颤，别过脸去，咙发紧：“你……你怎么回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语气活像深闺里拈酸吃醋的小娘子，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飒爽？

沈知宴眸中笑意更深："还没来得及回答，你就来了。"

帐内一时寂静。

这暧昧的气氛让柏斩云如坐针毡。猛地站起："呵呵，那个，我忽然想起还有事，先走......"

话未说完，手腕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扣住。抬头，发现沈知宴不知何时已站在侧，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此刻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不是有急事找我吗？你还没说什么事。"嗓音里还带着些蛊。

柏斩云一时语塞。方才不过是随口扯的借口，这会儿哪编得出来？手腕传来的温度让心跳失序，只能干笑："呵呵，我刚记错了，我......"

沈知宴却不给退的机会，一步步近："是吗？"

柏斩云被他迫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帐篷。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温润眉眼，那憋了一晚上的绪突然窜上来——这人自己招蜂引蝶，倒在面前强势起来了？

"砰！"

猛地发力，一把将沈知宴推倒在坐垫上。右脚踩上矮几，俯近："听说苏家小姐在打听你？"

沈知宴后背抵着矮几，从容不迫地仰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打听你做什么？"柏斩云眯起眼，一把攥住他的襟。

沈知宴目扫过攥紧自己襟的手，又缓缓上移，落在那张微怒却又通红的脸颊上。角勾起一抹浅笑："大约是打听我可有心仪之人吧。"

柏斩云口那郁气再也压不住，索豁出去了，一直憋着实在难，不是的作风，一想通也不再扭，直接问："那你有没有？"

沈知宴定定地着的眼睛，没有半分犹豫："有。"

这一个字砸得柏斩云呼吸一滞。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声音不自觉地发紧："是...是谁？"

沈知宴却只是深深着，眸中似有星河倾落。帐外风雪簌簌，衬得帐内愈发寂静，静得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

柏斩云被他盯得心慌，眼神闪躲了一瞬，强撑着道：“不、不说算了！”说罢，松开他的襟，放下踩在案几上的脚，作势就要起。

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扣住的腰肢，天旋地转间，整个人跌进沈知宴怀里。淡淡的冷竹香笼罩过来，他的几乎贴上的耳垂："是谁......你不知道吗？"

灼热的气息拂过颈侧，激起一阵战栗。柏斩云强撑着别过头："你心仪谁，我怎么会知道。"

下突然被修长的手指住，沈知宴迫使转回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他一字一句道："我心仪之人是你，柏斩云！！"

这句话像惊雷炸响在耳畔。柏斩云瞳孔骤，还未回神，上便落下温软的触——

"唔！"

帐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接着是柏斩域的惊呼："我的亲娘哎！"

帐内骤然一静。

柏斩云猛地推开沈知宴，踉跄着起后退两步，指尖无意识地蹭过瓣，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他灼热的温度。瞪圆了眼睛，嗓音发颤：“你……你……”

沈知宴从容起，掸了掸袖，挑眉看：“怎么，柏姑娘打算亲完不认账？”

“谁亲你了！”柏斩云耳尖烧得通红，恼加，“明明是你——”

沈知宴慢条斯理的走到桌案后坐下：“我怎么？”他抬眼看着满脸通红的人：“我只知道你亲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柏斩云顿时一阵无语：“你.....”

话音未落，帐帘突然被掀开一角，探进来一颗小脑袋。柏斩域眨着眼睛，笑嘻嘻地：“会的会的！大姐夫放心，我姐一定负责！”

“臭小子！”柏斩云抄起案几上的兵书就砸了过去，“我看你是找打！”

柏斩域敏捷地回脑袋，兵书“啪”地砸在帐帘上。年清亮的笑声渐行渐远：“我这就去告诉父亲——”

“你给我站住！”柏斩云气得抬脚就要追，却被沈知宴一把扣住手腕。

他掌心温热，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让挣脱不得。他垂眸看着，眼底似有星火燎原：“你负不负责？”

柏斩云呼吸一滞。

这男人……哪有这般直白问的！

四目相对，他灼灼的着。让躲无可躲，柏斩云心一横，闭着眼喊出声：“负责！我负责！”

沈知宴低笑一声，手上忽然用力，将拽到自己上坐下。柏斩云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浑僵得像块木头。

“你……你做什么！”手忙脚乱地撑住他肩膀，指尖却不小心到他颈侧跳动的脉搏，顿时像被烫到般回手。

沈知宴却恍若未觉，抬手将散落的一缕鬓发别到耳后，指尖若有似无地过滚烫的耳垂：“明日去见你父亲。”

“啊？”柏斩云猛地抬头，连害都忘了，这么快的吗？就...直接见父母了？

沈知宴看着有些呆滞的模样，角微勾，指尖轻轻拂过微蹙的眉间。

"本来打算慢慢来的，但——"他顿了顿，直到怀里的人抬眸向他，才继续道，"团宝周岁，我要回京了。"

柏斩云眸一暗，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襟。

沈知宴凝视着，声音低沉而温："想带你一起回去。"

"带我一起？"柏斩云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嗯。"他微微颔首，眸沉沉地看着，"愿意和我回京吗？"

柏斩云眼神游移，一时间心乱如麻。从小就在北境，这里是的战场，是的家。京城——那个繁华却陌生的地方，从未想过要长久停留。

"我不知道..."低声道，声音里带着见的犹豫。

沈知宴低低一笑，将搂得更紧了些："没关系，你还有时间慢慢想。不过..."他忽然凑近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的耳廓，"已答应对我负责的事，不能反悔了。"

柏斩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耳发烫，但听到他话中的调侃，那悉的飒爽劲儿又回来了。冷哼一声，抬眸瞪他："哼，我柏斩云向来说话算数，答应的事自然不会反悔！"

沈知宴看着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笑声低沉悦耳，震得柏斩云心跳加速。

"好，"他止住笑，眼中却仍盛满笑意，"那今晚你带柏将军回城，我明日登门拜访。"

柏斩云看着他满是笑意的眼，忽然出声："沈知宴！"

"嗯？"

"你不嫌弃我鲁吗？只会舞刀弄枪......"柏斩云咬了咬，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角。

沈知宴一手支着下，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眼中漾着温润的笑意："这个时候才问这些，是不是晚了些？"

柏斩云抬眸瞪他，却见他眸底藏着几分揶揄："我以为，这一路上我们已足够了解对方了。"他忽然倾向前，嗓音低，"阿云现在才想起问这个，怕是来不及了——你鲁的样子，我全都见过了。"

"阿云"二字像一滴糖坠心湖，柏斩云耳尖一烫，正晕乎乎地找不着北，却被他后半句话猛地惊醒。

"好你个沈知宴！"然大怒，一拳捶在他口，"敢笑话我？"

"咳——"沈知宴闷哼一声，眼见柏斩云第二拳就要落下，他赶忙一把扣住的手腕。

"我错了，"他抬眸时眼底水潋滟，苍白着脸讨饶，"不该笑话你。求大人手下留......"他虚弱地了口气，"你这拳头再来几下，我怕是真要内伤了。"

柏斩云一怔，讪讪地收回手："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可看着他蹙眉忍痛的模样，又忍不住凑近，"你没事吧？"

沈知宴摇摇头，却故意咳了两声。

"给我看看！"柏斩云急了，手就去他的领，"你这人，也不知道挡着点......"

沈知宴见紧张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正开口，口却骤然一凉——

柏斩云已一把扯开他的襟，带着薄茧的指尖在他膛上轻按着，眉头紧蹙："伤哪儿了？是不是这？......"

那微糙的触划过肤，沈知宴顿时倒一口冷气，还不待他有下一步动作。

"姐！我带着爹来——"

帐帘猛地被掀开，柏斩域清亮的嗓音戛然而止。

年张大了，目瞪口呆地着桌案后的场景——

他的姐姐正坐在沈知宴上，一手着人家襟，一手按在对方赤的膛上。而被"欺凌"的大姐夫衫半解，活像被山匪强抢的良家公子。

"......"

死一般的寂静在帐内蔓延。

柏敛舟站在儿子后，握着帐帘的手僵在半空。老父亲虎目圆睁，目在儿通红的脸和沈知宴敞开的襟间来回扫视，最终重重咳嗽一声："咳！"

柏斩云像被烙铁烫到般从沈知宴上弹起来，一个箭步蹿到帐角，捂着脸恨不得钻进地里。耳红得滴，连脖颈都染上绯。

沈知宴迅速拢好襟站起，难得出一丝窘迫："柏将军。"他拱手一礼，口似乎还残留着某人指尖的余温。

柏斩域终于从震惊中回神，眼睛亮得吓人："大姐夫！你们这是......"

沈知宴轻咳一声，神镇定地解释："了点伤，柏都尉在替我检查伤势。"

年的目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哦~原来如此。"

这一声"哦"千回百转，尾音拖得老长，听得柏斩云恨不得当场揍他一顿。

柏敛舟的表此刻也是一言难尽。他素来知道自家儿行事彪悍，可这青天白日的就人家服，实在是……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僵着脸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