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柏斩云走到柯老太君面前，抱拳行了一礼，姿态潇洒利落，丝毫不显眷常见的扭。

老太君笑着点头："是柏丫头啊。"说着指了指沈知楠旁的空位，"去坐吧。"

柏斩云应了一声，转走到沈知楠边坐下。见沈知楠一直盯着自己看，眉梢一挑，凑近低声道："怎么？知楠被我迷住了？"

沈知楠抿一笑，眼中带着几分促狭："确实惊艳，没想到斩云姐打扮起来，竟这般好看。"

柏斩云轻哼一声，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要不是为了给老太君贺寿，我才懒得穿这累赘的子。"扯了扯宽大的袖口，一脸嫌弃，"行动都不方便。"

楚明澜在旁边轻笑："你呀，平日里舞刀弄剑惯了，偶尔也该让北境的公子们见识见识，咱们柏姑娘也是倾城之姿。"

柏斩云翻了个白眼："来，我可没兴趣跟那些绣花枕头浪费时间。"

话音未落，厅中已有不年轻夫人和小姐悄悄打量，眼中既有惊艳，又有几分复杂。柏斩云在北境名声不小，为子却武功高强，行事洒脱不羁，为人却有些彪悍，让很多男子而却步。今日这般盛装出席，倒是让不人心生遐想。

柯锦姝站在老太君侧，冷眼瞧着柏斩云与沈知楠谈笑风生的模样，心中不屑。

微微侧头，对旁的侍使了个眼。侍会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柏斩云余瞥见，角勾起一抹冷笑，却装作不知，继续与沈知楠说笑。

又坐了一会，柯老太君看了看孙，忽然对着下方众人道：“时间还早，外面园子里有不玩的，你们都出去玩吧，不用陪我这老婆子坐着，怪无趣的。”

厅内众眷客套几句后，便三三两两的结伴而出，花厅内很快便只剩下楚明澜、沈知楠和柏斩云三人。

老太君慈爱地看向楚明澜和沈知楠，温声道："太子妃与王妃也出去逛逛吧，园子里新移栽了几株寒梅，开得正好。老年纪大了，神有些不济，就不作陪了。"

楚明澜含笑点头："老太君言重了，您先去歇着，我和晋王妃出去转转便是。"

柯老太君满意地笑了笑，唤来柯锦姝搀扶自己离席。柯锦姝临走前，不动声的扫了一眼沈知楠，随即低头扶着老太君缓步离去。

待祖孙二人的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柏斩云撇了撇，冷哼道："本以为这老太君是个明白人，却不想也是个糊涂的。"

楚明澜轻笑一声，挽起沈知楠的手臂："走吧，出去逛逛。这些动脑子的事给他们男人去烦心，我们玩我们的。"眨了眨眼，笑意狡黠，"难得今日这般热闹，不玩多可惜？"

沈知楠莞尔，点头应下。三人一同出了花厅，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径往园中走去。

柯府的园子修得极为致，假山流水，亭台阁，着奢华。虽是冬日，但园中移栽的寒梅却开得正盛，点点红蕊缀在枝头，映着未化的积雪，煞是好看。

去往常慧堂的青石小径上，积雪被扫得干干净净，只余两侧梅枝上还压着薄薄一层白。柯老太君拄着头杖缓步而行，脚步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姝儿，"老太君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晋王妃那边，祖母会让人盯着，不会让有机会去找晋王。"

柯锦姝脚步微顿，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多谢祖母。"

福了福，转朝另一个方向快步离去。

柯老太君着孙渐行渐远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头杖重重杵在地上，震落一枝积雪。

"希一切顺利……"老太君喃喃自语，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柯家能否恢复往昔荣，甚至更进一步，就看姝儿的了。"

寒风卷着碎雪扑面而来，老太君不由得了脖子。突然觉得这北境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了。

颤巍巍地推开常慧堂的院门，两个心腹嬷嬷立刻迎了上来。

"都安排好了？"老太君低声问道。

"老太君放心，"其中一位嬷嬷恭敬道，"晋王妃边有我们的人，绝不会让离开眷的园子半步。"

老太君点点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扶我进去歇会儿吧。"

嬷嬷们连忙搀扶着往内室走去。常慧堂内熏着安神的檀香，暖意融融，可老太君的心却始终悬着。想起方才在花厅见到的晋王妃——那样温似水的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掀起风浪的人。

可为何，心里总有些不安？

柯锦姝快步穿过回廊，斗篷在后翻飞。转过一假山，的贴丫鬟早已等候多时。

"小姐，东西已放进晋王的酒里了。"丫鬟低声道，递上一个致的香囊，"那药无无味，晋王没有发现。"

柯锦姝接过香囊，挂在腰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人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丫鬟点头，"另一份药已洒在只有晋王会过的路径上，只要他……"

"看好各，除了晋王不可让其他人靠近那个院子，"柯锦姝冷冷打断，"不可出任何纰。"丫鬟慌忙应着：“是，小姐。”

抬眸向远男宾所在的方向，红微勾。

男宾的大厅内，觥筹错，喧闹非凡。各家的家主、将领们推杯换盏，借着柯老太君的寿宴联络。

萧景和萧珩坐在上首，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冷峻如霜，形鲜明对比。

萧景微微侧首，压低声音问道："二弟，今日有什么打算？"

萧珩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杯，琥珀的酒在杯中晃动，映着他深邃的眼眸。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淡淡道："没什么打算。"

萧景挑眉，有些诧异："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出手？"

柯锦姝一直不安分，想要做点什么，今日正是良机。

萧珩放下酒杯，慵懒地撑着桌子，单手支着下："今日这般热闹，出手了楠儿还怎么玩。"

萧景闻言扶额："你当真是愈发懒散了，这种事也要拖着，不怕弟妹被算计？"

萧珩的目扫过下方一众武将，角微勾："我让束风在暗跟着了。"

萧景这才恍然："难怪你一点不急。"他摇摇头，无奈笑道："得了，那为兄也不管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大厅内的喧闹声越来越大，萧珩皱了皱眉，转头对侍立在后的侍从道："歇息的地方在哪？"

侍从连忙躬："回王爷，厢房已备好，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萧珩懒散地站起，对萧景道："你应付一会，太吵了。"

得到兄长的颔首回应，他便转跟着侍从离去。

穿过几重院落，侍从将萧珩引至一僻静的厢房。推开门，屋内熏着淡淡的安神香，陈设雅致。

"王爷可需要茶水？"侍从恭敬问道。

萧珩摆摆手："不必，退下吧。"

待侍从退出去关上门，萧珩脸上的慵懒之瞬间褪去，着体内的变化，呼吸也随之加重了一些，目扫了眼窗外的小院，那有着一株寒梅，此刻正开的妖冶。

柯锦姝站在回廊拐角，看着侍从匆匆跑来。

"小姐，晋王已去了厢房，"侍从低声道，"那药...应该快起效了。"

柯锦姝红微勾，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很好，下去吧，两个时辰后把所有人引过来。"

待侍从离去，整理了一下襟，柯锦姝迈步朝厢房走去。

败在此一举。

厢房内，萧珩体内的灼热愈发强烈，如同烈火燎原。他死死盯着房门，额角渗出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重起来。

终于，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房门被轻轻推开，柯锦姝款款而。特意换了一袭轻薄的纱，领口微敞，出致的锁骨。见萧珩脸红地坐在桌边，随即恭敬地福了福："王爷，方才下人来报，说您体不适。可需要末将......"

话未说完，萧珩突然大步走来。

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柯锦姝只觉得眼前一花，双有些发软。还未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打横抱起。迷蒙地抬眼，看到男人红的面容和急促的呼吸，红不由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手臂如水蛇般缠上他的脖颈，柯锦姝将脸埋在他前，轻声道："王爷......"

男人大步走向床榻，纱幔垂落，遮住一室春。

昏暗的房间中，男人的息声越发沉重，夹杂着子似痛苦似欢愉的。

梅林的寒风掠过沈知楠的鬓角，忽然驻足，指尖不自觉地抚上心口。

"怎么了？"楚明澜回问道，丹摆扫过积雪。

沈知楠细眉微蹙："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安。"

楚明澜手了微凉的脸颊："是不是累了？让丫鬟带你去歇息会儿吧。"朝柏斩云使了个眼，"这丫头从京城来，到底不习惯北境的寒气。"

沈知楠沉片刻，轻轻点头，三人默契地走向给眷歇息的院落。推开雕花木门，屋内陈设雅致，熏着淡淡的安神香。

沈知楠走到软榻坐下，窗外正对着一株老梅，虬枝盘曲如龙。

"你安心歇着，"柏斩云倚在门边，橙红袂垂落如霞，"我们在外头守着，有事唤我们一声。"

待二人退出，沈知楠倚在软榻上思索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柯老太君表面让们随意游玩，实则设限，这绝非待客之道。

正凝神思索间，忽然一道黑影从窗外掠，带进一阵凛冽的寒风。惊得险些出声，待看清来人，不由愣住："琰之？"

萧珩单手撑在软榻边，他向来冷峻的面容此刻泛着不自然的红，额角沁出细的汗珠，呼吸重得可怕。

沈知楠慌忙起，却被他一把按回软榻上。抚上他滚烫的脸颊，指尖都在发颤："你这是怎么了？"

萧珩蹭了蹭的掌心，角勾起一抹漫不心的笑："没什么，中了药。"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沈知楠细眉紧蹙："阿团给的药你没吃吗？"临行前阿团分明给了他们各种解药，连迷药都备了解方。

萧珩低笑着埋首在颈间，炙热的瓣贴着跳动的脉搏："吃了还有什么乐趣？"他含住小巧的耳垂，嗓音沙哑得不像话，"楠儿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

他自然知道那酒有问题，厢房院中那株妖冶得不正常的寒梅更是明证。但他偏偏没有服解药——比起解药，他更想吃怀里这个温软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