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看着前方被萧珩小心翼翼牵着的沈知楠，眼中盈满笑意。一转头，就见自家夫君灰头土脸地走过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尴尬。

"娘子..."楚明朗不自在地了手。婚两年，这还是第一次在妻子面前如此狼狈。

姜落背着手蹦到他面前，微微前倾子仰头看他："我夫君真厉害！那么多人都打不过的晋王殿下，我夫君一个人却能打那么久。"

楚明朗一愣，随即挠着头咧笑了："也、也没有很厉害啦..."

看着他这副憨厚模样，姜落低头抿一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走吧，我们回家。"小声嘀咕着，"一整天都没在家，不知道满满今天有没有闹。"

楚明朗侧头看着妻子发顶的小旋，角不自觉扬起。他们本是仓促婚，原以为会像大堂哥夫妇那样相敬如宾地过日子。可他的小妻子却与寻常闺秀截然不同——

虽也知书达理，却从不死板。偶尔闹腾起来，能把院中搅得飞狗跳。就像现在，非但没因他在好友面前丢脸而生气，反而满眼崇拜地着他，仿佛他是这世上最了不起的英雄。

"落儿..."楚明朗突然停下脚步。

"嗯？"

他耳发红，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要...要吃糖炒栗子吗？"

姜落眼睛一亮："要！买西街老张头家的，他家的最好吃。"

"好。"楚明朗重重点头，牵起的手往军营外走去，宽厚的掌心将的小手完全包裹。

姜落看着两人握的手，角扬起一抹甜的弧度。

初来北境时，满心忐忑。面对还不太相的夫君，不知该如何自。房花烛夜，紧张得指尖发凉，他却只是轻声道："若是不愿，我们可以慢慢来。"

后来他怕不习惯北境饮食，特意从京城带来厨子；知道畏寒，早早备好银丝炭；就连同房之事，也总是先温声询问的意愿。

随着朝夕相，渐渐放下心防，偶尔也会使些小子，他也纵容着。

后来有了孕，他更是紧张得不行。夜里翻个，他都会惊醒问是否不适。生产那日，听说他在产房外哭得比孩子还大声，被公公他们笑话了好久。

如今他们的儿子满满已会踉踉跄跄地走路，声气地喊"爹爹娘亲"。每当看着夫君笨拙地抱着孩子念兵书的模样，就觉得，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模样。

"想什么呢？"楚明朗了的手心。

姜落晃了晃两人握的手，笑道："在想...要不要给满满也带点栗子？"

"那小子才长几颗牙？"楚明朗上嫌弃，却已拉着往西街走去，"给他买包糖糕磨牙吧。"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消失在熙攘的街口。而在他们后，晋王府的马车缓缓驶过，车帘微掀，出沈知楠含笑的眼睛——

马车里，沈知楠靠在萧珩怀里，角仍噙着笑，显然因见到姜落与楚明朗的相而心极好。

萧珩垂眸看，见笑眯起来的眼眸里盛着细碎的，忍不住低头亲了亲的眼尾，低声道：“楠儿现在安心了？”

沈知楠仰头看他，笑意更深：“嗯，楚小将军看着对落儿很好呢。”

萧珩低笑一声，指腹轻轻挲着的脸颊：“楠儿平日无聊，可以邀来府中做客。”

沈知楠眼睛一亮，微微直起：“可以吗？”

萧珩被这副模样逗笑，了的脸颊：“自然可以，楠儿想带谁回府就带谁回府。”说着，手臂一收，将抱进自己怀里，鼻尖轻蹭着的颈侧，嗓音低沉温：“楠儿是府里的主人，在府里，为夫都要听楠儿的。”

沈知楠闻言，忍不住笑出声，侧头看他，眸中带着几分狡黠：“在府里，琰之当真都听我的吗？”

萧珩瞧见眼底的灵动，薄微勾，低头在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的耳垂：“除了在床榻上，其他为夫都听楠儿的。”

沈知楠耳尖一热，抬手就在他腰间拧了一把，狠狠瞪他一眼，气呼呼道：“除了这个，那我还要你听我的做什么？”

萧珩捉住作乱的小手，低低闷笑：“原来楠儿是想让为夫在榻上也听你的？”他顿了顿，嗓音忽然暧昧起来，带着几分蛊：“若是楠儿主动，为夫听你的也可。”

“萧珩！”沈知楠恼，抬手就要去捂他的，却被他反扣住手腕，轻轻一拽，整个人更加贴近他怀里。

他低头吻住的，厮磨间低笑：“楠儿和为夫一起学了那么多……”他指尖轻轻挲着的腰侧，声音低哑含笑，“……却一次都没在为夫上用过，岂不可惜？”

沈知楠被他吻得气息微乱，脸颊绯红，偏开头不看他，恼道：“你、你休想！”

萧珩低笑一声，指腹轻轻抚过的瓣，眸幽深：“那为夫可就不能听楠儿的了。”

沈知楠气结，手指着他的口，怒道：“你一天天的，脑子里除了那些不正的，就没有其他了吗？”

萧珩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促狭，顺势抓住作乱的手，将的指尖含在间，轻轻吮了一下，含糊道：“实在是楠儿太人，让为夫一见着就……”

最后几个字，他贴着的耳畔，嗓音低哑暧昧，几乎是用气音吐出来的。

沈知楠脸陡然烧了起来，一路红到脖颈，耳尖烫得几乎要滴。咬着，死死瞪着他，恼至极：“萧珩！你、你……”

萧珩却笑得越发肆意，抓住的手，缓缓下移，角挂着坏笑：“不信楠儿？”

沈知楠如遭雷击，猛地回手，像被烫着一般迅速转过，背对着他，再也不肯理他。

萧珩懒懒地靠在软垫上，手支着下，从侧面欣赏着妻子恼的小模样。的脸红得彻底，一路蔓延至雪白的脖颈，甚至连耳后都泛着淡淡的，看着甚是有趣。

他低笑一声，手轻轻拨弄垂落的发丝，故意逗：“楠儿这是害了？”

沈知楠不理他，只往角落里了，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萧珩见状，眼底笑意更深，长臂一，直接把人捞回怀里，下抵在发顶，嗓音低沉温：“好了，不闹你了。”

沈知楠轻哼一声，仍旧不肯回头，但也没再挣扎。

萧珩低笑，手指轻轻梳理着的长发，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怎么还这么容易害？”

沈知楠闷闷道：“……谁让你总说那些话。”

萧珩挑眉，故作无辜：“为夫说的可都是实话。”

沈知楠：“……”

这人，简直无耻至极！

沈知楠在心中暗骂，忍不住回头睨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狐疑。

萧珩见一脸怀疑的神，角微勾，强忍着笑意，故作无辜地轻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沈知楠眯了眯眼，目审视："以前听父皇和母后说，你从小不爱说话，也不爱笑。"说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可你现在这模样，可一点都不像寡言语的样子。"

越想越觉得可疑，干脆彻底转过，近他，指尖了他的口，质问道："说！你以前是不是装的？刚亲那会儿，你不是沉默寡言的吗？"

萧珩低笑一声，手绕起的一缕发丝，漫不心地把玩着，闻言抬眸看，眼底带着几分戏谑："楠儿喜欢为夫沉默寡言的模样？"

沈知楠想起他方才那些人的话，毫不犹豫地点头："嗯，琰之沉默寡言的模样特别吸引人。"

萧珩眸微深，眼底闪过一丝，角微扬："好，那为夫就沉默寡言一些。"

沈知楠飞快点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能消停一会儿了。

然而，没注意到萧珩眼中一闪而逝的算计。

剩下的路途，萧珩果然沉默了许多，甚至连表都恢复了往日的冷峻。沈知楠瞄了他好几眼，见他始终神淡淡，一言不发，不由得惊叹——这人变脸变得也太快了！

原本以为他只是装装样子，可直到马车停在府门前，萧珩都没有再开口，只是沉默地扶下车，仿佛连指尖的温度都比平时凉了几分。

不过是随口一说，他怎么还真就……不理了？

他走得并不快，却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甚至连袖都不曾拂过的指尖。

咬了咬，加快两步与他并肩而行，悄悄侧眸瞥他。

萧珩神淡淡，目平视前方，薄微抿，下颌冷，整个人着一疏离，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刚亲时的模样。

沈知楠心头一紧，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袖口。

"王爷，王妃回来了。"管家迎上前，恭敬行礼。

萧珩脚步不停，只淡淡颔首，连句"嗯"都吝啬给予。

沈知楠勉强对管家笑了笑，加快脚步跟上萧珩。

管家站在原地，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挠了挠头，满脸困："王爷王妃这是吵架了？出门时不是还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