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傳來他和煦地笑,“擔心我了?”
手機的外音不算大,但在安靜的房間里聽得也清楚。
“嗯,你那邊忙嗎?”
他說:“忙的。”
知道不能過問他工作上的事,我只能關心他個人。
“注意,別太辛苦了。”
“知道了,”李敘言這才問我,“你在萬相了?”
“嗯,出差,明天上午簽合同,下午的飛機回國。”
他問:“萬相現在氣溫怎麼樣?”
我實話實說,“有點熱。”
李敘言擔憂的口吻問:“你能吃得消嗎?”
“沒事,看完現場環境我就上車了,車上涼快。”
他又問:“你自己去的萬相?”
“……”我遲疑下,不想對他有所瞞,“不是,我跟沈總來的。”
李敘言沉默了會兒,“……哦。”
我怕他多想,看眼沈聽瀾轉往里走,手掩著話筒說:“敘言,我們只是出來談生意,你別多想。”
“額,呵呵……沒有,我沒多想,你別誤會。”他又說:“我理解的。”
盡管隔著話筒和幾千公里,可我還是覺到了李敘言的不安。
“敘言,房子的裝修方案我定好了,也讓叔叔和阿姨看了,他們也很喜歡。”
“我也看了你發給我效果圖,我也很喜歡。不過,兒房設計師為什麼布置?”
我說:“現在還不知道別,就先讓他按照的方案設計。”
“要是男孩子呢?”他問。
我說:“基礎調是慕斯白,如果是男孩兒,就換藍的裝飾就可以。”
“這樣啊,也好。”李敘言突然問我,“你要喜歡孩,我們以后生一個。”
我停頓半秒,“……呃,好。”
李敘言說:“我也喜歡孩兒。”
我到背后的目變得越發有迫,連忙轉移話題,“你忙完早點回來,叔叔阿姨都想你的。”
他問我,“你呢?”
“我什麼?”
“你想我嗎?”
我下意識的向后看,“…當然了。”
李敘言笑了,“我也很想你。”
我臉頰發熱,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話題了。
幸好李敘言說他要忙了,我們也被迫掛斷電話。
放下手機一轉,沈聽瀾竟然就站在我背后,“你怎麼進來了?”
沈聽瀾的目從我的眉間到上,不答反問:“什麼裝修方案?你真要跟他結婚?”
“結婚的事,我能開玩笑嗎。”我繞開他,指著門口,說:“你出去。”
他卻直接坐在我床上了,“我不出去,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無語地盯著他,“沈聽瀾,如果你就是這個態度,我們真的沒法再繼續合作了。”
他雙臂向后撐,人舒展又慵懶,翹著角壞笑道:“他剛才是故意問你兒房的裝修方案,也是故意說給我聽要跟你生個兒,還有他問你是否想他了。
孟晚澄,他懷疑你了,就像當初懷疑他前妻一樣。
你說我不信任你,他又比我好到哪去?
我再教你一個定律,金錢和權力在某些屬上是相似的。
或者說,兩者的本質都是傲慢和優越。
你真以為一個手握權利的男人單純?別逗了,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絕對不是因為他單純。”
沈聽瀾將目移到我的肚子上,“這個孩子我要定了,你要麼放棄跟他結婚,要麼放棄養權。我是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跟沒有緣關系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的。”
說完,他氣沖沖地往外走,我拉住他襟。
“沈聽瀾。”
他站著沒,如果他想走,我本拉不住。
所以,他現在是他自愿停下的。
我吐口氣,人也冷靜了,“我知道你為剛才的電話生氣,但你也換位思考下,如果你是他,知道我和有過關系的男人一起出差,你會不會多想,會不會擔心?我想你是會的,而且醋味比他還濃。
還有,你們之前發生的過往,對他來說是段痛苦的傷痛。
所以,請你理解他。敘言沒有惡意,他只是還沒有被治愈。”
我明顯覺到他上的戾氣散了,垂下眼看著我攥著他襟的手,語氣也下來,說:“孟晚澄,別以為你哄幾句,我就會心。”
我松開手,“我知道,你不會被任何人影響,這也是我當初仰慕你的一點。”
“!”沈聽瀾眼睛一厲,“你哄我,難怪都說漂亮的人會騙人。”
他舌尖頂腮,“你最會騙人了。”
說完,他大步消失在門口。
接著,就是一聲不悅的門響。
就因為李敘言的電話,導致晚餐時間沈聽瀾半個字都沒跟我講。
不過這樣也好,耳子清凈。
但我們要如何通?
這當然難不倒我們沈老板了,發微信給我。
對,沒錯,面對面發微信。
點餐的時候,他看菜單,我看手機。
他用微信詢問我吃不吃,我用微信回他吃還是不吃。
夜晚的萬相相對白天要涼爽些,沈聽瀾發微信問我,要帶我去附近的夜市轉轉。
反正明天也要走了,除了去錢立夫的工廠,還真沒去哪里逛一下。
我們走出酒店,沿著通亮的馬路一直向前。
不遠有一棟綴滿燈箱的四層樓,有點賽博朋克風的覺,等走進了我才看到這里除了按院就是洗腳房。
想起錢立夫要帶沈聽瀾消遣,估計就是來這兒。
再往前走,街兩邊是鐵皮房,但門上有牌子,我猜不是旅館就是小飯館兒之類的。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往哪兒看,終于開口了,解釋道:“記住,看到這樣的房子,不要進去。”
我瞠眸挑眉,“你肯跟我說話了?”
“……”沈聽瀾一臉吃癟的表。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噗嗤就笑出聲了,“你這人也怪有意思的。”
沈聽瀾呼出口氣,繼續給我科普,“記住,這樣的房子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不要進去。”
我問:“為什麼?”
沈聽瀾說:“運氣好的只是要你的錢財,差的連命都沒有。”
我說:“這麼無法無天?人多也不行?”
“呵呵,”沈聽瀾扯起一抹淡嘲地笑,“人多就團滅。”
我再看向那些房子,覺后背都麻的。
在夜市逛了會兒,我也累了,沈聽瀾又聯系司機來接我們回去。
他將我送到門口,看著我進屋,“晚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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