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洲凝視著,而阮也想從他臉上找到其他痕跡,但沒找著,對方只漫不經心笑了下,“你要是愿意,也不是不行。”
阮了然,這話意思是如果愿意一直跟著他,哪怕沒名分,當人,他也不會拒絕。
這時傅廷洲電話響起,他拿起接聽,對方說了什麼后,他走向沙發,“行,我晚點就過去。”
阮環抱雙臂靠在玻璃上,“飯局嗎?”
他慢條斯理將西服外套下,搭在沙發,“拿合作,免不了有飯局。”
阮走向他,“我酒量不錯,能幫你擋酒。”
他定住,掀起眼皮看他,眼底含笑,“是嗎,當年是誰喝多了跑洗手間待了半天差點沒出來。”
阮窘迫,“你怎麼知道…”
那是進傅氏后的第一次應酬,因為酒量不好,被連續灌了幾杯就跑到洗手間吐了,還坐在馬桶上睡過去了。
后來是一名職員將帶出來,給買醒酒藥,最后把安全送回去的。
之后傅廷洲便止職員出去應酬。
難道是因為這件事?
傅廷洲摘下腕表,“沒有我不知道的事,今晚你不用喝,負責照顧我就好。”他將表擱在桌面,解開襯衫紐扣朝浴室走去,“我去洗個澡。”
他止步在浴室門外,回頭,“可別看了。”
阮,“……”
誰稀罕看他洗澡,有病嗎?
…
晚上八點,阮挽著傅廷洲手臂陪他到飯店應酬,這次只化了淡妝,沒太費盡心思打扮。
偌大的包廂里坐著四個人,待林一推開門,除了主位上的一名老者,其他三人緩緩起,“傅總。”
林一替他拉開椅子,待傅廷洲坐下,阮跟林一也一并坐在他側位置。
主位上那頭發花白的老者氣概也不凡,盡管對方穿著簡潔,樸素,卻也有著上位者的不怒自威,“傅總在那邊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既然都已經吞并了萬利,怎的倒還垂涎上我這小小的永盛了,這人貪心不足蛇吞象,可不見得是好事啊。”
阮看向傅廷洲。
面對老者的威,傅廷洲倒也平靜,“盧爺說笑了,在津城,好歹您也是說得上話的大人,我又豈會打您公司的主意。”
他話剛落,林一起將一個盒包裝帶到盧爺側,雙手奉上。
盧爺看了眼,“有勞傅總破費了。”
“這是我的心意,我此次前來,是誠心想跟盧爺做一筆易。”傅廷洲兩手叉握住,抵在下。
盧爺皺眉,“易?是代表你傅家,還是你自己。”
阮察覺出盧爺臉上的不悅,很顯然,是明確針對傅家。
傅廷洲不咸不淡,“跟傅家無關,是我自己。”
“我憑什麼信你。”
“就憑我敢拿傅氏做賭注。”
盧爺掀起眼皮,審視著他。
傅廷洲坦然直白,不見半點猶豫跟虛假。
包廂氣氛沉寂片刻,盧爺明顯松了口,“,你的易是什麼?”
傅廷洲輕笑,“我要您名下15%的權。”
話音剛落,盧爺側的男人倏然起,“傅總,你瘋了,15%的權,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盧爺抬手制止,直視傅廷洲,“你什麼意思。”
“您知道,我只是傅家的私生子,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全憑我自己,傅氏,萬利我勢在必得。”傅廷洲擺弄桌面上的餐,語氣淡淡,“我跟盧爺易,也是給我自己一條后路,盧爺若是信得過我,我必然不會讓盧爺失。”
盧爺咬了,權衡良久,答應了,“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要拿什麼來換?”
“濱海大橋的建設項目。”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一人不是震驚。
濱海大橋的建設項目是政府投資,傅廷洲不僅拿下了,關鍵是還舍得把這塊“”扔出來,只為換永盛15%的權!
這不,盧爺當即笑了,“傅廷洲,你小子原來藏拙了,濱海大橋的建設項目當初我跟萬利集團都想搶,沒想到被你小子悄悄手了。”
傅廷洲也笑,“所以,我這也算是投其所好。”
“好!”盧爺態度豪爽,倒上酒示意,“你若是真愿意把濱海大橋的建設項目給我,別說永盛15%的份,一半我都能給你。”
傅廷洲也拿起酒杯,“那麼,合作愉快。”
飯局中途,傅廷洲喝了有不,阮喊服務員送來一壺溫水,端到他側,倒了一杯,“傅先生,喝點溫水醒醒酒。”
他點頭,接過溫水。
一個醉醺醺的男人端著酒走來,“傅總,這是你人?”
傅廷洲說,“朋友。”
“人”跟“朋友”還是有區別的,在這種場合上,倘若說是“人”,被灌酒的幾率就很大,但說是“朋友”,就不同了。
這不,那醉醺醺的男人還是拎得清的,沒找酒。
傅廷洲喝多了,還沒撐到后半場便讓阮扶他回去,其余人見他真醉了,也不好強留。
阮扶他出門時,他腳步也幾乎不穩,看到林一將車開來,“我扶你上車。”
“我沒醉。”傅廷洲直腰板,面上完全不見任何微醺意。
阮愣了數秒,“你沒醉?”
見他還能自己把外套了,而且站得還很穩,腰板直,疑,“可我見你喝了不啊。”
他笑,“你看到我喝了,多半就是真的喝嗎?”
阮,“……”
林一從車里走下,“應酬酒局本就是小酌,這種場面,真喝假喝也沒人盯著。”
“那還要我照顧你…”阮小聲嘀咕,原來連喝酒都是做戲。
他將外套遞到林一手里,“有你在,更方便離場,不然沒醉都得真醉了。”
阮沒說話,跟著他上車離開,城市的夜深濃,河岸燈火與街道的霓虹織出迷離的影,看向窗外,擺在岸邊的小吃,燒烤攤極是熱鬧。
下意識了肚子。
傅廷洲轉頭看,“了?”
撇,“為了照顧傅先生,我都沒怎麼顧得上吃東西。”
傅廷洲喊林一在路邊停車,轉頭看,“想吃什麼,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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