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靳淮安不介意,依然優雅從容地許汪洋握手,寒暄,招待座。
冗長的迎賓儀式結束后,許落需要換下一套婚紗。
剛去后臺休息室,沒注意到已經結束迎賓的門口,又進來一人。
沒錯,正是周伽南。
靳淮安看到了,但他沒打算理會。
他不屑于跟一個“失敗者”打道。
而周伽南也沒上前去跟敵送祝福,而是選了個不顯眼的位置,默默坐下。
看著婚禮現場的布置,周伽南心里說不出什麼,反正就是很復雜——輕蔑,不屑,生氣,嫉妒,還有點……羨慕。
為什麼新郎就不能是他呢?
他無論哪一點單拎出來,都可以完勝新郎。
很快,許落換好了主婚紗出來,準備進行儀式。
因為張楚楚信教,所以這場婚禮即便沒在教堂舉行,但還是想辦法請到了一位“牧師”,來給兒子兒媳做證婚人。
在無數賓客期待的目中,牧師拿起話筒,重復著那句經典的新婚宣誓——
“靳淮安先生,你愿意娶你面前這位士,,忠誠于,無論貧窮、富裕,健康或是疾病,都不離不棄,直至死亡?”
靳淮安牽著許落的手,在牧師話音落定后,轉頭看向旁人,毫不猶豫地道:“我愿意!”
許落手指一抖,似乎是承不住這萬鈞重的諾言。
而賓客中,默默窺著這一切的周伽南,此時攥雙拳,渾充滿憤怒與不甘。
他今天出現是有目的的,之所以到現在還沒行,是因為他想看看,許落會不會后悔,會不會在最后關頭,拒絕這場婚禮。
他依然不信,許落能糊涂到如此地步。
可事實讓他失了。
牧師繼續詢問新娘——
“許落小姐,你愿意嫁給靳淮安先生,他,忠誠于他,無論他貧窮、富裕,健康或疾病,都不離不棄,直至死亡?”
許落仿佛行尸走一般,聽到這話后沒有半點反應,甚至連雙目都是空黯然的。
臺下貴賓席位,吳春跟張楚楚都盯著他們。
吳春甚至著急地小聲提醒:“?!”
靳淮安也皺眉看向旁人,握著的手輕輕施加力道:“落,牧師問你話。”
許落驟然一怔,回過神來,抖著了,“我——”
“不愿意!”靜默的人群中,突然迸發出一道嘹亮的聲響,代替許落回答了。
許落聞聲回頭,看向臺下,一眼看到嘉賓席后面位置站立著的周伽南,臉瞬間震驚,眼眸驚濤駭浪!
他什麼時候來的?
他來做什麼?
他瘋了嗎?
許落震驚的同時,心跳迅速加快,慌得呼吸都驟然發。
靳淮安瞪著敵,看著他越過人群一步步走來,臉沉得分外駭人,跟他平時優雅紳士的形象判若兩人。
賓客們議論起來。
“這誰啊?”
“周伽南啊!你不認識?他知名投資人,名下的風投公司在圈子里可有名了!”
“那他來干什麼?”
“他是新娘的前男友,你這都不知道?”
賓客們大多不知道這事,但八卦傳播速度驚人,等周伽南走到舞臺前方時,整個婚禮現場已經傳遍了。
吳春看到周伽南,心知不妙,沒等他走近再次開口,強撐著病站起,迎上來低聲道:“伽南,你別這樣,你給不了幸福,如今有人可以給,你要是真,就應該大方全。”
周伽南看著眼前的長輩,態度還算恭敬:“阿姨,您認為這個人可以給您兒幸福?”
張楚楚聞聲起來,“你什麼意思?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嗎?你馬上出去,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張楚楚話音未落,家這邊的親戚站起來好幾人。
“周,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給自己留點面子吧。”張楚楚的外甥勸道。
周伽南都不屑看過去,眼眸重新看向臺上,再次重申:“不愿意,也不會嫁,今天的婚禮到此為止。”
說完,周伽南徑直朝臺上走去。
許落瞪大雙眸,懷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周伽南,你干什麼!今天是我婚禮,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不要讓我丟人現眼!”許落驚慌失措,只能這樣威脅加祈求。
可周伽南充耳不聞。
他徑直走到舞臺上,從許落這邊靠近。
靳淮安臉狠厲,一把將許落拉到自己后,“周先生,強搶別人妻子,于于理于法都不容!”
周伽南笑了笑,云淡風輕,反問:“那你瞞、欺騙、騙婚,于于理于法就能容了?”
他語調雖然清淺,但足以傳遍婚禮現場。
下面賓客立刻議論紛紛。
許落同樣不解:“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個人不能嫁,否則你會后悔終!”周伽南丟下這話,一把抓住許落的手臂,“跟我走!”
“我不走!”許落知道自己面掃地,索豁出去了,“周伽南我不你,不你了你不懂嗎?你這樣強人所難有什麼意思!”
“搶別人的老婆,當然有意思了。”周伽南笑著回應,而后彎腰下去,將許落一把扛上肩頭。
這猶如土匪一般的做派,將全場氛圍瞬間點燃,賓客中嘩然一片。
吳春看著這一幕,氣得抬手,“周、周伽南,你——”
靳淮安上前要搶老婆,可周伽南一手攬住肩上的人,另一手從兜里扯出一堆東西,狠狠砸在對方上。
靳淮安一愣,低頭看那些照片,頓時驚呆!
那些照片,全都是他跟不同的人,包括男人、人,甚至第三別人,在一起的畫面。
他腦子里轟然一響,不敢相信這些事居然全都被人拍了照片保存著,如今還被翻出來展示在大庭廣眾之下!
靳淮安再也沒有心思去追回自己的新娘了,只以最快的速度彎腰下去,飛快地撿起那些照片,生怕被更多的人看到。
而周伽南看著他這副反應,便知這場婚禮無法繼續了。
他扛著肩上的前友,在一片混中,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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