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溪云不作則已，一就到了傅聞州的大脈上。

傅聞州攥住拳頭，冰眼看著談溪云。

這個從生意場到場都給他添堵的對手，讓他萌生了一種恨不得立刻弄死他的沖。

而他也真的這麼做了，他直接掀翻茶桌。

杯盞碎裂，沉香灰飛揚。

傅聞州怒不可遏，“夠了！姓談的，你搶我老婆，搶我生意，跟我作對，是想和我魚死網破嗎？”

談溪云早在他作前已利落起后退。

昂貴的茶湯濺他的腳，他毫不在意，只撣了撣袖口不存在的灰塵，眼神冰冷中帶著一譏誚。

“傅總，掀桌子是輸不起的表現。生意場憑本事吃飯，老婆？早就不是你的了。”

傅聞州額角青筋暴跳，后徐誠立刻上前一步，談溪云后的齊遠也冷著臉出，氣氛瞬間繃，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談溪云口袋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瞥了一眼屏幕，是黛的信息，簡短卻關鍵：「宮野查脂」。

他眼底寒芒一閃，抬眸看向盛怒到失態的傅聞州，角勾起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將手機收進口袋，“傅總， 不好意思，小爺沒時間陪你玩了，項目出讓的事，你好好考慮一下，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說完，他不再看傅聞州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臉，只對后的齊遠偏了下頭：“齊遠，走了。”

語氣平淡得像在吩咐他去拿份文件。

“站住！”傅聞州厲喝，徐誠迅速側擋住門口。

談溪云腳步未停，甚至沒看擋路的徐誠，徑直往前走。

齊遠默不作聲地往前一頂，肩膀撞開徐誠的手臂，生生撕開一條路，“讓開！好狗不擋道！”

談溪云著傅聞州的肩膀走過，帶起一微涼的風。

“傅總，”他在門口頓住，側過半邊臉，角那點譏誚的弧度加深，“忘了告訴你，軍太吵，我讓人請他去個安靜地方喝茶了。”

“放心，看在他是家村人的份上，他一頭發都不會，就是暫時……不能幫你搖旗吶喊了。”

談溪云話音落下，留下傅聞州疑神疑。

他什麼時候讓軍幫他“搖旗吶喊”了？談溪云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小時后，城郊某廢棄倉庫里。

空氣里彌漫著灰塵和鐵銹的混合氣味，一盞高瓦數的白熾燈懸在頭頂，線慘白刺眼，將中央被綁在椅子上的軍照得無所遁形。

軍上封著膠帶，臉上帶著驚恐的傷，因為恐懼而劇烈發抖，一片濡——顯然是被嚇尿了。

談溪云坐在他對面幾米遠的一張舊木椅上，姿態隨意，甚至帶著點慵懶。

他慢條斯理地摘下手上的黑皮手套，遞給旁邊的齊遠，作優雅得像在出席晚宴，與這暗的環境和軍的狼狽形刺眼的對比。

“把他上的膠帶撕了。”

談溪云的聲音不高，卻像冰錐，刺破了倉庫的死寂。

齊遠上前，“嗤啦”一聲，膠帶被暴撕下，帶下幾汗，疼得軍“嗷”一聲慘，眼淚鼻涕瞬間糊了一臉。

“談、談總……饒命！談總饒命啊！”

軍顧不上疼，殺豬般地嚎起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都是那個黃生！是黃生蠱我的！他說只要我搞臭黛，就簽我當藝人！他說我有當明星的潛質！”

“他還給了我一大筆錢，說沒了孩子不甘心正好可以趁機勒索你們，搞臭黛……都是他給我出的主意！”

“那些視頻怎麼拍，話怎麼說，怎麼剪輯，都是他教的，我就是一時糊涂，被他畫的大餅給騙了啊談總！”

談溪云還沒開口，軍就把黃生賣了個干凈。

“黃生？”談溪云微微蹙眉，似乎被他的嚎和尿味熏到了。

他微微前傾，無形的迫瞬間讓軍的嚎卡在了嚨里，只剩下重又恐懼的息。

“軍，”談溪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帶著穿人心的銳利，“你是不是覺得，仗著我岳父岳母老實心，念著點同鄉分，就沒人能治得了你了？”

軍眼神閃爍，不敢直視談溪云冰冷的眼睛，抖得更厲害了。

“初中寫書擾黛黛，被拒絕就懷恨在心；結了婚就打老婆，窩里橫的本事倒是不小；在村里好吃懶做，仗著點無賴手段橫行霸道……”

“我岳父岳母看在同村份上，勸黛黛忍讓，還讓給你錢‘了事’，”

談溪云每說一句，軍的臉就白一分，冷汗涔涔而下。

“結果呢？你們家變本加厲，你那個爹更是蹬鼻子上臉，把我岳父氣得中了風。這筆賬，黛黛礙于明星份不好跟你長時間扯皮，不代表我忘了。”

軍渾抖得像篩糠：“談總，我爹……我爹他不是人，我、我也后悔啊，我以后一定改！一定好好孝敬兩位老人家！”

“孝敬？”談溪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角勾起一極其冰冷的弧度，“你也配提這兩個字？”

他站起，踱步到軍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厲荏、欺怕的無賴。

“你這種人，就是爛泥里的蛆蟲。黃生給你畫了個當明星的大餅，給了點臭錢，你就敢像瘋狗一樣去咬黛黛，在網上編排那些下三濫的東西，敗壞的名聲，給添堵？”

“看在你只是蠢的份上，我不要你的命。”談溪云直起，重新戴上齊遠遞過來的手套，作一不茍，“但你得長點記，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更要明白，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往往都是陷阱。”

他退后一步，對齊遠淡淡吩咐：“把他‘請’到準備好的地方去，讓他‘安靜’地待上一段時間。找兩個‘老師’，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他從黃生那里拿的每一分錢，都給我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吐出來。”

“怎麼拿的，怎麼還回去。”

“記清楚了，是一分不。”他頓了頓，補充，“順便把他在網上發的那些帖子，是怎麼收錢、怎麼編排的，還有他以前家暴、勒索村里人的證據，全都捅到網上去。”

“是，談總。”齊遠應聲，眼神示意旁邊兩個沉默壯碩的手下上前。

“不！不要啊談總！求求您！我再也不敢了！”

軍發出絕的哭嚎，拼命掙扎，卻被像拖死狗一樣毫不留地拖了下去。

凄厲的聲在空曠的倉庫里回，最終消失在黑暗的通道深。

談溪云站在原地，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拭著手指，眼神幽深。

黃生……這條咬人的狗必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