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才出口，那年長警察立刻冷眼掃了過來，眼神一沉，如刀鋒般了下來。

蘇一鳴被這目得一頓，頭哽了一下，雖然滿腹不甘，卻還是咬了咬牙，悶聲低頭退了一步。

白沁見狀，眼底那抹譏諷越發明目張膽，輕輕翻了個白眼，慢條斯理地從包中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是我。”的聲音頓時了幾分，卻依舊不容置疑，“我現在在警局三樓，立刻幫我查一下他們局長的電話。對，就是現在，讓他來見我。”

那頭的助理立刻應了一聲：“好的，我馬上去辦。”

電話掛斷，周圍頓時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那年長的警察和蘇一鳴互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出難以掩飾的震驚和不安。

……真要局長來？

空氣仿佛都凝滯了一瞬。

白沁收起手機，懶懶站著，一手搭在手袋帶子上，目冷淡，顯然一點也不著急。

年長警察著頭皮陪笑：“哎呀，您看看這事兒，何必要鬧這麼大嘛？他啊，新來的，年輕氣盛，說話也不中聽，您別放心上……”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地觀察著的臉，又殷勤地道：“您一直站著也累了吧？來來，我讓人給您搬把椅子。”

說著，他立刻對蘇一鳴使了個眼，語氣低低而急促：“還不快去？”

蘇一鳴咬了咬牙，臉有些僵，卻還是不不愿地轉走進辦公室，搬來一把椅子放在白沁面前。

可白沁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反而往旁邊冷冷挪了兩步，偏過臉去，不愿意看他們一眼。

“呵。”輕嗤了一聲，語氣怪氣，“我這種犯罪嫌疑人的家屬，哪敢坐你們警局的凳子？我配嗎？”

每一個字都拖著腔調，說得諷刺又刻薄。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尷尬。

蘇一鳴垂著眼，站在原地，神僵得如同被定住了一般，不知道是該轉走開，還是該繼續伺候。

年長警察則是一臉苦，額頭都快滲出汗來，心里憋著一肚子火氣，卻又不敢發作，只能一再忍耐。

就在這僵局拉滿的時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走廊另一端傳來。

幾人齊齊抬頭去，便見一名形微胖的中年男子快步奔了過來，額頭滲著汗，臉凝重。

年長的警察和蘇一鳴幾乎同時驚呼出聲：“局長？”

他們臉上頓時變了，驚訝中夾雜著慌，心頭一沉。

怎麼……還真把局長給來了？！

局長走近，看見他們，臉“唰”地一下沉了下去，眼神鋒利如刀，狠狠掃了他們一眼。

可他顧不得訓斥，更不敢怠慢旁邊那位氣場人的人，立刻換上笑臉，快步迎上去，語氣格外諂：

“哎呀哎呀，您看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早知道是副總您，我肯定親自來迎接的，哎呀，都是我們辦事不，辦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啊！”

白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角泛起一抹冰涼的譏笑：“得了吧，來這一套，你們不知道傅庭淵是誰，還敢他？”

這句話一出口，周圍瞬間雀無聲，氣氛比之前更加尷尬凝重。

局長額頭上的汗珠更大了，趕忙了，又堆出滿臉賠笑：“您別急，別急，我這就讓人把他放出來。”

隨即他猛地轉頭，厲聲對那年長的警察吩咐：“小杜，你還愣著干什麼？趕去，把人給放了！”

年長的警察如夢初醒，猛地一震，站直子，聲音急促：“是！”

他立刻轉沖進審訊室，走到傅庭淵面前，神局促又小心，聲音低低地說道：

“傅先生，請您出來吧。”

傅庭淵被從審訊椅上放了下來，手銬“哐啷”一聲落地，他緩緩站起，抬了抬手腕，了僵的肩膀，整個人卻依舊是那副傲慢冰冷的姿態。

他目沉沉地掃了一眼那年長警察，角微勾，冷哼了一聲：“這就是你們的‘程序’？”

年長警察神一僵，臉上泛起一抹難堪的通紅，卻也只能咬牙忍了下來。

傅庭淵邁出審訊室的那一刻，局長已經迎上前來，雙手恭恭敬敬地疊在一起，滿臉堆笑：“哎呀，傅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是我們識人不明，誤會了您，這可真是我們工作上的疏忽，回頭我一定嚴肅理。”

他了額頭上的汗，又看向后那兩個警察，尤其是蘇一鳴，狠狠瞪了一眼：“尤其是這兩個辦事不利的，一定要記大過！”

說著，他連連點頭賠笑：“這就放您離開，絕不再耽誤您一分鐘。”

傅庭淵沒說話，只是抬眼看了眼一旁的白沁，對方立刻揚起下，眼神里滿是得意與勝利的嘲弄。

兩人并肩走出了警局大廳。

蘇若程遠遠看見這一幕，臉猛地一變，驚愕寫滿了整張臉。

怎麼都沒想到，剛剛還被嚴肅審訊的傅庭淵，居然能這樣輕而易舉地走出來，邊還有人替他開道，甚至連局長都低聲下氣。

趕忙幾步迎上去，攔住了局長：“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要徹查的嗎？怎麼就這樣把他放了？”

局長被一問，臉頓時訕訕的，角扯出一個干的笑：“這個嘛……誤會，都是誤會……我們部正在走程序……您放心，我們不會偏袒誰的……”

“呵，”白沁此刻突然冷笑出聲，一步踏前，“什麼‘走程序’？他不就是在警局門口喊的嗎？怎麼，還以為真能把庭淵怎麼樣？”

看向蘇若程，眼神里滿是挑釁與輕蔑，角一勾，刻意低聲音：“你啊，還是別太不自量力了。”

一旁的傅庭淵也偏頭看了陸瑾心一眼，角帶著似笑非笑的嘲諷，語氣慵懶卻凌厲：“瑾心，有些事啊，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真以為幾個警察，就能對我手？未免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