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夫人怒道：“你坐遠點，我現在跟你來真的。”

李：“好，好。”

錢夫人：“你不愿意充盈后宮，難道貍郎就愿意了？窈窈和他好好的，你干嘛他？干嘛要破壞窈窈的生活？哪個人愿意看自己丈夫納妾？”

李有苦難言，這不是還沒破壞嗎。

錢夫人指著李：“我看你當了皇帝，心就飄了！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年你和李宏同時提著上門求娶，我不如選宏！”

李大驚失：“你這說的又是什麼話！那小子早就死了，投胎都能當你兒子了，你不準想他！”

又抓耳撓腮，哄錢夫人：“好了好了，是我不好，總想著聯絡世家，以后不這麼想了，李繕說得對，這天下本也是我們說了算的！”

錢夫人掩面哭泣：“你真能？你對貍郎不滿，我從來知道的，但如果你想削弱太子勢力，甚至了廢太子的心思，我們夫妻也做不得了！”

這不是窈窈和錢夫人說的，算是錢夫人戲文看多了，誤打誤撞說的。

錢夫人一哭，李渾發麻，像是吞了黃連，心又苦又，無地自容，他拼下的這一切，就是要讓錢阿織過上好日子，如何能讓這樣心大的人，有了這種顧慮？

他趕摟著人解釋：“我如何敢這麼想，這不是他麾下武將多，文臣，讓他娶文臣之，也是為他好，加強對文臣中的控制。”

錢夫人躲開他。

李真想把心剖出來了：“那是我們倆的兒子，唯一的兒子。阿織，我就算再糊涂，也不會做這種事，我對你的心，蒼天可見啊！”

錢夫人：“真的？”

李：“我發誓。”

立時，錢夫人也不哭了，道：“你早這麼說不就行了，還得我眼淚。”

見錢夫人不是真傷心，李大喜，頓覺其他什麼權勢、皇帝都不重要了，他拉眼皮：“給我看看眼睛得酸不酸。”

錢夫人被得煩了：“手臟，拿開。”

李：“不生我氣了？”

錢夫人：“再看吧，你要是再想著害貍郎，我和你沒完。”

李：“沒想害他，真的……”

書房見晴。

這一次后，李痛定思痛，不過是回到并州那時候，他早就管不住李繕了。

他徹底想開后，也恍然，不敢留一些甜的侍從，須知前朝讒臣多出于常侍。

他先把擅讒言的秦常侍幾人，發落去別的地方，往后，李繕再有逾矩，他也從沒直接表示不滿。

后世正史評大周盛世，源于周太.祖放權，給了太宗足夠的權力，而且太.祖與太宗關系時好時壞，常讓世家集結的勢力不準圣心，沒法對癥下藥。

再后來，李繕繼位，以鐵腕推行科舉，真正有才學的學子，向中央匯集，盛世出了不肱骨之臣。

而在文德皇后謝氏和春公主的推下，考核，也逐漸下放到各州郡，雖然艱難，卻拓出了一條條路。

野史則言：盛世源于兩個妻管嚴。要不是錢皇后痛罵一頓太.祖，皇家說不定陷權勢的斗里；要不是謝皇后把太宗管得服服帖帖，太宗早就把世家當草除了，其殘暴被罵得青史留名都是輕的。

至于李對還是太子的李繕，是否真的過削、廢的心思，則了歷史洪流里的迷局，圍繞此展開的辯論，充斥著后世，不必贅述。

……

且說回當下：

窈窈出宮時，天尚早，如今出行自由，也不必和誰打招呼，嗅著清涼的空氣，倒是心曠神怡。

對新竹說：“時候還早，那就去一下書坊。”

抬轎的幾人步伐一轉，就往東宮難面的書坊過去。

的謝氏書坊，是窈窈拿己錢補，造起來的書坊，目前印刷了王煥著的《三餐自省書錄》、《千字文》，還有《詩經》。

《三餐自省書錄》頗士大夫喜，也逐級向民間科普，加上如今戰事收歇，有多余的鐵打鍋，“炒菜”逐漸風靡大江南北。

后二者，印刷得比較多，不久前，窈窈和范占先等人磋商后，以一本十文大周銅錢的價格出售，比市面一本五十文便宜許多。

雖然用盡各種方法防著，難免有人倒賣，但也有平頭百姓走了三日三夜來，只為了來買一本給孩子。

各地書商不得不隨之降下相應書本價格，部分差價，東宮會補，因此沒鬧得怨聲載道，反而各地識字的風氣欣欣向榮，為后來推科舉創造了土壤。

窈窈熱衷于印書，各世家夫人，投其所好，向書坊捐獻銀錢。

窈窈請盧夫人管理賬目，盧夫人要兼顧書坊和自己的田鋪產業，還時不時帶靈奴玩耍，忙得腳不著地，過了很久，才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幾乎想不起謝兆之。

當下，窈窈在書坊驗過材料，離開時，書房管事拉住新竹，往新竹手里塞了一錠銀子。

管事笑道：“娘娘和姑姑都辛苦了，有什麼需要的，吩咐人一聲就好，坊臟，怎好臟了娘娘的鞋履。”

新竹收了銀子，笑道：“你若做得好，也不怕娘娘時不時來查一下，是也不是？”

管事喏喏。

回頭上轎，新竹把銀子給了窈窈，窈窈道：“水至清則無魚，你且收著吧。”

這一耽擱，等到下午，太都要西斜了，窈窈姍姍回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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