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巖有些拿不準季問這個問題的目的,因此聽到這麼說,沉片刻之后才道:“我不太明白季小姐的意思。”
季聽了,也沒有看他,依舊把玩著指尖的鮮花,緩緩道:“以你們燕先生的生活習慣,應該是不會將家里布置得這麼溫馨的吧?很明顯,這是人的手筆……可是他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和秉,普通人又怎麼可能輕易在他生活的環境之中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所以對他而言,這個人肯定很不一般,對吧?”
高巖一邊聽著分析,臉控制不住地微微沉了沉。
坦白說,眼下的形,實在是有些復雜的。
這位季小姐既然是燕老爺子的人,那有很大概率是知道燕時予和棠許的事的;可是偏偏又是燕時予的親妹妹,可以肆無忌憚地侵燕時予的私人空間。
而在此之前,這個空間里,只有棠許一個人。
現在多了一個人……并且是一個立場不甚明確的人。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樁和諧談。
尤其是聽到這樣煞有介事的分析,高巖似乎已經看到了將來有可能會面臨的麻煩。
他沒辦法不繃。
“關于燕先生的私生活,我并沒有那麼清楚。”高巖緩過神來,回答道,“季小姐如果興趣,可以直接去問燕先生。”
“不用了。”季卻已經收回自己的手來,說,“就像你說的,那是他的私生活,我一時好奇八卦一下,也不是真的在意。”
說完,就站起來,“我能參觀一下我的房間嗎?”
高巖收斂了緒,點了點頭,道:“這邊。”
他將季帶到客房,打開房門,目便是一間空空,什麼家居擺設都沒有的屋子。
難怪燕時予說可以按照自己喜歡的風格重新布置。
這樣子一間房,的確要怎麼布置都可以。
季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又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另一個房間,“那個屋子是干嘛的?我不能住那間嗎?”
“那間屋子的朝向沒有這間好。”高巖回答。
“我不在乎什麼朝向,我做選擇,全憑覺。”
說完季就扭頭走向了那個房間。
“季小姐。”高巖并沒有上前阻攔,只是站在后平靜地道,“那間屋子是有別的用的,應該不會用作睡房。”
說話間,季已經上前握住了那間屋子的門把手。
嘗試著向下轉了轉,房門鎖,紋不。
;季拍了拍手,轉過頭來,“那這間屋子是干嘛用的?居然會鎖起來。”
“抱歉,我不清楚。”
季也不追問什麼,只是微微呼出一口氣,道:“這麼說來,那就是沒得選了?主臥我能參觀參觀嗎?”
“這個……我恐怕不方便代替燕先生做決定。”
季忽然就輕笑了一聲,說:“真是無趣啊……面對著那個人的時候,你也這麼一板一眼嗎?”
高巖微微皺了皺眉,“我不太明白季小姐的意思。”
“行。那就等你想明白的時候,我們再談吧。”季微微挑了挑眉,隨后看著他道,“請問我要的家什麼時候能送來?”
高巖低頭看了看手機,很快道:“大概二十分鐘后就會到。季小姐放心,今天晚上您肯定就可以住。”
“哦。”季應了一聲,忽然又看向他,“你說我住進來,燕先生會開心嗎?”
“那當然。”
季忽然就笑了笑,又問:“那那位士呢?也會開心嗎?”
高巖登時就又不想說話了,低頭瞥了一眼手機,立刻將手機放到了耳邊,一邊假裝打電話,一邊扭頭走開了。
季倚在走廊墻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只是輕笑了一聲。
兩個小時后,那間空空的客房就被布置一新,季直接拎包住秋水臺。
燕時予傍晚時分回來時,季正趴在吧臺邊研究咖啡機和飲水機,見他回來,只是微微偏頭問了句:“燕先生一貫下班這麼早嗎?”
燕時予看一眼,還沒有回答,就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屋子里發生的變化。
不是因為多出了什麼。
而是了很多。
那些經棠許的手布置的小巧思,花束、掛畫、小擺設等等,一大半幾乎都不見了。
季見他的目落在吧臺先前擺放花瓶的位置,笑了一聲之后道:“忘了跟你說,我花過敏,你這屋子布置了那麼多鮮花,我難死了……所以家政上來的打掃的時候,我請他們幫忙丟掉了,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燕時予靜靜地看著,問:“那我的畫和那些小擺件呢?”
“那是你的啊?”季微微睜大了眼睛,說,“我瞧著跟你的風格實在是不搭,還以為是開發商塞的,所以就請家政那些人一并清理走了。”
燕時予安靜地聽完,眉宇如初,再開口時,語氣也稀松平常,卻只說了三個字:“拿出來。”
“都讓人清理走了,我上哪兒給你拿出來?”季目重新投向了自己面前的機,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不就是一些小玩意兒嗎?有那麼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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