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念初拉著閔汐陪去給宋謹言挑生日禮。

兩人走在高級商場里。

“他那種大爺，什麼都不缺。”閔汐說，“你隨便買點意思一下就行。”

“那怎麼行？”蘇念初搖頭，“隨便買一樣沒誠意。”

閔汐瞥了一眼：“他不是說過，你送的他都喜歡嗎？送男人禮不外乎就是圍巾、皮帶、領帶這些，別太費勁。”

蘇念初低頭想了想：“那我送他領帶吧。”

最后，挑細選中了一條墨藍底的暗紋領帶。

質地，邊角細致，散發出高級羊混獨有的微。

看著低調沉穩，卻又著不聲的張揚。

回到家后，蘇念初仍忍不住反復端詳。

“你說……”坐在沙發上，眉眼間著一糾結，“他會喜歡這份禮嗎？”

閔汐忍不住一臉壞笑：“你不會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禮吧？”

“我真不知道。”蘇念初側頭看著，一臉無辜。

閔汐直接了的額頭，語氣壞兮兮：“他最想要的，不就是你嗎？”

“你又滿跑火車了！”蘇念初條件反地抬手打了一下，臉卻“唰”地紅了。

閔汐捂著手臂裝可憐，“我說的是實話好嗎？上次那事，他記恨我到現在。”

蘇念初咬了咬，腦海中卻不控制地閃過那個差點失控的夜晚。

那晚的氣息，他灼熱的目，還有他克制的呼吸……的臉頓時紅得像滴了一樣。

“我說真的，”閔汐湊近耳邊，笑得狡詐，“你干脆把自己打個蝴蝶結送給他，這禮可比領帶有意義多了。”

蘇念初瞪一眼：“為了一個馬仕你至于嗎？”

閔汐一臉無辜：“別污蔑我，我這是為了你的幸福。”

說完，還用手臂頂了頂蘇念初，滿臉促狹地眨著眼睛：“你考慮一下嘛，多有意義的禮。”

蘇念初紅著臉跳起來：“懶得跟你說。”

話音一落，像逃一樣捧著領帶跑進了房間。

——

宋謹言二十九歲的生日，不像宋伯元的壽宴那樣鋪張熱鬧。

他向來討厭那些聲勢浩大的場面，覺得太虛偽也太累人。

所以他只了一些平時玩得不錯的朋友，吃個飯、喝點酒，安靜地過。

場地是宋雅南定的，是海城最貴的一家意大利餐廳，藏在一幢百年歷史的老建筑里。

包間臨窗，可以看到海城最的那片夜景。

氣氛本應是愉快的，偏偏宋謹言的臉不大好。

他坐在主位，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拿著酒杯，眉眼卻冷冷的。

理由很簡單，蘇念初沒來。

發來的消息倉促又客套：【對不起，臨時有事，來不了了，禮我托雅南帶給你了，生日快樂。】

他看完那條消息的一瞬間，突然就覺得這個生日沒勁了。

“今天的主角怎麼還沒來呀？”

一道弱弱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是周若晴。

笑容無辜地著宋謹言，仿佛真是出于純粹的關心才發問。

宋謹言沒有回應，只輕抬眼皮掃了一樣，仿佛在說：閉。

場面一瞬間有些尷尬。

自從上次出海之后，宋雅南們和周若晴的關系就得不錯。

宋雅南覺得周若晴算是自己陣營的人。

加上宋謹言對許懷遠也有幾分賞識，于是就把許懷遠和周若晴一并請來了。

眼見氣氛變冷，宋雅南趕打圓場：“念初突然有事，來不了了。”

周若晴笑了笑，接著又說：“這……有什麼事能比宋的生日還重要啊？”

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天真。

可在座的幾個人都已經品出話里意有所指了。

這一次，宋謹言終于抬起眼來。

看著，角慢慢勾起一個冷淡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你什麼意思？”

周若晴被盯得心口一，但還是強撐著笑：“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表現得像是被誤會的委屈小白花，語氣輕輕的，聲音也低了。

但越是這樣，宋謹言的臉就越沉。

場面頓時陷了尷尬，沒人說話。

“宋，喝酒喝酒。”許懷遠出來打岔，舉起酒杯笑著說：“今天可是你生日，我敬你一杯。”

宋謹言沒接他的話。

他低頭喝了一口紅酒，涼得有點刺。

不來，就是不在意。

可他偏偏還在等來。

眾人面前擺著致的主菜，氣氛卻沉悶得厲害。

蘇念初沒來，宋大爺心直接跌到了谷底。

宋謹言全程都沒怎麼說話。

其他人則自顧自談，完全沒有生日會熱鬧喜氣的氛圍。

宋雅南嘆了口氣，終于著頭皮說：“哥，要不你看看念初給你的禮，你喜不喜歡？”

宋謹言眼神都沒抬，冷冷吐出一句：“你跟說，我不喜歡。”

宋雅南一時語塞。

心里默默吐槽：這兩人干嘛老把當傳話筒。

但還是繼續說：“你看都沒看，怎麼就知道不喜歡？你先看看嘛。”

宋謹言沒說話，只是手把旁邊那個包裝致的盒子拿了過來。

拆開后，他只看了眼印著奢侈品LOGO的盒子，就知道是條領帶了。

毫無新意。

“你不打開看看嗎？”宋雅南小心翼翼地問。

“沒必要。”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宋雅南不放棄：“你看看好不好看嘛，拆都拆了，畢竟是念初的一片心意。”

宋謹言嗤笑一聲，沒什麼期待地將盒蓋慢吞吞地掀開。

下一秒，他原本冷峻的臉突然變了。

不是驚訝，也不是嫌棄，而是……像有什麼的緒在他眼底悄悄泛起。

他飛快地蓋上盒蓋，像生怕被人看見似的。

宋雅南眼睛都亮了，立刻追問：“喜歡嗎？”

宋謹言沒說話，但角明顯抑制不住地翹了起來，那笑意很淺，卻藏也藏不住。

他站起來，手里拿著禮，對眾人說：“我有事，先走了。”

話音剛落，人已經邁步出了包房。

宋雅南看得目瞪口呆，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一秒鐘前還像吃了槍藥，現在怎麼一副春漾的樣子？”

江硯書則是一副看穿一切的表：“你想知道？”

宋雅南說：“說得你好像知道一樣。”

江硯書一臉自信：“是男人都知道。”

然后他看了沈逸之一眼：“逸之，是吧？”

沈逸之沒有回答，只是拿起面前的紅酒，仰頭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