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初下意識地想離開,但宋謹言幾步就攔在了面前。
他背著,整個人沉在夜和燈界的影中,看不清神。
“昨天看到沈逸之和蘇云雅牽手,是什麼覺?”他問,“是不是很難過?”
蘇念初覺得他又風了。
但還是回了句:“沒覺。”
宋謹言輕嗤一聲,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沒覺?我看你心思多得很。”
蘇念初皺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昨天的耳夾去哪了?”
“丟了。”
宋謹言冷笑,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亮到面前:“是這個嗎?”
蘇念初一眼認出,是昨天那只珍珠耳夾。
接過來,抬頭看他:“你在哪兒撿到的?”
“你還好意思問?”宋謹言盯著,語氣冷得像西伯利亞的風,“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蘇念初被他咄咄人的態度激得心煩:“你又發什麼神經?”
“你真的不打算說?”宋謹言低聲追問,眼神里混著怒火和一種說不清的緒。
“我去哪里,跟你有什麼關系?”懶得繼續搭理,轉就要離開。
可剛一,宋謹言便手從背后拽住了的手腕。
下一秒,整個人就被他用力扯進了懷里。
“你干什麼!”蘇念初嚇了一跳,慌忙掙扎,卻聞到他上濃烈的酒味。
皺眉:“你喝酒了?”
宋謹言沒回答,只是把箍得更了些,低頭近耳邊,咬牙切齒地問:
“蘇念初,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蘇念初也火了,怒聲道:“我去哪里關你什麼事?你能不能不要再對我死纏爛打了?”
“死纏爛打?”
宋謹言像是被這四個字狠狠刺激到了,臉一下子冷得駭人,“我為你做這麼多,在你眼里就是死纏爛打?”
他眼中抑著翻滾的緒:“是不是不管我做什麼,在你心里都比不上沈逸之?”
“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他了?”蘇念初說,“我跟他沒關系!”
宋謹言冷笑了一聲,目銳利:“你跟他沒關系?你跟他沒關系你昨晚在他房里過夜?”
蘇念初又被他氣得快要控制不住緒了:“宋謹言,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胡說八道?”宋謹言冷笑,“唐青青說在沈逸之房門口撿到了你的耳夾,我還不信。但今天我去找你,閔汐說你昨晚本沒睡在房里。”
他一步一步近蘇念初:“你怎麼解釋?今天一早你又為什麼會和沈逸之一起在船頭?”
他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蘇念初幾乎被他得頭腦發漲,腔里全是怒火。
昨晚不過是睡在了宋雅南房里。
宋雅南是要拉著聊天,兩人聊到很晚。
怕回房打擾到閔汐,所以才沒有回房間。
至于早晨,只是剛好路過甲板,到沈逸之,兩人不過隨口聊了幾句。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宋謹言就忽然一把扣住的纖細的脖頸,俯吻了下來。
這一切來得太快,蘇念初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隨即瘋狂地掙扎,用盡力氣推他。
“宋謹言你發什麼酒瘋!”怒吼。
混中,揚手狠狠甩了他一掌。
“啪!”
清脆的耳聲在夜晚空曠的甲板上顯得格外刺耳。
宋謹言愣住了,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
他怔怔地看著面前的蘇念初,好一會兒沒說話。
蘇念初也怔住了,剛才那一下幾乎是本能反應。
的手還微微發抖,眼神卻不肯躲閃,直視著他。
氣氛僵到極點,連周圍的海風都仿佛安靜了下來。
宋謹言忽然輕笑了一聲,聲音低啞而苦:“我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自貶價,不顧一切就為了讓你多看我一眼。”
“可是,不管我為你做了多事,你都可以當作沒看見。”
他抬頭看著,眼神一點點染上冷意。
“你不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嗎?”
“你是不是覺得,看著我一點點為你妥協,向你低頭,在你面前低聲下氣的樣子……特別得意?”
的心狠狠了一下。
看著他眼里的傷,一瞬間幾乎要下語氣,想解釋。
想告訴他事本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
可最終,還是咬牙,別開了視線。
“隨便你怎麼想。”努力維持著冷靜,聲音不自覺地發,“總之你不要再來擾我。”
“擾”兩個字重重地刺傷了宋謹言的心。
他怔了一下,像是沒想到會用這個詞。
原來自己費盡心機地討好保護,在眼里就只是“擾”……
走了,這一次,走得頭也不回。
宋謹言靜靜站在原地,半晌沒。
他忽然覺得脖子一陣刺痛,下意識抬手一——掌心到一片熱。
低頭一看,是。
他角扯起一抹自嘲:“居然被這個人氣到……傷口都裂開了。”
這一刻,他忽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該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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