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言看著這副倔強又郁悶的模樣,忽然收了笑意,聲音低了幾分:“我怎麼不心疼你了?我最心疼的就是你了。”
蘇念初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心口。
那一瞬間,真的有點搖。
可到底,立馬抬眼回道:“我才不要你心疼我。”
“可剛才是誰說要讓我心疼的啊?”
蘇念初:“我不想跟一只豬說話。”
宋謹言:“……”
白瑞安端著酒杯,徑直朝宋謹言和蘇念初所在的方向而來。
他笑得一如既往的溫和有禮:“謹言,你惹蘇小姐不高興了?”
宋謹言晃了晃酒杯,最終還是沒喝。
只是淡淡道:“跟你有關系嗎?”
蘇念初臉也冷淡得很,站起來,禮貌而疏離地點了下頭:“失陪一下。”
徑直離開了座位,擺拂過木質地板,泛起一層輕盈的波。
宋謹言看著的背影,眸深沉。
目不聲地追隨了很久,直到消失在轉角。
白瑞安笑著開口:“還在看?這位蘇小姐好像對你有點抗拒啊。”
宋謹言說:“難道不是因為你來了,才走的嗎?”
白瑞安輕笑:“哦?是嗎?”
宋謹言說:“眼神不好的話,就換一副眼鏡吧。”
說完,宋謹言也起離開。
走到一半,他突然回頭看著白瑞安,角挑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對了,今天謝謝你替我擋酒。”
語氣玩味,像是在認真道謝,又像是在提醒別的什麼。
白瑞安原本掛著的笑容頓時淡了下去。
蘇念初站在洗手臺前整理妝容,像是在借這個獨的空間冷靜緒。
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跟任何人多說一句話。
過了片刻,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了,林佳走了進來。
看見鏡子前的蘇念初,眼神立刻冷下來,語氣不善地開口:“你還真是魂不散。”
蘇念初沒搭理,只是低頭輕拍臉頰,補了點氣。
又慢條斯理地給重新上,仿佛沒聽見說什麼。
林佳看這副淡定模樣,越看越覺得礙眼。
冷笑著開口:“我警告你,蘇念初,離謹言遠一點。他不是你這種人能染指的。”
蘇念初終于抬起眼,鏡子里與四目相對,語氣毫無波瀾:“現在是他纏著我,不是我纏著他。”
林佳一怔,然后被這句話氣得笑出聲來。
“你說什麼?你居然說,是謹言在纏你?有野心是好事,但撒謊也要有個限度。”
蘇念初把膏蓋好,作依舊從容:“信不信隨你。”
“但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要是真喜歡你,哪還得到你來我面前擺架子?”
林佳咬牙:“就算他現在不喜歡我,也不代表你有資格為宋太太。”
“他不喜歡你,就算沒有我,你也沒戲。”蘇念初淡淡地說。
“你現在有這功夫在這里警告我,不如多去他邊刷點存在。”
林佳的臉幾番變換,怒意幾乎不住了:“你是什麼份,也敢跟我這麼說話?”
蘇念初說:“你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份嗎?我跟宋謹言說話也是這種態度,他都沒說什麼。”
林佳只覺得一句句像刀一樣扎進心里,恨不得立刻撕破臉皮,但還是強行住了火氣。
冷笑一聲:“我真是氣傻了。我為什麼要擔心你跟謹言呢?畢竟,你爸爸應該很快會再為你安排一門婚事,你跟謹言本就不可能。”
蘇念初的心臟瞬間覺被扎了一針,又疼又麻。
但表面仍若無其事,懶得再多看林佳一眼,干手轉離開。
走后不久,林佳正準備離開,卻發現洗手臺邊緣落著一只致的珍珠耳夾。
那是蘇念初剛才不小心落的。
林佳看著那耳夾,眸驟然一暗,角卻緩緩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心生一計。
第二天一早,唐青青敲響了宋謹言房門。
宋謹言神冷淡地拉開門,看見是,語氣更冷了幾分:“有事?”
唐青青垂著眼簾,手里著什麼:“宋,我今天早上在逸之哥房門口撿到了一只耳夾,不知道是誰的。”
宋謹言沒搭理,語氣疏離:“我又不是失招領,你撿到個耳夾跟我說干什麼?”
唐青青低聲音:“我昨天好像看到念初帶的耳夾跟這個很像,你要不問問是不是的吧?如果是,就麻煩你替我給。”
把耳夾遞過來,臉上是溫又無害的笑,眼底卻藏著一試探和算計。
宋謹言低頭看了一眼那只珍珠耳夾,臉頓時沉了下來。
他認得出來,這是蘇念初的。
他沒說話,接過耳夾,指節一寸寸收,仿佛想要將那顆小小的珍珠碎。
唐青青看著他的神,心里卻暗暗得意。
林佳給的任務,似乎圓滿完了。
“知道了。”
宋謹言冷冷丟下一句,轉回了房間,門“砰”地一聲關上。
十分鐘后,宋謹言就敲響了閔汐和蘇念初房間的門。
開門的是閔汐,剛睡醒,頭發還有些凌:“宋總?這麼早,有事?”
宋謹言站在門口,手還攥著那只耳夾,臉沉:“蘇念初呢?出來。”
閔汐愣了一下,有些為難地道:“宋總,您找有什麼事?……念初昨晚沒睡這邊。”
話還沒說完,宋謹言就已經轉離開。
他快步下樓,一邊走,一邊煩躁地著心口的火。
他想直接沖到沈逸之的房間,把蘇念初揪出來,問問到底在干什麼!
可他又有什麼資格?
又不是他什麼人,從頭到尾,都是他在一廂愿。
從來沒有真正回應過他。
甚至……連一心都沒表現出來。
宋謹言嚨發,煩得不行,一個人走到五樓的甲板氣。
風很大,他站在欄桿邊,眼角余忽然瞥見下方船頭。
他愣住了。
那一瞬間,他整個人像是被定住。
甲板下方,蘇念初正站在船頭,邊是沈逸之。
兩人正說著什麼,氣氛溫和又自然。
他角輕輕抿著,一言不發,整個人站在風中,心沉到谷底。
原來昨晚,真的在沈逸之邊。
原來那只耳夾,真的是落下的。
一天很快過去,晚餐后,蘇念初一個人走上了甲板。
夜風微涼,海面泛著銀白的波,安靜得只剩下浪聲和風聲。
白天的喧鬧仿佛被夜吞沒,蘇念初心里也終于得到了片刻寧靜。
了鞋,赤著腳走在的甲板上,心里想著等回去后要早點洗澡休息。
忽然,聽到后有腳步聲。
回頭一看,宋謹言不知什麼時候也上了甲板,正朝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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