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人，是閔汐。

甩了甩略微發紅的手掌，帥氣地看向蘇念初：“念初，你不能丟了這份工作。這個耳，我來替你打。”

宋雅南終于反應過來，捂著臉大：“你居然敢打我？”

閔汐毫不退讓：“這有什麼不敢的？你的臉是什麼國家文嗎？你這種人就是欠。”

繼續說著，語速不快，卻句句扎人心窩：“還什麼首富千金，你家剛通網嗎？什麼都不知道就給人潑臟水？你知道人言可畏嗎？你知道謠言會害死人嗎？萬一我家念初被你得想不開了，你賠得起嗎？”

宋雅南從小到大何時過這種侮辱？

的臉漲得通紅，緒幾乎崩潰：“我跟你拼了！”

忽然一聲尖，怒氣沖頂，像失控的斗牛似的猛地推了閔汐一把。

閔汐毫無防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蘇念初急忙扶住。

還沒等兩人回過神來，宋雅南已經徹底失控，一把扯下自己肩上的包，當作武朝閔汐打去。

蘇念初忙抬手去擋，只聽“啪”的一聲，包帶在蘇念初臉上，火辣辣地疼，皮瞬間泛紅，接著就是皮革砸在手臂上的悶響。

“念初！”閔汐驚著上前扶住。

蘇念初捂著發燙的臉頰，眼里閃過一錯愕和怒意：“宋雅南！你瘋夠了沒有？”

宋雅南臉扭曲：“你們打我還不準我還手？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眼見場面逐漸失控，林佳終于裝模作樣地出聲勸阻：“雅南，別沖，這事就算了吧，萬一被你哥知道了……”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勸宋雅南冷靜，但每一個字卻都在往心上。

林佳本不是想息事寧人，而是火上澆油。

是啊，蘇念初這人不就是仗著有哥護著才這麼囂張嗎？

上次讓宋謹言大庭廣眾道歉，這次找個阿貓阿狗來打耳，以為自己是誰？一次次把宋大小姐的面按在地上。

宋雅南怒氣徹底發：“佳姐，你別管，我哥知道了又怎麼樣？我才不怕他！”

說完又朝閔汐沖過去，兩人你推我搡，連帶著蘇念初也被波及。

閔汐護著，想將往后拉，但混中蘇念初還是被撞到柜臺邊緣，手臂狠狠磕在金屬棱角上，一陣刺痛襲來。

蘇念初皺起眉頭，低頭一看，手臂已經被撞破了皮，鮮蜿蜒流下。

而一旁的宋雅南還對著閔汐歇斯底里地囂：“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我就跟你姓。”

場面徹底失控，顧客紛紛避走，店員們也慌了神，有人跑過來勸架，但也沒人真敢攔宋家大小姐，有人則低聲打電話保安。

最后還是保安趕到，聯合店員一起連哄帶勸，才終于把于暴走狀態的宋雅南安住。

妝容凌，發散落，渾都是一副怒火未消的模樣，咬牙切齒地瞪著閔汐：“你給我等著。”

閔汐完全不帶怕的，直接反擊：“你也給我等著，念初傷這筆賬，遲早要跟你算清楚。”

宋雅南本還想，可一聽這話，不自覺地看了眼蘇念初的手臂——一大片紅腫，還帶著痕，看起來目又驚心。

了肩膀，氣勢短了一截：“是自己撞上的，關我什麼事？”

但自己也知道，這話有多沒底氣。如果宋謹言知道了，會不會了的皮？

這時，商場的醫務人員已經給蘇念初做了簡單理。

傷口不深，不需要針，只是表皮破，消了毒了紗布就行。

蘇念初拉了拉閔汐的袖子，低聲說：“走吧，沒必要再糾纏下去。”

可剛要轉離開，宋雅南突然住，囂張的語氣中著惶恐：“你不會跟我哥告狀吧？”

蘇念初淡淡道：“不會。我跟他沒那麼，我們只是上下級關系。”

這句話不卑不，打得宋雅南有些發懵。

低咕了一句，又有些地說：“你這傷……該吃吃該喝喝，藥也別省，費用我出。”

“我們差你這點錢？”閔汐冷笑，“現在怕了？剛才打架的時候，你不是很囂張嗎？”

宋雅南被一激，怒氣又涌上來，剛想再開口，蘇念初卻眼疾手快地拉住閔汐的手：“別吵了，我們回家。”

回到家后，閔汐第一時間檢查了蘇念初的傷口，雖然已經理過了，但還是心疼得不得了。

蘇念初調侃：“我不是早說了嘛，別去買禮，你偏不聽。現在好了，禮沒買到，倒是拉仇恨了。”

閔汐頓時自責得不行：“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瞎出主意。你要是不去，今天也不會這傷，更不會被宋雅南辱……那樣說你跟你媽媽，你一定很難過吧？”

蘇念初看著，心里一暖，低聲安：“沒事的，我早就習慣了。以前罵得更難聽的都有。宋雅南今天這幾句話，算是文明的了。”

語氣輕松，卻藏著不為人知的辛酸。

閔汐一愣：“念初……”

“真的沒關系。”蘇念初笑了笑，“別人說的再多，也不會讓我變他們口中的樣子。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閔汐試探著問：“你打算把今天的事告訴宋謹言嗎？”

“告訴他干什麼？”蘇念初反應冷淡。

“讓他幫你出頭啊。”

蘇念初淡淡說：“他是什麼份？我又是什麼份？我跟他沒有關系，你別再點鴛鴦譜了。”

“可我覺不會錯！”閔汐堅持，“他肯定對你有意思。”

“那又怎麼樣？”蘇念初反問，“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是下一個蘇煜堂？”

閔汐一愣，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接話。

這種對于人的清醒認知，是腦的閔汐達不到的層次。

蘇念初自顧自地說：“我媽說，當初蘇煜堂對也是很好的，滿話，溫，風度翩翩……所以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沒看清他的虛偽，依然著他。”

頓了頓，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我不會重蹈的覆轍。”

客廳里陷沉默。

良久，閔汐才輕聲說：“但宋謹言……他也許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蘇念初說，“他跟沈逸之，本質上沒有區別，他們都是我高攀不起的人。

語氣里沒有太多怨氣，反而是一種清醒后的釋然：“今天宋雅南和林佳出現，讓我清醒地認識到了我和宋謹言之間的份差距。”

蘇念初徹底清醒了，知道，自己一定要很小心很小心地跟宋謹言保持距離。

過了好一會兒，蘇念初忽然轉頭看著閔汐，認真地說：“我很確定，我不喜歡宋謹言。”

頓了頓，又重復了一遍，像是說給閔汐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蘇念初靠在閔汐肩膀上，像一只疲憊的小終于找到了可以安歇的地方。

閉了閉眼，聲音終于下來：“我太累了。”

閔汐沒有說話，只是手握住了的手。

們并肩坐在沙發上，誰都沒有再開口，只是沉默地陪著彼此。

這一刻，疼的不止是傷口，還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