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代往溫泉池邊挪了挪，池邊的鵝卵石硌著后腰，像誰在輕輕提醒。

趙越的手臂卻順著腰窩又往前箍了半寸，指尖到泳上的蕾花紋，那是林小夏送的溫泉限定款，說什麼"偶爾要當一次小狐貍"。

"怕被小夏聽見？"他故意湊近，眉一挑，溫泉的熱氣模糊了他瞳孔里的笑意，"試試？"

屏住呼吸，只聽見泉水汩汩流過巖石的聲響，像誰在低聲誦詩句。隔壁湯屋的燈影過竹簾，在水面投下斑駁的菱形，卻聽不見半點人聲。

"怎麼樣？"他的拇指挲著的腕間，"現在可以放心了？"

代代忽然咬住，指尖在他口畫了個圈。趙越的呼吸驀地一滯，卻見笑著回手，腳尖挑起水花潑在他肩頭，"學長要來捉我嗎？"

尾音浸在溫泉霧氣里，像塊化不開的糖。故意讓泳肩帶下半邊，出被泉水泡得潤的肩頭，發梢垂落其間，像春雪落在紅梅枝頭。

"小壞蛋。"他低哼一聲，忽然攥住腳踝往懷里一帶。水花濺起時，看見自己在他瞳孔里的倒影，發梢微卷，眼角含著笑，像只喝了蜂的小。

他的指尖順著脊椎骨慢慢往上，在后頸停住，掌心的溫度過皮燒上來。代代抓住池邊的竹簾，卻在他將攬起時，手指不自覺地纏進他發間，到的發尾。

"還敢調皮？"他的聲音啞得像浸了酒的綢，忽然低頭，在耳后落下一吻，輕得像蝴蝶振翅。

霧氣漫過池面，將兩人的影子模糊的團。代代忽然想起出門前塞進包里的禮，林小夏塞的兔耳發箍，說"溫泉夜總得有點儀式"。這個念頭剛閃過，上忽然落下熱的吻，混著溫泉水的硫磺味，甜得發。

"要什麼？"趙越的指尖住下輕輕晃了晃，池底的燈映得他眼底泛著琥珀的，"嗯？"

隔壁突然傳來竹簾輕響，像是誰起時撞在木架上。代代猛地僵住，卻被他托著膝彎站起，泉水順著他脊背落，在腰窩匯集晶瑩的珠串。

"別擔心，"他的鼻尖蹭過額頭，指腹挲著腰側的，"周然那家伙，大概在研究怎麼泡出不一樣的溫泉。"

代代忽然笑出聲，環住他脖子，指尖在他后頸畫著圈，"學長，我有禮給你。"

"禮？"他挑眉，任由從池邊扯過背包，指尖劃過腰間的蝴蝶結，泳的系帶被水浸得發，輕輕一扯就能解開。

"不許看！"用帶蒙住他眼睛。

竹簾外的月爬進來時，代代已將兔耳發箍戴正。絨絨的耳朵掃過臉頰，對著銅盆里的倒影輕笑，鏡中人眼尾泛紅，像涂了層薄醉的胭脂。黑吊帶的肩帶落在肘彎，出肩線淡淡的紅痕，像被晚霞吻過的云朵。

"可以了嗎？"趙越的聲音帶著笑意，指尖在竹席上敲出輕快的節奏。

爬上溫泉邊的矮榻，膝蓋陷進絨毯子，撐起手肘托住下，"好了。"

帶落的瞬間，他的呼吸驀地停滯。月落在發間的兔耳上，吊帶的蕾花紋在霧氣里若若現，像夜風中搖曳的曇花。晃了晃腳尖，出小上的水珠，每一顆都映著他發燙的目。

"喜歡嗎？"拖長尾音，指尖劃過發箍上的絨球，忽然想起林小夏說的"狐貍要學會勾人"。

椅子發出吱呀輕響，他幾乎是撲過來的，卻在膝頭到榻邊時，被腳尖抵住口。那點力度輕得像片羽，卻讓他忽然想起今早踮腳替他別針的模樣。

"想過來？"晃了晃腳尖，在他口畫了個圈，"得先征得主人同意哦。"

趙越笑著攥住腳踝，指腹挲著腳心，"主人想要什麼？"

代代忽然捂輕笑，卻在腰際一時，整個人被拽向榻邊。他撐在側，鼻尖幾乎到鼻尖，溫泉的水汽在兩人之間凝細小的水珠，落在睫上，像撒了把碎鉆。

"比如......"他的指尖劃過鎖骨，停在吊帶的蝴蝶結上，"這樣？"

蝴蝶結應聲而解，蕾吊帶順著手臂落，卻被慌忙用手按住。趙越忽然低頭，在手腕上落下一吻，像安驚的小，"現在呢？"

代代猛地僵住，卻聽見隔壁傳來林小夏的笑聲，混著周然的抱怨，"水溫太高了！"忽然放松下來，指尖勾住他襯衫紐扣，輕輕一扯，"學長的禮......"

"嗯？"他的指尖劃過后腰上翹起的兔尾，絨絨的讓他輕笑出聲。

"要慢慢拆。"忽然翻坐起，從榻邊拿起一瓶玫瑰油，"比如......先學周然學長研究溫泉？"

趙越一愣，忽然笑出聲，接過油時，指尖過的掌心，"怎麼研究？"

"倒進去，"將油滴進溫泉，玫瑰香混著硫磺味漫出來，"然后......"

"然后？"他挑眉，看跪坐在榻邊，兔耳發箍歪向一邊，像只喝了酒的小。

"然后看誰先找到沉在池底的......"忽然將一顆鵝卵石丟進水里，"寶藏！"

話音未落，已被他攔腰抱進水里，代代笑著掙扎，卻被他托住腰際輕輕旋轉。

"找到了。"他忽然低頭，在角落下一吻，"我的寶藏。"

隔壁傳來水花四濺的聲響，林小夏的笑聲穿竹簾，"周然！你潑我一臉水！"

代代著趙越眼底的笑意，晃了晃頭上的兔耳，指尖劃過他潤的襯衫："學長，現在可以拆禮了嗎？"

"不急。"他替扶正發箍，指腹過耳后，"先陪我看月亮。"

代代靠在他肩頭，趙越的指尖輕輕頭發，像在安一只慵懶的貓，"冷嗎？"

搖頭，卻往他懷里了，聽見他心跳的節奏，和泉水流的聲音重合。

"下次帶你來泡晨霧溫泉，"他忽然開口，指尖劃過手臂上的水珠，"日出時，霧氣會變紅，像你現在的臉。"

代代抬頭看他，卻撞見他眼底的月，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忽然手，替他摘去發間的玫瑰花瓣，輕聲說，"學長，其實禮......"

"我知道。"他低頭吻發頂，指腹輕輕了腰間的兔尾，"是最好的禮。"

溫泉水在下輕輕晃，像搖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