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代禮貌說了聲"學姐好。"突然被趙越拽進懷里，"替我向蘇教授席教授問好，下周我會帶著最新數據去上海。"

周五傍晚的烤店人聲鼎沸，林小夏故意把代代推到趙越邊："趙越學長坐中間，方便給我們烤嘛！"

趙越卷起襯衫袖子出小臂，炭火映得他耳垂微紅。

代代盯著他握夾子的手出神——見慣了這雙手調試儀，此刻卻夾著滋滋冒油的五花，好不真實。

"代代你倒是張啊！"林小夏突然把生菜包懟到邊，"學長烤的都涼啦！"

趙越笑著把烤好的牛放在代代碗里，指尖不經意過手背："多吃點，最近瘦了。"

"哎哎哎！"對面室友突然掏出手機，"這張拍得好！趙越學長夾菜的手好帥！"

林小夏舉著沾滿醬料的生菜葉起哄："必須發朋友圈！文案就寫'別人家的男朋友'！"

代代耳尖發燙，趙越卻自若地往碟子里添了塊烤菠蘿。

烤在烤盤上滋滋作響，林小夏突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一臉笑："趙越學長！我要喝那個！"指著菜單上的"火山芝士排骨"。

"注意點形象啊，大姐。"代代靠近林小夏低聲，趙越輕笑："點。"他來服務員，"再加份韓式炸，要蜂芥末味的。"

"趙越學長萬歲！"三個生集歡呼，隔壁桌的男生忍不住側目。

趙越默默給代代倒了檸檬水，看被芝士燙得直吸氣，又好氣又好笑："慢點吃。"

"趙越學長你平時都這麼寵代代嗎？"室友突然八卦，"上次在圖書館睡著，你是不是給披外套了？"

代代差點嗆到，趙越卻坦點頭："我應該做的。"他把烤好的杏鮑菇放在碗里，"某人生病了也是要我照顧的。"

"哇哦——"三個生拖長的尾音在店里此起彼伏，林小夏突然從包里出個小本子："來，趙學長，給我們簽個名唄？"

趙越挑眉接過馬克筆，在本子上寫了串公式。代代湊近一看，發現是量子力學里的薛定諤方程，右下角畫了只戴眼鏡的小貓。

"這是......"林小夏看著簽名直發愣。

"祝你們期末不掛科。"趙越看了一眼代代，"要是掛了，我可以考慮開補習班。"

"不用不用！"三個生異口同聲，"代代教我們就夠了！"

酒足飯飽時，林小夏突然捂著肚子："不行了，我要去洗手間。"拽著另外兩個室友就往外跑，"代代你也陪我們去！"

代代被推進洗手間還一頭霧水，林小夏突然從門里探出頭："你們倆慢慢結賬，我們就不當電燈泡啦!"

"下學期我準備搬回家住，住宿舍不方便。"回到座位時趙越突然說了一句。

"啊？"代代差點被檸檬水嗆到。

咳咳，什麼不方便，代代腦海里想起了那晚在公寓的事。

"小腦瓜想什麼呢！"趙越手敲了敲的額頭。

覺自己的手突然被握住，"這學期要通宵做實驗，宿舍不太方便。"

不知怎麼回事某人還有點小失落呢。

結完賬走出烤店，晚風卷著櫻花花瓣掠過兩人肩頭。代代突然被趙越拉進小巷，他抵著墻吻，齒間殘留著蜂芥末的甜辣。

"下次..."代代支吾著，"別在公共場合......"

"那下次跟我回公寓？"趙越輕笑，指尖過發燙的臉頰。

"好！"代代口而出，又慌忙補充，"我是說......可以考慮。"

這說的都什麼呀，也太容易被套路了吧，扶額。

手機突然瘋狂震。林小夏的消息轟炸進來：[我們在對面茶店！] [快看鏡頭！] [哇塞！代代被趙越學長壁咚了！]

代代慌忙推開趙越，卻發現三個室友正舉著手機拍他們。林小夏突然大喊："趙越學長！記得給我們買茶！"

趙越無奈地笑笑，把外套披在代代上："們要喝什麼？"

"我要楊枝甘！"

"芋泥波波！"

"葡萄酸酪！"

代代看著趙越走向茶店的背影，突然覺得鎖骨的月石吊墜在發燙。手機震，趙越發來條消息：[想不想去京都看櫻花？]

代代著漫天飄落的櫻花，突然想起什麼，在對話框里輸：[吊墜的字是你刻的？]

過了會兒，趙越舉著茶回來："是......刻了ZD，我和你......"

"趙越學長——"代代故意將尾音拖得像春天的柳絮，"教我刻字好不好？"

"普通學長可不管教刻字這種事。"他故意把"普通"二字咬得清晰，指尖在發頂輕輕一彈。

難怪當時不發作，原來在這等著。

代代突然踮腳，在他角啄了一下。

"現在呢？"歪著頭笑，路燈在發梢鑲了圈金邊。

趙越突然摟住腰，把人進樹影里。他的呼吸帶著薄荷糖的涼意，睫幾乎要掃到鼻尖。

"現在..."聲音低沉帶著磁，"我要先拿點利息。"

代代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用吻堵住了話頭，風卷著櫻花花瓣掠過他們疊的角。

櫻花在風中簌簌飄落，趙越倚在代代宿舍樓下的欄桿上。

"來了來了！"代代從樓梯跑下來，書包背帶歪在肩頭，腦后的秀發在風中有節奏的擺，好似被風吹散的流云。

穿過梧桐道時，代代突然拽住他袖子："也不能一直學理論啊，刻字的話是不是要先學會在石墨烯刻字啊？先說好啊，我對石墨烯的理解還停留在鉛筆芯層面。"

教會了你，以后刻字就不是我的專屬了，自然不能那麼快的教會你。

趙越笑著把晃到櫻花樹下，"總不會讓我從鉛筆開始教吧？"

兩個學霸誰還不知道誰。

臘月初的暖氣片在窗下嗡嗡作響，代代正用橡皮蹭著電力學筆記。

"寒假我要去貴州。"趙越突然合上《偏微分方程解析》，"芒卡烏小學，我計劃去一個月，支教。"

"我也去。"話出口時代代自己都嚇了一跳，指甲無意識地摳著保溫杯上的貓咪紙，"不過......我沒有做過支教，不知道會不會給你添麻煩。而且可能待不了很久，不然我爸媽可能會有意見的。"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指流進袖口，涼得了脖子。

趙越出在手肘下的《電力學》，書頁間飄落一枚梧桐葉書簽。"山區可能會有點辛苦，你考慮清楚，不要沖。"他低頭整理錯題本，耳后碎發隨著作掃過頸側。

"我把芒卡烏小學的況發你先看看再決定，之前我去過，尤其現在冬季，那邊溫度很低，制暖條件有限，你再想想。"趙越著代代眸溫。

"資料路上看，你信我，可以的，再說有你在嘛!"說著就挽住了趙越的胳膊，用腦袋蹭了蹭。

這個小妖真的越來越磨人了。

窗外飄起細雪，落在窗戶外的臺子上。

代代剛鉆進副駕駛，忽然被傾斜過來的影籠罩，趙越的右手過耳側，"咔嗒"一聲扣上安全帶鎖扣。

"到芒卡烏小學要開一千多公里，今晚到不了，咱今晚要找個地方住一晚。"趙越調整后視鏡時出小臂線條，方向盤隨著他雙手錯的力道穩穩轉出弧度，"困了就睡，別玩手機，容易暈。"

代代數著窗外掠過的青灰隧道壁，不知道過了多個隧，看了下導航還沒到貴州境。

趙越把車泊進服務的涼，"休息會吧，下車活活。"代代跳下車就打了個噴嚏，山風卷著松針氣息灌進衛領口。

趙越從后備箱拿出一件防風給代代穿上。

"你等會，我先把保溫杯灌滿。"趙越從后備箱拎出兩個保溫杯去了熱水區，蒸汽在他鏡片上蒙了層白霧。

"麻江縣下屬七個教學點，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最遠的，以前全校87個學生，只有兩位老師崗。"趙越看了眼后視鏡，怕代代無聊，介紹起了芒卡烏小學的況。

代代也拿起了芒卡烏小學的資料在看。

"記錄里以前縣統考數學平均分只有27.8。"趙越突然打滿方向盤避開落石，代代的太差點撞上窗玻璃，后備箱隨之傳來木箱晃的悶響。

"以前孩子們會帶自家腌的酸湯來學校。"趙越目視前方，"現在政策好了，那里的條件改善不。我還記得第一次去的時候有個小姑娘問我城里的阿姐是喝水的麼。"

代代噗嗤笑出聲，手里日程表那欄的空白，不知何時用鉛筆添了只歪扭的小貓，爪子里還抓著團泥。

"標間還是大床房？"前臺大姐嚼著檳榔問。

趙越的目靜靜的停駐在代代上，"要和我住還是單獨一間？"

揪住背包低頭："標間。"想起了自己看到的網上那些酒店詭事不覺得一。

趙越把行李箱靠墻放平："你睡靠窗的床可以麼？"

代代點了點頭。

"你先洗吧。"趙越把吹風機頭換到離浴室遠的座，"我核對一下課程表。"

"你開了一天車，累壞了吧，你先洗。"代代把趙越推進了浴室。

花灑聲響起時，代代正用紙巾反復拭遙控，頭卻不控制的看向了浴室的方向。玻璃門上水霧氤氳，約映出寬肩窄腰的廓。覺嚨發，他此刻正隔著一層玻璃晃。

當趙越著頭發出來時，代代的臉紅的像糖葫蘆。他發梢滴落的水珠滾過鎖骨，在白背心上洇出明痕跡。代代死死攥住睡下擺，突然理解室友說的"行走的荷爾蒙"是什麼意思。

他手試額溫的瞬間，代代攥著睡沖進浴室，"可能......可能是高原反應！"

當代代洗漱完出來時，趙越正在給充電寶標簽。確認代代確實沒生病后，把充電寶遞過去，"紅這個滿電，放你包里。"

代代接過充電寶鉆進被窩，月從窗簾進來，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陣異響。

"學長......"代代揪著被角坐起來，"隔壁，隔壁什麼聲音？"

趙越的床架晃了晃，床頭燈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