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婳被他嚇了一跳，立刻坐起來：“你又想干嘛？”

他懶洋洋開口：“還有一小時就是新年了，我來陪你年。”

毫不猶豫回絕：“不要你陪。”

說完就站起準備離開，顧瑾衡卻也跟著站了起來：“這麼不想見到我？”

陸語婳本想口而出“是”。

可這句話現在了心中揮之不去的影。

總覺得，如果說不想再見他，那可能就真的永遠都見不到他了。

一個多月前那噩夢般的十幾個小時，再次侵了的思緒。

垂著眼不看他，那種悉的痛像水一樣翻涌而來。

陸語婳沒有說話，只是抿著，眼眶卻悄然泛紅。

淚意來得猝不及防。

顧瑾衡心口驟然一，顧不得許多，立刻將攬進懷里，聲音低得幾乎發啞。

“我真該死，又讓你哭了。”

陸語婳卻掙扎著推開他，眼神里滿是抗拒與防備。

“你到底什麼意思？”質問，“我真的搞不懂你的態度。你既然已經不我了，那你就放過我，不要再做這些讓人誤會的舉了，好不好？”

顧瑾衡一陣無語：“是什麼讓你覺得我不你了？”

“你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從你醒來之后，就沒給過我好臉，但其實我能理解的……我害得你差點沒命，你恨我也是應該的。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坐那班飛機，我就是個不祥的人……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堵住了。

他箍的腰，把進懷里，低頭狠狠吻，像是在宣泄這段時間所有的忍與痛苦。

他本已決定不再打擾，還平靜的生活。

所以他強迫自己遠離，不去想。

可越是不去想，就越是不停地出現在他腦海里，晝夜不息。

而當再一次站在他面前時，排山倒海的思念便再也抑制不住。

他本控制不了自己。

他還是想靠近，。

陸語婳本能地想推開他，可手腕卻被他一把握住。

他低頭在手腕側落下一吻，然后把的手勾到自己脖子上，繼續狂熱地吻。

的掙扎逐漸變了回應。

兩人吻得急促而深刻，熾熱的氣息纏在一起。

他像是發了瘋一樣，吮住的瓣，一點點啃咬，試探，占有，吻得幾乎不過氣來。

這個吻纏綿又激烈，像火一樣蔓延到每一寸。

齒糾纏，呼吸灼人，幾乎分不清誰在追逐，誰在逃。

明明只是相，卻人魂不附。

月灑在他們的上，空氣中彌漫著繾綣又甜的氣息。

終于，顧瑾衡暫時吻夠了，抱著坐到椅子上，把人整個圈在懷里。

“你能不能別再胡思想了？我怎麼可能恨你？”

陸語婳靠在他上，呼吸還未平復，眼神泛著委屈。

“那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淡？”

他輕輕了的臉，語氣半調侃：“把忽冷忽熱這一套玩得最溜的人，不就是你嗎？你現在來問我？”

“所以你是在報復我嗎？”

“我沒有報復你，我只是……害怕。”

“你怕什麼？”

顧瑾衡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將的臉抬起，溫地再度吻住。

這個吻不再狂，而是溫纏綿，還帶著一小心翼翼的試探。

回吻著他，手勾住他的脖子，得更，仿佛這樣才能真正確認他的存在。

這個吻很慢，很深，像是兩顆心在互相靠近。

舌尖輕，齒間有太多話沒說出口，只能一寸寸地用吻來替代。

分時，兩人氣息微，陸語婳問：“你沒看到我發給你的信息嗎？”

“看到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你到底在怕什麼？”追問，眼底藏著的不解與難過。

“我怕你是一時沖才說那些話，我怕你知道我沒死之后，又翻臉不認人。”

“畢竟這兩年多來，你就是這麼反反復復折磨我的……給了我希，又讓我絕。我想著，與其這樣，不如早日放手。”

話音剛落，他又吻住，不等回應，吻便一下一下落下，麻麻，仿佛永遠都親不夠。

他含住已經被他親腫的，繼續深吻。

陸語婳好幾次想說話，都被他的吻堵住，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直到終于從他霸道的吻中掙，臉頰緋紅，又氣又惱：“那你是在怪我嗎？”

顧瑾衡輕笑著把再次拉進懷里，聲音低而寵溺：“我哪敢啊？我說了，我是害怕。”

“既然害怕，你為什麼又來招惹我？”

“那要問你了，到底給我施了什麼咒，讓我這麼念念不忘。”

“……”

他們就那樣安靜地靠在一起，屋影溫，寂靜中只聽得到彼此的心跳。

陸語婳靠在他肩上，腦海里卻又浮現出那晚的噩夢。

顧瑾衡生死未卜時，一遍遍回憶他們最后的爭吵，回憶他最后一次擁抱時的模樣，心如刀絞。

無數次想，如果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那愿意收回每一句傷人的話，只要他還活著。

輕聲說：“你知道嗎？我覺得這一刻像在做夢。我那時候以為，再也沒有機會和你一起年了。”

顧瑾衡低頭看著，聲說：“我現在回來了，以后每一年，我都陪在你邊。”

抬手輕輕上他的臉，波瀲滟的眼睛看著他：“顧瑾衡，你還我嗎？”

他握住的手，放到邊：“你問這句話的時候，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可是我想聽你說。”

“我一直都你啊。你呢？你我嗎？”

沒說話，只是抱住他，將臉埋進他的頸窩。

的在他頸邊輕輕一，呢喃落在他耳畔：“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顧瑾衡口猛地一，幾乎激得想落淚。

等了這麼久，終于等到了這句話。

他用力回擁，像是抱著最珍貴的寶貝：嗯，這輩子都不分開了。”

結滾了滾，炙熱的氣息拂過耳畔，嗓音藏著蓄謀已久的，直奔主題。

“今晚去你房間，還是去我房間？”

這突如其來的畫風轉變，讓整張臉唰地燒了起來，一時結結：“這……這兩天……不太方便。”

他眼底閃過一憾，但很快，他笑看著：“那今晚讓我睡你房間行嗎？什麼都不做……我只想抱著你。”

“嗯。”陸語婳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晚，他們只是安安靜靜地相擁而眠。

沒有念，只有久別重逢后的珍惜。

睡得很沉，像終于回到了可以放心依賴的地方。

第二天早晨，過玻璃窗灑在床沿。

睜開眼，就看見俊的男人撐著頭，含笑看著。

他的聲音慵懶低啞：“早。”

也輕輕回了一句：“早。”

上一次在他懷里醒來，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著他，眼神溫。

顧瑾衡終于在眼中，看到了與接納，而不是揮之不去的失與質疑。

他的臉上不由浮現出溫暖的笑容。

外頭下起了雪，細碎如絮。

陸語婳披著外套走到臺，看著庭院里的風景。

顧瑾衡悄悄走到后，從背后把抱住，讓靠在他懷里。

花園里，約克夏在雪地上撒歡奔跑，金珠和盧克在后面追著，笑聲穿寒風。

所有平凡的好，都了這個新年清晨里不聲的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