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婳現在只想知道，怎麼讓這個男人閉。

如果有罪，就讓雷劈死。

為什麼要派這個男人來懲罰？

“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你閉？”問。

顧瑾衡說：“跟我談啊。”

陸語婳一陣悶，覺得跟他流簡直像在對牛彈琴。

正想發作，他卻又不要臉地湊上來，再次把摟進懷里。

“語婳，我知道你很多。所以，不要對我撒謊。”

陸語婳手腳一僵：“你……知道什麼了？”

顧瑾衡邊漫上笑意，眼里帶著點頑劣的：“自然是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但卻像一羽輕輕搔在心頭，讓陸語婳愈發不安。

瞪著他，強裝鎮定：“你是在威脅我嗎？”

“不，我是在哄你。”顧瑾衡一臉無辜地搖頭，“我只是想跟你談。”

陸語婳被他纏得頭疼，剛想開口繼續拒絕，忽然聽到“砰砰砰”幾聲巨響。

天空瞬間被點亮，遠一簇簇煙花接連升空，在夜中綻放出一場盛大的影盛宴。

繽紛的火映在他們臉上，陸語婳眼底掠過一恍惚。

顧瑾衡側過臉看，溫出聲：“陸公主，新年快樂。”

本不打算回應，最終卻鬼使神差地回了句：“新年快樂。”

只是態度有些邦邦。

“我今天很開心。”他回頭看著漫天的煙火，聲音帶著認真而熾熱的期待，“我希每年都能和你一起年。”

陸語婳卻毫不客氣地潑了他一盆冷水：“我不要。明年，我不想看到你。”

一看到他，就心如麻，煩不可解。

顧瑾衡就知道會說這話，聳聳肩，不以為然。

-

第二天清晨，天剛亮，陸語婳就獨自去了湖邊散步。

雪地被晨曦暈染出一層淺淡的金，腳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空氣里是雪特有的冰涼和清甜，讓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腦子也跟著清醒了幾分。

走著走著，忽然心來，彎下腰，用手攏起一捧雪，在指尖起來。

沒一會兒，就開始堆雪人。

蹲在地上，拍著雪球的作認真又專注。

堆著堆著，一道人影悄然靠近，長玉立，斜斜落在面前的雪地上。

影籠罩住了。

抬起頭，就看到那個悉的男人站在面前，笑容慵懶：“我陪你一起堆。”

陸語婳下意識要起離開。

他卻快了一步彎下腰，語氣像是責備，又像是寵溺：“你手套都不戴，就這麼玩雪，不怕手凍傷嗎？”

說著，他捧起的手，溫熱的大掌輕輕握住，替捂了捂。

然后，他摘下自己的手套，細致地給戴上。

陸語婳愣愣地看著他做完這一切，一時間竟忘了要說什麼。

“這樣，你就能我手心的溫度了。”

他沖勾一笑……這笑容值得細品。

陸語婳看著自己的手，再看那副略顯陳舊的皮質手套，突然瞪大了眼睛。

顧瑾衡眉梢眼角盡是得意：“我說過，我知道你很多。”

“你……為什麼會知道？”

的聲音微微抖，心一下子怦怦跳，不會是想的那樣吧？

他卻沒有回答，只是拉起的手說：“我陪你把沒堆完的雪人堆完吧。”

他說得尋常，但在陸語婳看來，卻話里有話。

這話，似乎應證了心里的那個猜想。

垂頭喪氣，悶聲堆起了雪人。

兩人不說話地并肩蹲在雪地上，沒多久就堆起了兩個雪人。

一個高的，一個矮的。

“這樣你就不孤單了。”顧瑾衡拍了拍手，滿意地看著：“怎麼才能看出哪個是你，哪個是我呢？”

陸語婳懶得理他，這男人又開始自作多了。

他忽然眼睛一亮：“啊，有了。”

說完，從脖子上扯下領帶，給矮的那個雪人打了個歪歪斜斜的蝴蝶結。

雪人瞬間看上去智商掉了一百八。

“好了，這個就是你了。”他滿臉得意。

“顧瑾衡，你有完沒完？！”陸語婳怒視他。

顧瑾衡盯著氣鼓鼓的模樣，角勾起，笑得恣意。

他蹲下，又堆了一個迷你雪人，然后回頭看著陸語婳，笑著說：“這是寶寶。”

陸語婳不懂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本來心還算平靜，可這一句卻仿佛一針，直進心底深藏已久的痛點。

一直想不通，為什麼顧瑾衡不愿意跟生孩子，卻對別人的小孩疼有加。

那些關于孩子的猜測和爭執，本來已經翻篇。

但卻在此刻，再次被顧瑾衡輕描淡寫地挑起。

的聲音陡然拔高：“你到底什麼意思？以前我們是夫妻時，你嫌棄我，不想跟我生孩子。”

“現在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再來說這些干什麼？我和你之間，永遠不可能有寶寶。”

顧瑾衡臉上的笑容一僵。

陸語婳卻沒停下來，走上前，一腳踹散了那個迷你雪人，隨后又一把將高個雪人推倒。

最后，狠狠扯下矮雪人頭上的那條領帶，扔在了雪地里。

顧瑾衡看著抵的模樣，心里像被什麼擰住一樣，作痛。

但他還是故作輕松地上前拉住的手腕，角揚起一個安的笑。

“好了好了，你不喜歡就不喜歡，拿雪人出什麼氣？雪人做錯什麼了？”

陸語婳甩開他的手：“你馬上回國，我不要看到你。”

顧瑾衡一不：“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固執：“我不要聽，聽了也不會改變什麼。”

他說：“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敢聽？”

陸語婳被他一激：“我有什麼不敢的，你想說就說，說完就從我眼前消失。”

顧瑾衡沉默了幾秒，緩緩開口：“我們剛結婚的時候，我不想要孩子……確實是因為我還沒做好當爸爸的準備。”

他向，試圖從臉上讀出一點緒，但神冷淡，毫無反應。

他結滾了滾，繼續說：“后來……等我準備好了，想要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們已經爭吵不斷，你的緒開始變得不穩定。我擔心你懷孕之后緒問題會更嚴重……”

他說到這里，聲音明顯低了幾分：“我還去問了家庭醫生，醫生也建議我們先不要孩子。”

“我那時本沒意識到你可能病了，以為你只是任發脾氣，想讓我多注意你。”

“所以，我想著，先把你哄好了，再考慮孩子的事。但我好像怎麼都做不對，你越來越不開心，我也越來越沒有耐心。”

陸語婳問他：“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我一直以為你只喜歡高惜月的孩子。”

“我要怎麼說？說我覺得你神狀態不穩定，不適合生孩子？這樣只會挑起更多爭吵。”

“所以你就選擇什麼都不說？”

“我只是覺得，告訴你我還沒準備好當爸爸，是最溫和，最不傷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