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戰場上,陸語婳毫不留地著高惜月打。
就像一團被點燃的火,打得完全不講道理。
不僅是為了自己挨的那幾掌,也為了剛才看到顧瑾衡跪在地上的狼狽。
這段時間,雷逸有教一些防。
金珠也沒閑著,每天著健,從核心力量到手腳反應都拉滿。
因此,吊打頹廢弱的高惜月,陸語婳綽綽有余。
高惜月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抱著頭尖。
顧瑾衡快步上前,從后一把將陸語婳攔腰抱住,聲音里帶著幾分寵溺。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報警吧。”
陸語婳氣吁吁地停了手,頭發有些,臉上還掛著怒意。
高惜月蜷在地,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角破了,著氣,眼神卻依然惡毒。
掙扎著坐起,忽然歇斯底里地沖著顧瑾衡吼。
“顧瑾衡,我恨你!我為了你,殺了雷譽!可是你居然離了婚都不肯娶我!”
這話像一道驚雷劈進空氣里。
盡管早有懷疑,但顧瑾衡和陸語婳還是被高惜月親口說出的事實震撼到了。
更震撼的是,居然能把謀殺親夫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陸語婳看著高惜月那張扭曲的臉,鄙視道:
“別把責任都推給別人,你殺雷譽,難道不是因為他知道了你的?”
高惜月冷哼一聲。
陸語婳心痛地說:“你知不知道……你殺了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
高惜月掀開凌的頭發,咧笑了:“我不要聽,別假惺惺跟我說教!”
“……你有今天,真是活該。”陸語婳說。
-
陸語婳和顧瑾衡走出那座暗的廢棄倉庫,站在空曠的地方等著警察的到來。
外面的新鮮空氣帶著泥土的意和青草的清香。
灑落,仿佛穿破黑暗的。
陸語婳終于能深吸一口氣。
看著顧瑾衡,話到邊卻又咽了下去。
原本想問問他當年的事,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太殘忍。
那是他的傷口,他不愿再提,又何必去揭開。
但顧瑾衡卻主開口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被關了七天,因為太中二,吃了不苦,搞了一傷。”
他說得輕描淡寫,神甚至還帶著點自嘲,一副無堅不摧的樣子。
但那年,他不過才十幾歲。
一個年,在異國他鄉,遭遇綁架,恐懼和折磨……那些傷,不可能說釋懷就能釋懷。
顧家對這件事諱莫如深,他自己也從來不提。
陸語婳覺得……況不會太好。
他又說:“我回國后,接了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漸漸也就平復了。”
陸語婳想到那一年的暑假,一直沒見到顧瑾衡,心里總覺得不安,擔心他出事了。
沒想到,還真出事了。
想到這里,口而出:“那你剛才應該按著秦落書的頭讓他給你鞋,然后再踩他的蛋。”
顧瑾衡聽了,一手捂臉,忍住笑,隨后開口:“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了?是在心疼我嗎?”
陸語婳被他一說,立刻轉過去,抬頭向天空。
顧瑾衡知道肯定又要哭了,忙把轉過來,掌心捧著的臉:
“別哭了,我剛才把他狠狠打了一頓,而且他可能真的要斷子絕孫了,所以我已經釋懷了。”
陸語婳說:“真的嗎?”
顧瑾衡:“真的,他的蛋應該了。”
陸語婳:“……誰問你這個了?”
顧瑾衡收起玩笑的態度,進的眼睛,認真道:
“釋懷了,我是結過婚的男人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沒用的瘦弱年了。”
這跟結過婚的男人有什麼關系?
沒多久,警察就到了。
高惜月和秦落書被帶走,一場糾纏多年的恩怨,暫時告一段落。
-
醫院里,陸語婳跟顧瑾衡各自理好了傷口。
陸語婳扶著他坐到一邊。
顧瑾衡愧疚地說:“對不起,總是連累你。”
吸了吸鼻子,強裝鎮定,聲音卻帶著薄怒。
“剛才誰讓你跪了?”
顧瑾衡低頭看,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眼神溫得要命。
“我不跪,你就要吃苦頭了,我舍不得。”
他頓了頓,又開口:“你以前在我面前跪了一次,今天我也在你面前跪了一次,我們扯平了,以后別再提那件事了,好不好?”
陸語婳撇過頭:“你跪的又不是我。”
顧瑾衡挑了挑眉:“那要不我現在給你跪一個?”
心里難得很,掙扎和抗拒都在頭,不理他。
顧瑾衡又說了一遍,語氣更溫:“你答應我好不好?那件事翻篇了,以后不提了?”
陸語婳緩緩轉過頭,著他眼里的和疲憊,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他站起,手去扶他。
剛想說點什麼,顧瑾衡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膝蓋一,“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差點一頭磕在面前。
陸語婳被他這一下嚇了一跳,連忙扶起他。
顧瑾衡心道,行吧,這又跪又磕的,欠的,總要還的。
-
唐雨坐在顧瑾衡對面,一邊晃著手里的酒杯,一邊上下打量他。
男人一手扣著酒杯,一手搭在椅背上,領帶早已扯松,襯衫領口敞開,一副散漫慵懶的樣子。
酒吧迷離的燈打在顧瑾衡廓深邃的臉上。
外表依舊無懈可擊,臉卻異常難看。
“你怎麼一臉求不滿的樣子?”唐雨話一出口就想自己。
靠,這家伙老婆都跑了,可不就是求不滿嗎?
顧瑾衡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聲音低沉又煩躁。
“那個人不知道又什麼風,之前在醫院的時候明明對我態度好的,一出醫院又不理我了。”
“你說的人是……”唐雨吊著嗓子試探。
顧瑾衡斜了他一眼,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除了陸語婳,還能有誰?”
唐雨卻低聲音神神地問:“你是不是金屋藏了?”
顧瑾衡直接罵了句:“神經病。”
唐雨卻不惱,掏出手機,打開相冊,遞給他看。
“我一個朋友之前在機場拍到的。”
顧瑾衡湊近一看,是金珠被兩名保鏢護著走下他私人飛機的照片。
“為了你的名聲,原圖我已經他刪了,這事就我們倆知道。”唐雨很自豪,“你就老實說,你是不是打算放棄妹妹,要換目標了?”
顧瑾衡原本不想搭理這白癡的話。
可當眼神再次掃過那張照片時,他的眉眼突然舒展,眼中也有了彩。
……
陸語婳回到家,一出電梯,就看到某人著兜斜靠在家門口的墻上。
一條懶洋洋地屈起,勾著角,似笑非笑盯著,像極了等獵的豹子。
裝作沒看到,腳步不停。
可當走到他邊時,男人慢悠悠地抬起一條,橫著擋住了的去路。
陸語婳被迫停下,惱怒道:“你到底想干嘛?”
顧瑾衡輕笑,眸不:“陸士,我想請教你一件事。”
“什麼事?”
“那次暹國之行,你是跟金珠一起回國的嗎?”
陸語婳眼神閃了一下,停頓了兩秒,才說:“是。”
顧瑾衡看著,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你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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