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再次踏晏為卿房中時，站在門口，約能看見屏風后的影。

晏為卿赤著上，仰面倚靠在浴桶旁，維持著離開時的姿勢。

屏風遮擋，只能辨出他形廓，無力垂下的臂膀理分明，恍若白玉。

江昭先去桌上，倒了碗茶水，將瓶中的藥倒進去。

有些手抖，聲音發。

“晏為卿，你先忍忍，很快就好了。”

方才雖是匆忙，卻沒忘晏為卿手上有傷，帶了瓶金瘡藥和一段白綢，想幫他包扎。

晏為卿意識混沌，就連匕首都無力握起，落在地上，沾著跡滾了兩圈。

的只有手臂的疼痛才能制。

晏為卿半掀開眼，過屏風，看著外面那道赤紅的影，他呢喃出聲。

“江昭，出去。”

江昭不以理會，不知道醉春樓的藥要放多，手一抖全倒進去了。

末遇水后消失不見，江昭沒在意那麼多，端著茶盞朝屏風后走去。

方才地上只是一小片跡，而今斷斷續續留了一灘。

晏為卿那張清雋的臉不再扭曲，而是著一麻木的灰白。

撲面而來的腥氣令江昭腳步一頓，薄翕，心揪一團。

“怎麼手上多了這麼多傷？”

快步上前，晏為卿來不及出聲阻斷，就被灌了一盞茶水，他從不對江昭設防，盡數飲下。

江昭將茶盞隨意丟棄，作迅速地從襟掏出金瘡藥，給他的傷口撒上，在到晏為卿的那一瞬，好似如火灼燒。

沒想太多，撒好藥后，便用白綢在他傷口上快速繞了幾圈，包扎嚴實，將止住。

期間，晏為卿未曾睜眼，時不時發出幾聲難耐的氣聲。

聽得人心里發麻。

許是江昭在，晏為卿發覺手上的傷口也不再能制的。

一更為強烈的火熱從腹中升起，他目眥裂，抑不住間低，好似痛苦到極致。

低沉冷冽的嗓音變得脆弱無比。

他五指死死刮蹭在浴桶，留下道道跡。

藥效發作，晏為卿在浴桶中猛然坐直了子，他眼眶猩紅，膛劇烈起伏著，濺出的水打江昭的婚服。

水下漲到發痛，難以忍的疼痛。

猶如被千萬蟲蟻啃食著全，晏為卿垂著頭，大力氣，他弓著腰背，腰腹輕，低聲祈求。

“出去，阿昭。”

額間的冷汗順著他脊背的理落，沒水中。

“乖，聽話，出去好不好？”

不要讓他惡心的模樣臟了的眼睛。

江昭并沒有作，而是直直站在浴桶旁，目毫不避諱地放在晏為卿上。

當年晏為卿帶回家的那晚，大雨滂沱，他連傘都著雨，著一襲漿洗發白的青，清瘦極了，卻能用一只手將穩穩抱在懷里。

連角都未曾半分。

江昭眼尾泛紅，朝著自己后腦出手，握住束起烏發的玉簪，毫不猶豫地出，如墨長發如水般散開，青在肆意飛舞，最后垂在前，遮住半邊面龐。

晏為卿氣息紊，他忍得意識混沌，渾止不住地發抖，兩強勁的藥效發作，閉的雙目生生疼出淚。

他好似滾燙煉獄，烈火焚燒著他的軀，痛意無窮止盡。

恍惚間，他聽見子聲音又清又亮。

“晏為卿，你睜眼看看我好不好？”

晏為卿聽從指令，他彷徨睜眼，著眼前的江昭，眼中從迷茫轉向呆滯。

他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幻覺。

大概是幻覺吧，這里的阿昭與他夢中一樣，著喜服，墨發披散。

眉如新月，皓齒，是個活生生的子。

江昭對上他輕的雙眸，心中沒有任何猶豫，俯將晏為卿擁住，近他滾燙的面容，將湊了上去。

不在意所謂的貞潔，但在意晏為卿。

一直喜歡的冷香涌鼻息，充斥在周，江昭在他瓣上，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便徑直咬住。

晏為卿幾乎是下意識的回吻，貪婪地手去將抱在懷里，就連話語間，都不愿意與上的分開。

“阿昭，你是子。”

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他知道這不是幻想。

江昭的后腦被一只大掌摁住，回不了話，只能點頭。

晏為卿猛然起，赤著把江昭大力往懷中帶，固執地不讓兩人之間留下一隙，長邁出浴桶，帶出水花，打了江昭的。

他氣息紊，毫不在意，朝著室走去，幾乎是本能的吞咽，他未曾給江昭留一呼吸的空間。

江昭幾近窒息，大腦因為缺氧一片空白，力用指甲在他背后的肩胛骨劃出痕，才讓晏為卿將移到耳畔。

等江昭回過神時，已經仰面躺在沾染了冷香的床榻，晏為卿修長的軀在上頭，大力息，一邊聽著耳畔難抑的輕哼，一邊失神向頭頂的雕花木頂。

晏為卿的作急切，他好似想起自己夢見江昭那晚。

江昭紅四散，被得皺，隨意丟棄在角落，晏為卿起，著那一晃白上的裹住的白綢。

他低笑出聲，才知此布作何用。

的一瞬間到達頂峰，晏為卿反倒不再急切，他慢條斯理地將右手上沾滿自己氣息的白綢解下，將它蒙住江昭的眼睛。

繼續不不慢，出一條新的，沾滿了江昭氣息的綢布。

他好似在拆江昭心準備的瓷瓶，將表面包裹著的布料一一撕開，出這絕世珍品的全貌。

晏為卿子沉穩，他如火在燒，作卻不疾不徐，目一寸寸掃視，欣賞江昭送予他的素白瓷瓶。

瓶線條流暢，曲線卻并不滿，但既是阿昭所贈，他屋及烏，對此不釋手。

欣賞夠了，便上手去這絕世珍寶，拿在手上細細把玩，每一個細節都要探查清楚。

這瓷瓶用的陶土金貴，被燒瓷后也散發著極淡的馨香。

晏為卿不僅湊近去嗅，那馨香極淡，卻勝在人，令他不愿離去，只想日日捧著瓷瓶欣賞、把玩。

他的手燙得嚇人，每一，江昭都覺如火灼燒。

看不清帳發生了什麼，一睜眼只有一片白。

鼻息間彌漫著石楠花濃郁的氣息，不好聞，只是無法手將蒙住眼睛的白綢取下。

江昭想手掙扎，卻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握住兩只細腕，還想掙扎，可晏為卿再次下。

瞬間瞪大了雙眼，痛呼出聲，眼尾洇紅。

“晏為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