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江昭也曾撞見過晏為卿換裳。

那時剛到晏家不久，顧秀禾告訴，晏為卿從鎮上回來，給帶了糖葫蘆，江昭便火急火燎地往家中趕。

七歲的孩跑得飛快，徑直沖進晏為卿的屋里，他趕了許久的路，回到家中將臟換下，結果還未來得及穿上裳，就見江昭闖。

晏為卿以為江昭是男子，也并未避著，知道要做什麼，一邊給自己穿上，一邊開口。

“糖葫蘆在我包袱里。”

江昭就更沒把看晏為卿當回事了，邁著步子去他包袱中翻找，找到后還能一邊吃，一邊心安理得地看著晏為卿赤著上。

且不說晏為卿當年十三歲，都沒長齊，的確沒什麼看頭，就是江昭自己，整日待在村子里和男玩鬧，看著他們站一排比大小，早就對此場景見怪不怪。

可今時不同往日，江昭退后幾步，眼神飄忽不定，完全不敢直視面前的晏為卿。

當初的不知何為男大防，如今的飽讀各類男話本，經驗富。

更何況，晏為卿如今…昂藏八尺，姿偉岸……

江昭覺自己眼睛一瞬間充，目移向別，眼神飄忽。

可方才所見怎麼也揮之不去，甚至越來越清晰，浴堂熱浪翻涌，江昭的腦子也開始胡思想，思緒越來越遠。

晏為卿…比那假件還大上些許…可真是太有本錢了…

也不知他日后妻子該如何是好。

還是說男子皆如此，是的件做小了？

而且晏為卿相貌堂堂，為何那東西卻丑得出奇，話本里不是這麼描述的…

江昭臉越想越紅，連眼神都有些恍惚了，恨不得當場挖個地鉆進去，如今是頭也不敢抬，話也不敢說。

反觀晏為卿，他目平靜，只是在江昭臉上掃過，并未作何反應。

江昭蹲下，恨不得把自己一團，雙手抱頭告訴晏為卿什麼都沒看到。

狼狽的模樣落在晏為卿眼中，他料想江昭是衫浸，冷得發抖。

晏為卿毫無遮攔，進了溫泉池，流的泉水濺起落在他上，順著結之下的鎖骨和落池中。

“下來。”

晏為卿閉目養神。

江昭原本蹲在岸邊捂著臉糾結，試圖抵抗方才那一幕的沖擊，忽然聽到聲音，茫然抬起臉。

四周空無一人，外頭的門閉著，那唯一能開口的，便只有晏為卿。

現下腦子有些遲鈍，晏為卿不耐睜眼，看著冷的模樣，擰了擰眉。

“下來，還需要我說第二遍嗎？”

江昭反應過來是晏為卿在朝說話，讓下去。

老實說，這凈恩寺的溫泉確實舒暢，江昭最近小腹不太舒服，看著偌大的溫泉池，江昭猶豫了。

如此大的池子，只要離晏為卿遠遠的，便不會暴些什麼，更何況晏為卿自便板著一張臉，行事端正，不像江時敘那般跳。

幾番猶豫過后，江昭還是下了水，溫泉池是圓的，便特地選了晏為卿對邊，著池壁，不敢靠近分毫。

并未褪去外，而是任由它飄在水面，蓋彌彰的遮擋些什麼。

晏為卿聽見水聲，下水時的波瀾打在上，他依舊閉目養神。

而在他對面的江昭就沒那麼平靜了。

池中熱氣騰騰，江昭雖是放松了一口氣，安心泡著，可眼神卻怎麼也忍不住似的，往晏為卿上瞟。

說實在的，方才沒看夠。

超出自己認知之外的東西呈現在眼前，若是些別的，江昭非得拿到手細細觀一番不可。

可這個東西不行。

就在江昭第一百零八次往晏為卿那邊瞄時，一抬眼，四目相對，剛好被他抓個正著。

江昭心虛地移開視線，倒是晏為卿不解。

“看什麼？”

江昭連忙訕笑，慌張擺手，“沒看沒看，我什麼都沒看見…”

這話說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江昭恨不得在自己上兩掌。

晏為卿面無表，直勾勾地盯著。

江昭被他看得心虛極了，最后忍無可忍，像是豁出去一般，梗著脖子。

“就看了一眼怎麼了，也沒我的大。”

話音剛落，江昭就后悔了，小心朝晏為卿看去。

果不其然，他臉更黑了。

晏為卿眼中似有嘲諷，他幾步上前，靠近江昭，近乎要將籠罩，清冽的氣息席卷全，江昭咽了咽唾，朝后退了一步，整個后背在墻上。

池水半清，此時江昭若是低頭，底下一切都能看個真切。

晏為卿姿欣長，肩寬腰窄，穿著裳時不顯，實際上實，皮白皙。

江昭抬起頭有些慌張，虛張聲勢。

“做什麼？！”

見像個鵪鶉似的，晏為卿角微勾，像是嘲諷。

“不是要比比嗎？”

江昭只是，也不是真有那玩意，搖頭搖了篩子，恨不得當場痛哭流涕，給晏為卿道歉。

“不比了不比了。”

倒是如此抗拒的模樣，讓晏為卿有些些許疑，他低頭看向水中，江昭底未褪，約間，倒也能看到些景。

確實不小。

晏為卿只是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他對男人不興趣，只是一若有若無的馨香縈繞心頭，讓他煩躁。

江昭見他還不退開，心中更是有了幾分著急。

作的一手好死。

無奈，江昭咬咬牙，是強迫自己看了眼水中，而后抬起臉，真誠地問晏為卿。

“能給我嗎？”

“……”

空氣有一瞬間的靜默。

晏為卿朝后退了幾步，眼中帶著嫌惡，聲線冷到能凍死人。

“滾出去！”

“好嘞。”

江昭吃準了晏為卿這子，若是抗拒，反而會讓他懷疑，但若是主出擊，江昭知道，他可沒有與人比大小的惡習。

當初村頭的男娃都告訴過，村里所有男娃都會比誰尿的最高，只有晏為卿不會。

他最是嫌棄這種稚的行為。

江昭貓著子上岸，在晏為卿還未回到原本的位置時，就已經小跑出去。

這次倒是順利許多，很快便找到了出口，外頭天已經完全黑了。

江昭披著的裳，也沒敢在外頭久待，徑直回了屋。

屋除了的東西，還多了一些，另一邊床鋪甚至鋪上了金蟒紋被，的床鋪也是煥然一新，雖比不得另一邊，但也是比原本的好了不。

江昭想，今晚大概是要和齊玄舟一個屋子。

等換完干爽的回來，齊玄舟已經在另一張床榻上坐著了。

見出來，齊玄舟連忙迎上去，他角微微揚起，眼底的歡喜是怎麼也掩蓋不了。

當初的齊玄舟在江昭眼里，就是一個品行端正，待人疏遠的太子殿下。

現在在江昭看來，倒是有幾分像村頭拴著的大黃，見著人便笑著湊上來。

只可惜，齊玄舟沒大黃討人喜歡。

恰好此時江昭有些疑慮，齊玄舟能解釋。

把手中卸下來的假件遞給齊玄舟，江昭問他。

“這個尺寸是正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