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蒔一很贊同，兩人換上鞋，出了門。

如今剛九月底，天氣還熱著，晚上也有不人在外面用餐。

他們找了家商圈附近的西餐廳，環境安靜優，而且還是夏夏給他們推薦的。

等吃完晚飯，已經十點多了。

兩人牽著手在商圈附近散步，溫蒔一想起什麼，掏出手機相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給兩人拍了一張。

江鶴川配合拍完，道：“相冊好像快裝滿了吧，我們再買本新的吧。”

溫蒔收起手機，一點頭：“好啊。”

自從江鶴川把相冊給后，就開始致力于將相冊填滿。

一開始給江鶴川畫了很多畫像，放在相冊里。后來江鶴川不滿，就換畫他們兩個人的了。

再后來溫蒔一就開始拍很多照片，然后洗出來放進去。

如今已經裝滿整整一個冊子了。

從年江鶴川藏下來的關于蒔一的照片，到溫蒔一畫的那些年。

以前留下的照片不多，但現在的他們已經裝滿了一整個相冊。

他們不著急回去，便慢悠悠地散著步。

但走著走著，眼前的場景忽然悉起來。

江鶴川腳步一頓，溫蒔一也反應過來了。

“我們竟然走到了高中學校這。”溫蒔一笑笑。

“寧城一中”四個金字掛在大門上，周圍是已經關門的小商鋪，書店和小吃店。

學校門口這條主路，兩人都走過很多次，但還是第一次手牽手走在這兒。

覺很奇妙。

好像時也沒那麼快，高中那三年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江鶴川牽住溫蒔一的手，道：“我們進去看看？”

“好啊。”

江鶴川打了一個電話，很快保安就放他們進去了。

保安說想陪他們一起，給他們介紹介紹，被江鶴川拒絕了。

“我們是在這讀的高中，學校里的況我們都認識。”

江鶴川拿上保安遞過來的手電筒，牽著溫蒔一的手往學校里走去。

這個點高三晚自習都結束了，校園里只有主干道上的路燈還亮著，其他教學樓的燈都黑漆漆的。

兩人從主干道拐進了一個小道里，穿過一小片樹林，前面就是他們當年上課的教學樓。

站在小樹林里，江鶴川忽然不走了。

江鶴川忽然想起一事，道：“你還記得上高二的時候，教導主任在這小樹林發現了一對小在一起親吻，后來被抓到辦公室去的事嗎？”

溫蒔一神微頓，點了點頭。

“后來你和夏夏還懷疑是我，”江鶴川盯著，“我唯一一次發燒了請假沒來，就傳出這樣的謠言，我冤不冤啊。”

溫蒔一臉尷尬，小聲道：“后來星期一升旗的時候，大家不是都知道不是你了嗎？”

那天剛好星期五，江鶴川不在，蘇明緋也不在。

后來就有人傳教導主任在小樹林抓到一對親的小，大家都懷疑是江鶴川和蘇明緋。

誰正好他們兩個都不在。

然后曲夏夏就在他們的小群里艾特了江鶴川，問他是怎麼回事。

江鶴川沒回，曲夏夏替溫蒔一生氣，說話的聲音大了些，被旁邊幾個同學聽到。

然后一傳十，十傳百，謠言越傳越瘋。

但實際上江鶴川在學校里從來沒做過出格的事，但他長了一張風流俊的臉，總是被人誤會談過很多次。

以至于發生這樣的事，大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要不是星期一升旗，那一對小在升旗臺上念檢討，大家才反應過來，本不是江鶴川。

江鶴川覺得自己冤死了，病了一個周末沒人來看不說，一到學校同學們都用異樣眼神看著他。

關鍵他知道經過了，還不能去跟溫蒔一解釋。

那時候他們除了同學，一星期也說不到兩句話。

他沒有向溫蒔一解釋的理由。

江鶴川道：“是，澄清是澄清了，但我莫名其妙遭了三天的不白之冤啊。蒔一，你那時是不是已經很喜歡我了？”

最后一句話才是重點。

溫蒔一點頭，又面尷尬：“你那時不是跟蘇明緋在談麼，所以我們都以為……是你們。”

江鶴川沒來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很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蘇明緋也沒來。

不想多想，但那個時候還不會控制自己的緒。

的悸如風一樣自由，不任何拘束。

但的理智又告訴，這場無謂的風若不克制，只會變肆掠扭曲的龍卷風。

到最后不僅會將自己撕裂，還會傷了江鶴川。

所以那整整三天，都活的清醒又荒唐。

一邊告訴自己不要去在乎，一邊又清醒地沉浸在黯然的傷心里。

哪怕過了這麼久，那時心痛的覺已經讓覺得難以呼吸。

臉白了白，想調整呼吸，但卻失敗了。

江鶴川見神，立馬懊惱起來。

他賤提這些舊事干什麼。

那時候他傷心，難道蒔一不傷心麼。

他抱住溫蒔一，愧疚地說：“是我不好，胡答應別人假扮人，自己不痛快，還讓你難了。”

溫蒔一沒說話。

抱抱江鶴川就能將這緒緩過去了。

沒一會兒就抬起頭，笑著說：“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江鶴川牽住的手，繼續往前，這次不敢提舊事了。

那些陳年舊事里，藏著一個年而不自知的愫，也藏著一個見不得的暗。

說起來，還真不算什麼好回憶。

想到這里，江鶴川停下腳步：“要不然我們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溫蒔一卻笑笑，拉著江鶴川往前走。

“我們在往前看看麼。”

不是的。

不是只有黯然失落的暗，那一整個青春里，其實有很多現在想起來很好的東西。

溫蒔一將江鶴川拉進當年的教室，教室里沒開燈，外面走廊的燈卻亮著。

溫蒔一走到一個座位前，轉道：“高三一整年你坐在這里。”

拉著江鶴川坐下，隨后往前一步，坐到斜前方的一個座位上。

著桌子，懷念地說：“而我坐在這里。”

半明半暗的教室里，兩個影一前一后。

此時他們好像穿回了高三的教室，彼時他們還不悉，關系很遠。

但坐在后座上的年，忽然起，往前拍了一下的肩膀。

“溫蒔一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