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老接完電話回來,察覺屋里氣氛有些凝滯,又沒有看到藺薇薇,便問:“薇薇還沒回來?”
他們進來沒多久,藺薇薇就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溫蒔一斂下心神,笑著回道:“薇薇應該是打電話去了。”
藺老坐下,嘆氣:“這丫頭一點耐心都沒有,這麼大了坐還坐不住。”
溫蒔一笑笑,給藺老換了一杯新茶。
的手微微頓了一下,便大方自然地同樣給江鶴川換了一杯茶。
但直到離開茶室,江鶴川都沒再那杯茶。
中途有服務生進來,在溫蒔一耳邊說了兩句,溫蒔一便站起來道:“藺爺爺,江總,外面有人找我,我出去一下。”
藺老點頭,溫蒔一便往外走去,正好這時藺薇薇進來了。
藺薇薇坐下,便問:“你們談好了嗎?什麼時候回去?”
藺老不滿地看著:“你剛才又跑哪去了?”
藺薇薇嘟囔:“你們聊工作這麼無聊,為什麼讓我陪著。”
本來今日來是為了江鶴川才跟來的,但現在人家對沒意思,又何必耐著子陪在這兒。
藺老怒道:“蒔一都能坐的住,你為什麼坐不住?”
藺薇薇聳了聳肩:“蒔一一直都是那子,從我認識,就是那樣,爺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是認為干孫了嘛,就讓蒔一陪著你們,我就先走了。”
藺老怒斥:“坐好,越來越沒規矩了。”
藺薇薇撇了撇,到底不敢忤逆自己的爺爺,只好耐著子坐著。
江鶴川笑著問:“藺小姐和蒔一子如此不同,是怎麼為好朋友的?”
“和蒔一為朋友,還需要理由嗎?”藺薇薇手撐著下,歪著腦袋道,“大家都喜歡啊,蒔一子沉靜,人又溫,長的又好看,你不知道當初我們學校有多人追。”
“是嗎?”江鶴川角掛著笑,像是被勾起了好奇,“有很多嗎?”
“多啊!”不談工作,藺薇薇來了神,坐直了,“學校表白墻上占據一大半的都是對蒔一的表白,宿舍樓下表白的隔兩天就有一個。”
“還有,還有,大三那年學校的文藝匯演,好像有個人臨時參演不了,就將蒔一拉了上去。蒔一子好說話,誰的忙都愿意幫。那晚代替的那個人表演的是個舞蹈獨奏,穿的還是白的紗,你不知道蒔一站到舞臺上的時候,有多漂亮。”
江鶴川眼底浮起淺淺的一道,藺薇薇話里的那個蒔一他沒見過,但他能想象出來。
穿著白子,站在舞臺聚燈下,閃閃發,的恍若天仙的溫蒔一。
溫蒔一一直不都是這個樣子。
小時候好長一段時間他都以為溫家那棟別墅是一座古堡,因為只有古堡里才住著若天仙的公主。
小時候溫蒔一不出門也有了解釋,因為公主是不能出門,也不會跟他們這些俗人玩在一起。
只是他從來不知道溫蒔一還會跳舞,他只看到過溫蒔一彈琴和畫畫的樣子。
不過,他對溫蒔一又有多了解呢。
他剛自作多猜測一番,結果不是擺在眼前嗎。
藺薇薇繼續道:“自那之后啊,學校里追蒔一的人更多了。上課下課都有人來堵,連隔壁幾個學校里的男生,天天都往我們學校跑。”
江鶴川笑著問:“那最后有誰功了嗎?”
“沒有。”藺薇薇搖了搖頭,“蒔一心里有喜歡的人了,怎麼可能答應那些人。”
江鶴川神一頓,角的弧度淺了下去。
那張臉沒什麼表,只隨意地問:“哦,溫蒔一有喜歡的人了,什麼樣的人?”
“我沒見過那個男生,我只看過蒔一給他畫的畫像。”藺薇薇陷回憶中。
江鶴川嗓子干,便將一杯茶喝干凈了。
“長什麼樣子我不太記得了,只記得畫像上那男生笑的,笑起來眼睛很好看的。”
江鶴川從記憶中搜尋了一番,他不記得他們周圍有哪個男生跟溫蒔一走得近。
至于笑……他們這個圈子笑的招搖的,都是那些浪公子哥們。
溫蒔一會喜歡這樣的人?
“兩人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江鶴川嚨收,哪怕泡過一遍的淡茶他喝起來也覺得有苦味。
“蒔一好像是暗他許多年了吧,不過直到大三那年兩人才在一起。”
如今呢?
江鶴川幾乎要將這句話問出口了,但理智讓他停了下來。
太急了,滿心的焦灼幾乎要順著嚨涌了出來。
他急著知道這些做什麼,溫蒔一有喜歡的人,無論那個人怎麼樣,也不會是他。
他無權過問,知道了又如何。
他眼眸暗了暗,跟藺老說了一聲,起去了屋外。
他出一煙,點著。
尼古丁的刺激緩慢進肺里,那焦灼才漸漸平靜下來。
他眼眸沉沉地看著茶室外的一片竹林,緩緩吐出一口煙,目涼薄,神很淡。
一煙完,他想著綏城這邊的事差不多可以定下來了,后續讓公司里其他人過來負責,他沒必要留在這里了,他已經在這里耽誤很長時間了。
就在他轉要離開時,眼角余忽然察覺稀疏的竹林對面,站著兩個悉的人。
一個是溫蒔一,另一個是那日在錦香閣讓溫蒔一給他點煙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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