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挨著坐下，喝了口酒，看向溫翹：“‘不肯’？姐這話有意思，是說項羽不肯走呢，還是……他心里其實放不下他那‘霸王’的夢？”

程恰恰喝得有點小興，沒品出溫翹話里的意思，跟著嚷嚷：“對對對！你們說，虞姬是不是太慘了？那麼項羽，命都搭上了，可在項羽心里，最重要的可能還是他那‘西楚霸王’的招牌？

虞姬這份，在他那轟轟烈烈的敗局跟前，是不是……就是個陪葬？”

溫翹的心口像被細針猛地刺了一下。

面上紋不，甚至還彎了彎角，“‘陪葬’……重了點，也許，虞姬是看明白了，永遠排不到他心尖兒上第一位，的，也從來沒被他真正當回事。”

停頓了一下，聲音里出一幾乎抓不住的飄忽，“那一刻，死……大概是能想到的，最徹底的‘在一起’了吧。”

程恰恰這時才猛地發覺溫翹緒不對了，“啊，是啊……可這樣的人太傻了，你們說是不是？”

別人還沒接話，溫翹先開了口，語氣平靜得像在說別人，“是傻，你自以為是的燃燒自己，照亮了他，可在他眼里，那點，大概只是他趕路時，腳邊閃了一下就滅的小火星子。”

程恰恰踢了踢旁邊的一個男模，坐到了溫翹旁邊，摟住肩膀，“所以，咱可別學，沒男人礙事，咱過得不更滋潤？”

阿哲湊趣：“姐這麼漂亮，哪個男人舍得不好好珍惜？”

程恰恰意有所指：“哼，架不住有眼瞎心盲的狗東西！”

Leon和其他幾個也圍過來，“姐，看看我唄，我肯定把你當神一樣捧著。”

“還有我！他們都說我像小梁朝偉！”

溫翹笑起來，舉杯，“急什麼，一個一個來，先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包廂里頓時又熱鬧起來，杯盞撞，“干杯！”

溫翹也笑著舉起杯，只是在杯沿到的瞬間，的目似乎失焦了一瞬，不知是看向虛空，還是凝在杯中晃的酒上。

一仰頭，把酒灌了下去，所有的緒都被狠狠在了那杯酒里。

這一晚，溫翹醉了，靠在沙發上半醉半醒。

那個阿哲的男模湊近，帶著酒氣喊了聲“姐姐”，見溫翹閉著眼沒反應，便想湊上去親。

就在這當口，“砰”地一聲巨響，包廂門被狠狠踹開！

程墨深，還有一臉怒氣的韓子躍，闖了進來。

程墨深一把揪起自己妹妹，聲音著火，“程恰恰，你再敢來這種地方鬼混，我立馬告訴爸！”

程恰恰醉醺醺地掙扎。

程墨深的目掃向沙發上的溫翹。

溫翹懶洋洋地掀起眼皮，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程，怎麼著，連我也要管？”

程墨深語氣平靜，“不敢，只是霍靳堯出差前代了，讓我每天匯報你的況。”

溫翹嗤笑一聲，帶著醉意，“拿他威脅我？你覺得他算老幾？”

韓子躍那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沖口而出，“你知道堯哥他……”

話沒說完，就被程墨深一把按住胳膊。

韓子躍生生把話憋回去，改口道：“堯哥他心里一直有你，正拼命挽回你呢，你倒好，跑這兒來找這些玩意兒？合適嗎？”

“他挽回是他的事！”溫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醉后的尖銳，“我過我的日子，他是誰啊？菜市場買白菜嗎？他看上了，別人就不能？分了就是分了，他沒資格管我。”

程墨深看著，忽然說，“明天我正好要去療養院，看看溫，跟老人家聊聊你今晚的‘及時行樂’？”

溫翹醉眼朦朧，卻異常執拗的梗著脖子，“去啊！說了，男人可以不找，但樂子……該找還得找，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程墨深和韓子躍：“……”

老人家這麼開明？

溫翹醉得厲害，不吃，胡攪蠻纏。

韓子躍急得抓耳撓腮，最后靈一閃，湊過去哄道：“哎喲，我的翹翹小姑，你要找樂子，哥不攔你，可你瞧瞧這些個歪瓜裂棗，哪配得上你？

改天，改天哥親自給你挑！

保證比霍靳堯那狗東西帥，材比他棒！最重要的是——”

他低聲音，一臉嫌棄，“干凈！沒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

溫翹猛地一拍沙發扶手，醉醺醺地嚷嚷：“霍靳堯霍靳堯，怎麼又提他，晦氣！”

韓子躍趕順著捋，“對對對，晦氣，不提了，咱再也不提了行吧？走，哥送你回家！”

溫翹這才哼哼唧唧，勉強答應跟他們走。

程墨深則像拎小崽似的，把同樣醉得不省人事的程恰恰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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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溫翹的頭像是被重錘砸過似的，疼得厲害。

枕頭下的手機嗡嗡震個不停，閉著眼胡出來，啞著嗓子：“喂。”

程恰恰的聲音像著了火：“寶兒！快！看手機！”

溫翹太一跳一跳的，沒聽清，“怎麼了…又被你哥罰抄道德經了？”

“看微博熱搜！快看！”程恰恰急得恨不得從電話里鉆過來。

溫翹強撐著，睜開酸的眼，點開微博。

就在昨天那條熱搜下面，一個頂著大V名號的人，甩出了霍靳堯和沈安若兩年前的照片。

照片里，兩人一前一后從同一家酒店出來。

照片上的時間是早上七點半，臉上帶著幾分輕松，甚至有點……饜足。

這照片半夜兩點多曝出來的，才不到六個小時，點擊已經破億，后面跟著個刺眼的“”字。

“你發條微博！就告訴他們，霍家二的位子，他媽你早坐膩了！”

之前曝出霍靳堯和沈安若的消息，程恰恰還想著瞞一瞞，現在看到這條，肺都氣炸了，本控制不了。

溫翹沒吭聲。

覺得沒意思了。

可程恰恰咽不下這口氣，掛了電話，手指翻飛，自己發了出去：

【霍家二的位子，我姐妹早坐膩了，你們倒當個寶似的在這瞎比比！】

程恰恰的工作室經常與網絡打道，微博不。

這條微博一發，瞬間了新戰場，底下評論像淬了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