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前檢查結果出來了，手這天溫翹請了假。

前幾天通知了溫承晦，可人家一家三口去國外度假了，說回不來。

溫翹也沒指他，只是例行通知罷了。

程恰恰、姚予白和季朝瑜都來了，連程墨深和韓子躍也跟在霍靳堯后出現。

溫翹看見霍靳堯就心煩，可眼下最重要，是忍住了。

手室外，溫翹的手一直在抖。

程恰恰握著的手，姚予白說著寬心話，季朝瑜在一旁給講起蹩腳笑話。

霍靳堯坐在對面，眼神死死盯著季朝瑜搭在溫翹椅背上的手。

突然走廊傳來雜的腳步聲，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徑直沖向手室。

從來沒有人敢打斷手，溫翹一時懵住。

就在那些人拉開手室門的瞬間，季朝瑜一個箭步擋在門前，胳膊橫在門把手上，“你們干什麼？病人還在手！”

領頭的亮出證件，“顧醫生現在必須跟我們走。”

姚予白直接揪住那人的領子，“手做到一半強搶醫生，你們想謀殺？”

溫翹這才反應過來，“你們是誰？憑什麼帶走顧醫生？”

領頭的輕蔑打量，“我們是誰，你沒權力知道，小姑娘，我勸你立刻讓你的朋友們讓開，否則得罪了大人，你們所有人都沒活路。”

程墨深看向后面的院長，“肖院長，到底怎麼回事？”

“誒~”肖院長有苦難言，湊到程墨深跟前耳語幾句。

溫翹聽不清院長說話，但聽到了“沈家”兩個字。

對方帶來的幾人都是專業保鏢，推開幾人就要闖進手室。

韓子躍急得直罵：“！霍靳堯你他媽就干看著？”

混中，溫翹看見霍靳堯依然坐在長椅上，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劃著手機屏幕，連頭都沒抬。

溫翹的心瞬間跌進谷底。

他一句話都沒說，卻用行證明了和沈家，他選擇誰。

溫翹心一橫，突然沖進護士站，抄起剪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抵，“今天誰要帶走顧醫生，除非從我尸上踏過去。”

聲音抖得厲害，眼神卻狠。

所有人都愣住了，程恰恰有了哭腔，“翹翹。”

霍靳堯幾乎是撲過去的。

“當！”剪刀落在地上。

霍靳堯的手指都在打。

他看了眼溫翹，按著心里后知后覺的恐懼，撿起落在地上的手機撥電話，“把我發你的視頻，五分鐘之，在網上擴散，看看到底是誰在草菅人命！”

“住手！”領頭的臉難看，慌忙走到一旁，打電話請示。

霍靳堯也在等對方的結果，跟對面的程偃叮囑，先準備好，聽命令。

一分鐘后，霍靳堯手機屏幕亮起。

溫翹無意中瞥見——沈家來電。

霍靳堯眉眼暗沉，直接按了掛斷。

隨后，領頭的接了個電話，之后目深深的看了眼溫翹，“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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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終于做完，非常功，不過年齡大了，要在ICU觀察。

一切安排妥當后，霍靳堯攥著溫翹手腕拽到窗前，“你瘋了是不是？”

溫翹抬頭看他，平靜的沒有毫緒，“我當時真想跟他們同歸于盡的。”

霍靳堯眉頭擰死結，“有我在，你怕什麼？”

“就是有你在。”苦笑，“凡是跟沈家有牽扯，我賭不起。”

“剛才我只是在錄像。”霍靳堯手想幫理一下碎發，溫翹躲開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聲音啞得不像話，“算我求你……別傷害自己，行嗎？”

溫翹毫無容。

霍靳堯閉了閉眼，“你說什麼我都答應，還不行嗎？”

哪怕離婚。

人人都說他鐵石心腸，決定的事兒誰都改變不了，可只有他知道，他的心一點兒都不堅定，會隨著一再搖。

看到用剪刀抵著脖子的瞬間，他連呼吸都停了。

只要好好的，平安健康的，他什麼都不求了。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溫翹著玻璃上的水痕，“太遲了。”

驚雷炸響，輕聲說，“那晚醫生也說太遲了……”

沒人聽清后半句，也沒人發現霍靳堯瞬間慘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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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溫翹擔心半夜有況，在醫院附近的酒店住的。

程恰恰陪，兩人一張床。

程恰恰側躺著，突然問：“‘太遲了’是什麼意思？”

在醫院時，溫翹和霍靳堯說話，聽到了一點。

對最好的閨，溫翹沒有瞞。

得知真相，程恰恰像詐尸似的從床上跳起來，“霍靳堯那狗，我去撕了他去。”

溫翹拉住，“算了，告訴他，我還得跟他牽扯，可我現在只想離婚。”

程恰恰心疼的輕的臉，“你了他這麼多年，我還納悶，怎麼就突然放棄了，是因為這個吧？”

溫翹點頭，又搖頭。

只算是個導火索吧。

這些年他們爭執過無數次，每次鬧到要分開時，霍靳堯總會給一點意想不到的甜，那些沒消停過的矛盾便被碎了咽回肚子里。

直到失去孩子，突然看清了這些年的忍與妥協。

救護車的門合上的瞬間，徹底擊垮了這段早已搖搖墜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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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隔壁房間的霍靳堯接到霍父電話。

霍父大發雷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作對？”

“我不知道。”霍靳堯看著隔壁的方向，“我只知道今天要是溫翹出事，我讓整個沈家陪葬。”

霍父：“愚蠢，沈家只是奉命行事，他后面的人你本得罪不起。”

霍父頓了一下，緩了語氣，“靳堯，士農工商這是鐵律，跟那些人作對，對咱們沒好。”

“是嗎。”霍靳堯笑的意味不明，“那就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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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轉出ICU，霍靳堯經常來。

有時遇不上溫翹，便陪聊天。

溫對他沒有好臉子，攆他走，可霍靳堯仍然一副好脾氣的樣子，端飯倒水，伺候的讓人挑不出理來。

結婚兩年，他好像突然有時間和耐心，陪伴溫翹唯一的親人了。

可溫翹沒有一點容。

第三天，霍靳堯離開醫院，正好上提著飯過來的溫翹。

他將拉到走廊窗前說話。

溫翹不耐煩，“有話就說，有啥快放，忙著呢。”

霍靳堯皺眉，“凈說臟話。”

溫翹轉就走。

“陪我參加一場壽宴。”

溫翹停步，記著那個協議，沒怎麼猶豫便答應了，不過還是隨口問了句，“誰的壽宴？”

霍靳堯：“沈家老爺子。”

溫翹臉一沉，“……讓我去殺了他？”

霍靳堯挑眉，“你要是高興，可以，不過這種腥的事，我不會讓你親自手。”

溫翹面無表，“那就別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