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諾薇目瞪口呆地見證下，十分鍾前還針鋒相對的兩人，現在隻用了短短幾句話，便功達了合作。

    現在雇傭源境強者都這麽便宜了麽？

    六個億雖然不是一筆小數目，即便是混劫真神，想要一下拿出來，也得咬咬牙。

    但，六個億對源境強者來說，那真就是零錢而已。

    這世上哪有源境強者會為了六個億出手的？

    哪怕是再垃圾的源境，要是真缺錢了，隨便找一個界域搜刮一下，那都有大把大把界域點進賬。

    甚至再懶一點的源境，隨便找一個大勢力掛名，日薪都是以億為單位，界域點自打賬上的。

    但，張元這麽一個源境，甚至還是虛無皇帝，竟然會為了六億界域點去抓「律淵王」？

    更恐怖的是張元一開始要價還是六千萬界域點？

    這位源境強者以前過的是什麽苦日子？

    是沒見過界域點，還是剛登臨源境？

    可就算是剛登臨源境，以前混劫神王時期，也不該缺界域點啊？

    諾薇想了很多可能，依舊是找不出張元隻要六億的合適理由，最終隻能認為張元是良心發現，真心想要幫們。

    這一刻，張元在諾薇心中的形象無限拔高。

    這可算是真正的慈善行！

    諾薇

    此時的張元並不知道諾薇對自己的想法已經改變了，他還在為自己一出手就賺到六億界域點到沾沾自喜，對的小悠炫耀道：“小悠，看到沒……這就是你主人的商業天賦！”

    “咱們明明隻需要六百萬，但我喊出了六千萬，然後直接了六個億。”

    小悠：“主人，小悠怎麽覺您要價要了？”

    張元：“小悠，你不懂，六千萬可是我深思慮的要價，你不懂，還得學。”

    小悠：“是、是麽……”

    在張元和小悠流的時候，阿加莎也是直接從自己取出三億界域點轉給張元，道：“外域的虛無皇帝，三億界域點作為定金，剩下50%，待拿下「律淵王」後再付，如何？”

    “沒問題。”

    張元將三億界域點存於，對阿加莎笑道：“那什麽「律淵王」，你要死的還是活的？”

    阿加莎一怔：“還能選的麽？”

    張元：“那當然，既然我收了費，肯定要提供最好的服務，按理說抓活的需要多收錢的，不過看在咱們是首次買賣的份上，我可以免費給你提供這項服務。”

    阿加莎沉片刻，回道：“若閣下真有能力活捉狂暴後的「律淵王」，我另有重謝。”

    張元：“行，我知道了。”

    “閣下，隨我來吧。”

    阿加莎說罷，便當著張元的麵化作一攤黑泥，平鋪到甲板上。

    張元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跳進了黑泥中，消失不見。

    船首的諾薇見阿加莎和張元出發，又趕將一團黏糊糊的東西放到魚鉤上，重新甩進虛無中。

    嗚——！

    虛無中傳來一陣巨的低鳴聲，整艘灰船開始劇烈晃。

    灰船下方，虛無之中。

    張元從黑泥中落出後，那攤黑泥又迅速在張元旁邊凝聚阿加莎。

    張元看向旁邊依舊一臉淡然的阿加莎，問道：“剛才那聲巨的低鳴聲，是不是「律淵王」？”

    “嗯。”

    阿加莎點了點頭，“那是「律淵王」的偽實。”

    “偽實？”張元一愣。

    阿加莎耐心解釋道：“「律淵王」分為兩個部分，其中一部分擁有著「律淵王」全部的能量波，能被我們看到、聽到和到，但那部分永遠不會到傷害，所以被稱為偽實。”

    “「律淵王」的真實會藏於虛無中，無法被看到、聽到和到，但卻能到傷害。”

    張元：“神魂能知到真實麽？”

    阿加莎：“不能，「律淵王」一旦融虛無中後，它的真實就會與虛無完全相融，變得虛無之力沒有任何區別，這也是「律淵王」遁虛無後的嚴重後果之一。”

    張元：“既然知不到，那怎麽找到它？”

    阿加莎：“「律淵王」的真實雖然和偽實是分開的，但二者卻像是兩個糾纏的量子，互相關聯著。”

    “諾薇的餌料中放了專門針對「律淵畸變」的藥，一旦「律淵王」的偽實去吃諾薇魚鉤上的餌料，它的真實會短暫顯形數秒，那就是我們進攻的窗口。”

    嗚——！

    就在這時，又一道巨的低鳴聲在周圍響起。

    阿加莎眼神一凝，低聲道：“來了。”

    虛無之突然劇烈翻湧，一團模糊的影從黑暗中緩緩浮現。

    那是一個難以名狀的廓，像是一團在水裏散開的墨，與墨唯一不同的是，那團模糊的影中有著不瘋狂轉的眼球。

    “那就是偽實。”

    阿加莎低聲說著，“待會兒注意「律淵王」的眼球，那些眼球發出的線堪比五階虛無之力，普通防沒用。”

    張元微微點頭，看著那團扭曲的影緩緩靠近諾薇放下的餌料。

    隨著那團長了無數眼球的影吞掉餌料，張元突然覺自己左手邊的虛無產生了些許微弱的波。

    “在你左手上！”

    阿加莎驚呼出聲，張元看向自己左手，隻見自己的左手掌已經被一團黑霧籠罩，那些眼球在黑霧中滾，還有一部分在亮著熒！

    下一瞬，大量眼球向張元出漆黑線。

    張元角微揚，左手輕輕一握，“居然還自己送上門來了，是覺得我是柿子麽？”

    劍陣打開，周圍一切規則失效，那些恐怖的線消散，所有眼球像是氣球一樣開，濺出粘稠的黑。

    片刻後，所有黑霧消散，張元手心隻剩下了一塊半明的膠狀質，那東西表麵布滿神經脈絡般的黑紋路，核心還跳著一塊灰結晶。

    這膠狀質在張元掌心像泥鰍一樣掙紮著，可它不管怎麽努力，都逃不出張元的手掌心。

    張元打開深淵之眼。

    【「律淵王」本（活）：起源境，極為罕見，可讓二階及以下虛無本源升階。】

    【備注：失活後將失去所有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