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終于支撐不住，一，要摔下去，立時落到一個溫暖寬厚的懷里。

虞華綺咬著下，直氣：習武也太辛苦了。

下一刻，的手心被握住，一熱流沿著脈絡，源源不斷地往送。

沒正經學過功，經脈糟糟一團，聞擎梳理了好一陣，才給梳理完，并送了些力進去。

如此一來，虞華綺頓覺渾輕盈許多，甚至恍惚覺得，自己能用那點三腳貓的輕功，飛上皇城最高的塔尖。

“王爺，這是怎麼回事？”

聞擎把放在屋的墊上，睜著眼睛說瞎話，“以你如今的年歲和資質，扎再多馬步也無用。不若隔三差五，讓我幫著疏通經脈，還能漲些功力。”

虞華綺蹲馬步蹲得辛苦，蹲完了，也沒到有何變化。倒是聞擎給疏通了經脈，覺得自己突飛猛進了許多。

可卻沒有輕易答應，“這樣太麻煩您了。”

聞擎輸送給虞華綺的功力，于他來說，并不算什麼。

“一日為師，終為父，我總要盡到指導之責，讓你有所益。”

剛才只是開玩笑而已，虞華綺沒想到聞擎這般認真，還要對自己負責。

認認真真地向聞擎行了個大禮，“那便多謝師父了。”

聞擎無奈，扶起來。

他一早就派了暗衛，隨保護虞華綺。今日這遭，無論是送袖箭，還是疏通力，都只是為了哄虞華綺高興。他哪會真讓虞華綺于險境？

虞華綺行完禮，一抬頭，恰好看見聞擎破了的袖。

大約是方才摔倒，聞擎急著護住，蹭到樹干，把袖磨破了。

如今膽子了，敢扯聞擎的袖，還敢笑話他，“王爺，您的袖子破了！”

聞擎被扯開袖子的瞬間，臉突變，快速扯回袖，遮住了手臂。

虞華綺不料他的反應這樣大，以為是自己太唐突，連忙道歉。

聞擎稍微平復神，把左手臂往后藏了藏，“無事。你先坐會兒，我去換件裳。”

怕虞華綺枯坐無聊，秦宅的下人呈上許多甜點糕食，其中有味雪荔餞，清甜極了。虞華綺嘗了好幾顆。

聞擎回來時，正拿著匙子，一顆顆地舀餞吃。

“王爺，您要不要嘗嘗 ？”見到聞擎，笑著問道。

虞華綺笑起來，眉眼彎彎，眼眸琉璃般彩閃爍，鮮活得令人口干舌燥。

天上的云仿佛都靜止了。

聞擎腳步滯住，好一會，才回答道：“荔枝熱，吃些。”

兩人坐著，安安靜靜說了會話。

今日聞擎得知虞華綺來訪，是匆匆趕回來的，之后還有事要理。而虞華綺得了信，也想去衛家一趟。兩人便同行，出了秦宅。

坐在馬車里，虞華綺無聊地打絡子玩。

很快編好個扇墜絡子，車里沒扇子，瞄了一會，只看到聞擎的寶劍。

虞華綺來了興致，“王爺，您的劍首缺紅穗，我給您編一個吧？”

紅纓劍穗這樣累贅的東西，聞擎向來不要的。

他一本正經地點頭，表示謝，“勞煩你了。”

很快，馬車到了衛府門口。虞華綺下車，許諾聞擎，下次去見他的時候，會給他帶個劍穗。

衛府，向來活潑的衛敏有些寡言。

虞華綺看著衛敏，沒有說什麼，把信遞到手上。

看完信，衛敏哭了整整一個下午。

虞華綺陪著，輕聲慢語地哄。

衛敏生來有著小般敏銳的直覺，雖說被賀昭攪昏了頭，卻還未完全失去理智，“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虞華綺嘆了口氣，承認道：“是，我早就知道，所以一再提醒你。”

“是啊，你一再提醒，我為何總是聽不進去。”衛敏自嘲地笑笑，“阿，你說，賀昭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

明明初見時，他是那樣溫潤和善，彬彬有禮。之后每次相會，他亦是誠懇而真摯。即便在百花樓見到他，自己再吃醋，再嗔怒，也還是存了一僥幸，沒有完全死心。

畢竟他的旁，沒有人相陪。

可如今證據確鑿，條條樁樁，都指證著賀昭并非良人。

虞華綺見衛敏哭得傷心，哄勸了一會。

惦記著信中的，怕衛敏日后會因此心，特意指出，“敏敏，信里寫著，賀昭一年前，在瑯琊已經把那些花娘斷得干干凈凈了。”

衛敏抹去眼淚，冷笑，“那又如何，來了皇城，還不是照樣沒忍住。”

虞華綺趕應和，“是。賀昭那樣的人，哪里配得上我們敏敏？”

其實虞華綺心里很奇怪，前世賀昭在瑯琊，明明不曾和秦樓楚館斷絕關系，來了皇城，也不曾對敏敏苦苦追求。反倒是敏敏更主。上次在百花樓，賀昭神冷靜，亦不像是真心去尋樂子的。

但無論賀昭到底在耍什麼幺蛾子，只要敏敏下了決心，要和他斷干凈，他就翻不出花。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虞華綺回了掌珠苑，正翻箱倒柜找線，小梨滿臉憤憤地從外間進來。

幫著虞華綺挑線的巧杏抬頭，笑話道：“吃□□了不？臉這樣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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