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帶著衛敏躲到靈音寺了，居然還是沒能躲掉賀昭。

山里的迷陣那麼復雜，和齊王繞了許久才找到路，賀昭是如何做到，在他們之前救走衛敏的？

賀昭……

什麼昭，什麼輝燦爛，要虞華綺說，賀昭爛到了骨子里才是真的。

永遠不會忘記，衛敏心如死灰的模樣。

那些互相折磨的日日夜夜，衛敏執著地攥那點可憐的，攥得鮮淋漓，遍鱗傷，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手。

直到那夜。

虞華綺陪衛敏枯坐到三更，沒等到賀昭回家，卻等到了賀昭豪擲千金，買花魁一笑的消息。

傳消息的婆子進屋那刻，衛敏眼里異常亮起的，在聽完這個消息后，瞬間熄滅了。

雙眸空，茫然地流著淚，問虞華綺，“阿，你知道，我有多久沒笑過了嗎？”

而的夫君，在富貴溫鄉里，豪擲千金，只為求別的人一笑。

虞華綺在衛敏的私庫里翻找了很久，找出被藏在深的劍，“我去砸了百花樓！”

可昔日最意氣風發，快意恩仇的衛敏，如這把束之高閣已久的劍一般，沾滿疲憊的塵埃，華盡失。

“別去。阿，別去。”

次日，虞家出事，虞華綺從賀府離開。衛敏懷著兩個月的孕，用那把劍，自刎了。

那是虞華綺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天。父兄獄，祖母中風，好友自盡。

賀昭……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是賀昭。

虞華綺看著衛敏喜悅的，的神，心一點點墜了下去。

想勸誡衛敏，想警告衛敏，甚至想告訴衛敏殘酷的未來。

可如今的衛敏擁有至單至純的快樂，至明至的笑靨。

虞華綺如何舍得開口，告訴衛敏那些黑暗沉重，那些甘愿死，都要忘卻的“往事”。

作者有話要說： 敏敏：賀昭，華燦爛

阿：賀爛，揍他個稀爛

☆、第13章 第十三章

衛敏仍在說著的書生。

從相貌夸到名字，從名字又夸到學識。

“阿，你信不信，以他的才學心志，今年科考，定能名列三甲？”

虞華綺當然信。前世賀昭殿試出，因相貌俊朗，被陛下點做探花郎。

但忍不住給衛敏潑冷水，“賀昭的才智如何，我不清楚。可是敏敏，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已有家室了呢？”

衛敏正說得興起，突然被這麼一打擊，有些怔楞，“不，不會吧？他看著不像已有家室的樣子。”

虞華綺一本正經地胡謅：“俗語說，先家后立業。賀昭進京趕考，家中很可能已有妻相侯。”

衛敏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被虞華綺說得心里慌起來。

賀昭怎麼可能已有家室呢？

昨日躲在廟里，眼前一片灰暗，傷疼得厲害，不敢出聲，不敢妄，只覺得時間無比漫長。

賀昭走進大殿，還不曾說什麼，僅是對溫和煦地一笑，便覺得，滿室灰暗頓時亮起來，亮得怦然心。

何況他還那麼好，背下山，知道疼，便天南海北的給講著趣事，哄開心。他的肩背寬闊可靠，聲音溫低啞。

他那麼好，怎麼可能已經有家室呢？

“不會的！”衛敏心慌意地否定道。

虞華綺見衛敏反應這樣大，在心里悠悠地嘆了口氣，知道衛敏已經陷進去。

“即便他未家，你怎知他心里沒人？說不定他家里給他相看了未婚妻，說不定他有親曖昧的青梅……只等著他高中后，回家迎娶。”

衛敏聞言，反倒堅定起來，“哪又如何？只要他還未娶親，這些都不是問題。我就不信，誰還能比我更適合他！”

的神，同前世一樣自信。

虞華綺默默蹙眉，沒有再多說。怕自己說賀昭不好，說得多了，反而會激起衛敏的叛逆之心。想起前世賀昭的風流浪，開始委婉地敲邊鼓。

“敏敏，我同你說，我們虞家旁支里，有個族叔，終日流連煙花之地，把他娘子氣得小產了。聽說前不久兩人剛和離，鬧得極為難堪。”

衛敏最厭惡那些風流子弟，“那些臭男人，怎麼這樣不要臉！我未來的夫君，必須只疼我一人，若敢做那些下流事，我打斷他的！”

虞華綺連連應和。

但衛敏轉念一想，又笑了，“賀昭哥哥溫文守禮，才不會做那些事。”

虞華綺噎住，不敢明說，那些下流事，就屬賀昭做得最練。

前世衛家被賀昭的表象蒙騙，對賀昭在瑯琊賀家的風流韻事毫不知，因著他是衛敏的救命恩人，衛敏又非他不嫁，一時失察，就把兒嫁了過去。

一失足千古恨。

還好此時衛敏陷得不算深，只要找到機會，帶衛敏去一趟煙花之地，當場揭穿賀昭的丑惡面目，衛敏定會死心。

衛家長輩最疼衛敏的，若衛敏不喜歡賀昭，皇城中大好男兒那麼多，哪里還有他姓賀的什麼事？

虞華綺在心里盤算著，對衛敏夸賀昭的話左耳進，右耳出，有一句沒一句地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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