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為什麼得到以后,他會一天一天心態失衡,直到把推去了對立面。
要是耐心多點,再忍忍,給時間,態度不那麼差,不故意接近喬思月讓誤會,阻止拿戶口本,是不是就不會……
不對,不止是這些問題。
商瑞垂下眼睛,堆積的瞳仁狠狠盯著地上的鉆戒。
就算這些都發生了,只要沈延非不出現,不無銜接,攻勢那麼強地地找上姜時念,他都不至于會走到今天!
當初在高中,是他私自拿了姜時念的手機,刪掉沈延非發給的三條信息,掛掉他的電話,清理了所有記錄,那又怎麼樣。
為了興趣的人,誰沒用過手段?!競爭而已,贏了就行,他不虧欠誰!沒什麼可心虛的!
天知道,當初他跟姜時念訂婚宴上,沈延非回國下飛機披星戴月出現的一刻,他正好跟擁吻,那是他最爽的一刻。
結果他千方百計到手的人,最后兜兜轉轉,又被沈延非搶走。
商瑞笑了一聲,嗓子嘶啞。
他怎麼甘心。
讓他就這麼直接松手放棄,當過去跟姜時念的那些年從來沒有發生過?!那他的怎麼辦,他那場空的婚禮,外面毀掉的名聲,鉑君集團給商家生意上近于滅頂力,都一筆勾銷?!
酒店外面警笛聲靠近。
商瑞又看了姜時念一眼,瞳中有水閃過,他踉蹌了一下,極力直脊背,不想讓最后的面也失去,轉過去往外走,去面對警方。
路過喬思月的時候,有些歇斯底里,拽住他手臂,希破滅地狠聲說:“商瑞,你說過要娶我!你讓我的臉面往哪放!”
商瑞冷笑:“喬小姐,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我對你做那點事,都是為了給看,你不是心知肚明?現在裝什麼無辜?對了,差點忘了,你不要,只要商太太的份,怕姜家不牢靠,想趁機有更大靠山做闊太是吧?別做夢了。”
他滿眼死灰:“我太太只有姜時念,從來沒想過、以后也不可能會換別人。”
商瑞話音還沒落,他后原本已經冷寂下去的氣流像突然被攪,隨后一道腳步聲不不慢近,每一聲都踩在他神經上。
他不由自主地脊背一酸,剛才那句口而出的話刀子一樣割著嚨,隨即他失控地向后仰了一下,后腦上頭發被鋼鑄似的手指攥住。
沈延非面無表,另一只手還溫文爾雅地放在長口袋中,抬臂單手抓著商瑞的短發,從容幾步把他扯出酒店大門,推進深冬寒風。
新郎沈老板今天盛裝,從頭到腳一不茍,他接過旁邊人送過來的消毒巾,慢慢著手指,眼睫散淡抬起,沁滿堅冰,審視商瑞:“今天是我新婚,說得太重我老婆不喜歡,那不如祝商先生,只要我在,你就孤獨終老,一無所有。”
他語氣平和,眉梢甚至帶笑,婚戒在無名指上含蓄閃,是北城權貴圈里流傳甚廣的那位沈家家主真容,佛口蛇心,面上典雅矜重,實際心冷涼至極。
許然及時跟出來應對警方,沈延非把巾扔進垃圾箱,沒再看商瑞一眼,回進酒店。
喬思月面對姜家父母憤恨里略帶著微妙質疑的眼神,凜了凜,哭著出去。
姜久山要追,迎面看到沈延非進來又停住,臉幾經變化,最后賠上殷殷笑臉:“沈總,不管怎麼說,我們把時念養大,現在你們結婚是板上釘釘了,那我也算是你的岳父,之后我們……”
葉婉在旁一臉鐵青,余還在復雜地打量姜時念。
沈延非連停都沒停,更別提直視,他把這一家人完全忽略,徑直走向姜時念,只在姜久山不甘地要迎上來時,淡聲問:“做我岳父,姜董沒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麼。”
“念念跟姜家斷絕關系,你們不用想著吸的,”他鋒利視線掠過去,“平常家里念念說了算,但今天這件事,我替做主。”
前廳里還在待命的一行人立即過來,把惱怒又不敢發作的姜家人請出酒店,徹底清了場,工作人員也都識時務地離開,把整個廳空下來,墻上巨大屏幕重播著婚禮的過程,正好是新郎掀開頭紗,俯熱吻的畫面。
沈延非看了幾眼,目移開,轉向不遠的姜時念。
婚紗潔白,紅被過度親吻,比以往更飽滿,手指上戴著他的鉆戒。
明知不該,心底最深那些早已堆巖漿的意,混著沒道理可講的醋,依然扭住他心口。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站在那,哪怕只是遠遠看他,也能控制他所有緒。
沈延非朝走過去,鞋底碾過商瑞那枚已經從盒里掉出的戒指,他勾住姜時念的手腕,了,太多話想說,可也不外乎是道歉,解釋和謝謝。
沈延非抬手,刮了下微涼臉頰,指腹過小巧的耳垂,耳環隨他撥弄,跟著晃。
他凝視說:“主親我是為了讓商瑞死心,沒別的意思,跟姜家斷絕關系的決定,你支持我,還要謝我陪你面對他們,再跟我說對不起,影響了我婚禮的進程,對嗎。”
姜時念心里那些話,被他三言兩語輕松剖開。
沈延非只是彎彎,輕起雙頰,低頭在自然微嘟的上不客氣地咬了咬,淡笑:“老婆,你有空不如多想想,你欠我一個深吻的獎勵什麼時候給,還有,今晚新婚,房花燭,你準備怎麼跟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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