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湯喬允雷厲風行的開始排查所有文。
帶著由七位資深專家和鑒定師組的團隊,先去了王館長負責的一號分館。
王館長全程陪同,態度坦,主打開所有庫房和展柜,任由專家們細致查驗。
從商周青銅到明清書畫,每件藏品都核對編號、比對防偽印記、用專業儀檢測材質年份。
整整三個小時過去。
專家團給出結論:“湯總,王館所有藏品均為真品,登記無誤。”
湯喬允松了口氣,對王館長點了點頭:“辛苦王館了。”
王館長了汗,笑道:“應該的,湯總做事嚴謹,我們都該學習。”
離開一號館。
立刻又帶著團隊,前往李館長負責的二號分館。
剛進庫房盤查。
領頭的老專家就皺起了眉,拿起一件明代青花梅瓶,指尖敲了敲瓶:“這胎質不對,聲音發悶,不像是宣德年間的高嶺土。”
另一位專家接過便攜式譜儀,對著瓶口檢測片刻,臉凝重:“湯總,這是現代仿品,胎土里的鈷料分和古瓷完全不符。”
湯喬允的心沉了下去。
走到一排展柜前,親自拿起一件清代翡翠擺件鑒定。
手的溫潤,比記憶中差了幾分,底座的暗記也模糊不清。
盡管假貨已經做的極其真,但還是識別出來了。
“這件也是假的。”
專家也仔細鑒定了一番,“是假的。”
“仿得很像,但翡翠的棉絮分布太刻意,是人工做舊的。”
湯喬允手心發涼,心腔一陣陣發慌。
這已經是第三件被替換掉的古董珍品。
損失已經超五億了。
不敢再想下去,這麼多件藏品,哪怕只換掉幾件,損失都是無比的慘痛。
“繼續排查,今天務必把所有的藏品都排查一遍。”
“是,湯總。”
專家組繼續開始排查和鑒定。
隨著排查深,問題越來越多。
一件清代的和田玉手鐲,被換了青海料仿品。
宋代的汝窯茶盞,換了注漿胎的贗品。甚至連去年剛拍下的一件民國大師字畫,都被掉包了高仿復制品。
統計下來,足足有八件珍品被替換,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湯總,二號館發現了八件被替換掉的贗品。”
湯喬允聽了,天靈蓋嗡嗡響,更氣的渾發涼。
湯家家大業大,卻只有一個繼承人。
手底下的這些人,分明看是個人,覺得好欺負好糊弄。
加上和宮北琛離婚了,這些人更加肆無忌憚了。
“李館長,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李館長在一旁面如死灰,雙發幾乎站不住,里反復念叨:“湯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湯喬允沒理會他的辯解,冷聲道:“把所有贗品標記封存,記錄詳細信息。”
“先把李館長和副館長,以及二號館的所有負責人控制起來。”
“是,湯總。”
安保團隊立即行,將七八個人全部控制起來了,“都乖乖配合,不要讓我們采取非常手段。”
湯喬允心急如焚,“馬上排查3號館。”
“嗯嗯。”
……
最后一站是張館長的三號分館。
或許是知道同伙已經敗,這里的況更糟。
專家們剛打開主庫房,就發現角落里堆著七八個空展盒,對應的藏品登記冊上寫著“借展未歸”。
但湯喬允清楚,從未有過相關借展記錄。
專家們繼續在三號館的庫房里仔細排查。每一件藏品都經過了眼觀察、材質檢測、工藝比對等多道工序。
湯喬允站在一旁,目盯著他們的作,心一直懸在嗓子眼。
排查過半。
一位負責瓷鑒定的專家停在一個展柜前,眉頭鎖地拿起一件清代雍正時期的彩過墻梅紋碗。
他先是對著看了看釉,又用指尖輕輕挲碗底的款識。
反復幾次后。
他不確定的對邊的同事說:“老周,你來看看這個,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另一位專家老周接過碗,拿出高倍放大鏡仔細觀察許久。
而后,又用譜儀檢測了胎釉分,沉片刻:“釉太亮了,雖然仿得很像,但這澤里了點歲月沉淀的溫潤。”
“而且胎土里的鐵含量,比真品低了0.3個百分點,這是現代仿品的特征。”
“又是一件假貨?”湯喬允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抖。
這已經是三號館發現的第三件被替換的藏品。
工藝之真,連從業幾十年的專家都要反復比對才能確認。
“是的,湯總。”
專家嘆了口氣,篤定的說:“這仿品用的是古法燒制,胎土也是特意找的老礦料,一般人本看不出差別。要不是儀檢測出分差異,我們很可能會看走眼。”
湯喬允本也是鑒定師。
又拿起碗仔細的鑒定了一遍。
確實如專家們所說,這是個仿品。
“繼續排查,今天務必要排查完所有藏品。”
“好的,湯總。”
排查仍在繼續。
在一個存放玉的展柜里,一件清代乾隆工的和田玉籽料擺件,引起了專家的注意。
這件擺件雕工細,玉質溫潤,看起來與真品無異。
領頭的老專家卻盯著玉料上的“汗孔”看了許久,又用手掂量了一下:“不對,這度不對。”
他讓人拿來真品的存檔照片,指著擺件底部的一細小綹裂:“你們看,真品這里有個天然形的‘指甲紋’。”
“仿品雖然也做了類似的紋路,但走向太刻意,是人工打磨出來的。”
經過儀檢測。
果然證實這是一件用俄羅斯玉仿造的贗品,價值相差近百倍。
最后統計下來。
三號館除了七個空展盒對應的失蹤藏品,又發現了五件被替換的贗品。
這五件假貨,每一件都仿得爐火純青,有的甚至連藏品登記冊上記錄的細微瑕疵都一一復制,顯然是有備而來。
“這些人……是早就盯上湯家的藏品了。”湯喬允攥拳頭,指甲深深嵌進里。
從李館到張館,從制濫造到以假真,這場監守自盜背后,絕不止一兩個人那麼簡單。
看向被安保人員押著的張館長,對方早已面無人,癱在地上瑟瑟發抖。“說吧,這些仿品是誰做的?你們把真品運到哪里去了?”
張館長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湯喬允深吸一口氣,下心頭的怒火:“把他和李館的人分開審訊,找最有經驗的人來審。另外,聯系海關和國際刑警,一旦發現有可疑文出境,立刻扣下。”
轉走出庫房。
天已經黑了,冷的天氣卻驅不散眼底的寒意。
這些人以為是個剛離婚的弱子,可以隨意欺辱蒙騙。
卻忘了是湯家的繼承人,骨子里流著不服輸的。
這場仗,必須贏,不僅為了追回文,更為了守住祖父留下的這份家業,守住湯家的尊嚴。
“目前排查出多件贗品?”
“一共十六件,還有九件藏品以‘出借展覽’的名義借出藏館,目前還沒有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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