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當年家里不同意江靜淵和初在一起,另給他安排了聯姻對象,讓其訂婚。江靜淵為了初和家里鬧翻,直接缺席了自己的訂婚宴。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圈里人盡皆知,江老爺子心臟本來就不好,直接被兒子氣得病加重,進了醫院。開手后,一度下了兩次病危通知,差點沒過來。
發生了那麼多事,江靜淵和那位初最終沒能有結果。
再后來,江靜淵立了同心慈善基金會,專門救助先心病患兒,說是為自家老爺子積德。
這麼多年過去,即便江老爺子不再像從前那樣強勢,不再強行手孫輩的婚事,子也改了不,甚至主向三兒子示好,可示好被無視,父子關系仍舊沒有緩和。
而江靜淵一直單著沒結婚。
外界這麼評價他:強大且深。
江靜淵未婚未育,這些年唯一的興趣就是投資,他名下的同心資本投資了將近百家初創公司,二十多年下來,當初不起眼的小公司如今大多都了行業龍頭。
但他本人向來低調,從不接任何采訪,所有需要拋頭面的場合全給侄子和外甥。
許是心態年輕,再加上個人魅力,他和圈年輕人的關系非常好,他們甚至不稱呼江靜淵三叔,開玩笑喊他三哥。
但凡他開口的事,沒人會拂他面子。
這些年輕人里,就有周時亦。
寧缺直言:“中午我跟老板一起吃的飯,提到了周時亦。你也了解老板的為人,從他那得來的消息,不會有假。”
鐘憶沒打斷,眼神示意他繼續。
“江靜淵見周時亦一直沒朋友,就給他介紹了個結婚對象,介紹的好像是江靜淵朋友家的兒,聽說周時亦沒拒絕。”寧缺稍頓,“他們那樣的家庭,說結婚也很快,你要是再猶豫,可真就沒機會了。”
語畢,會議室里一片寂靜。
只有從窗戶鉆進來的呼呼風聲。
鐘憶前的巾被風掀起又落下,還未完全垂落,又被揚起。
反復起落,如同此刻的心緒。
他要聯姻了?
以為再次聽到跟他有關的消息,不會像以前那樣,心理波那麼大。
寧缺看著鐘憶微微失神的樣子,他默默喝了一口茶。
今天他卡魚刺,可不就是因為聽到老板說周時亦沒拒絕,他一時因震驚晃神,吃下帶刺的魚……否則,他怎麼會被魚刺卡到。
鐘憶的目短暫地投向窗外,虛無掃了一眼,然后才看向寧缺:“謝謝。”
沒再說別的。
晃晃手機,“假條我發你郵箱。”
偌大的會議室只剩寧缺一人。
他再次長嘆,聳聳肩,拎著筆記本回辦公室。
不確定剛才自己是不是越界了,居然多下屬的問題。
他是鐘憶和周時亦這段的見證者,他們的次年,他回國工作,不清楚他們之間后來發生了什麼。曾經他們得有多深,分手后斷得就有多徹底。
他和周時亦圈子不同,再沒過面,倒是和鐘憶了同事。
寧缺剛在辦公桌前坐下,郵箱有提示音,鐘憶發來郵件。
他點開來,假條上寥寥幾字,請假理由:希有更多時間思考。
不到五點鐘,鐘憶離開公司。
從京和大廈的地庫出來,盯著前擋玻璃考慮數秒,最終沒有右轉回家,而是左拐并車流。
從來沒去過同心資本,打開導航。
正值晚高峰,但心里想著事,對堵車毫無知覺。
行駛至半路,手機鈴聲突兀地打破車的安靜,寧缺的電話。
“老板批了你三個月的假。”
“謝謝。”
“假期愉快,一切順利。”
寧缺也不清楚自己為何補了后面那句祝福,明知不可能主聯系周時亦,更別說主和好。
鐘憶說改天有空請他吃飯,工作上并沒接,在家照樣工作。
休假,不過是名義上的。
若真休息三個月,爸爸肯定不放心,勢必會放下工作在家陪著。
從京和到同心資本的距離不算遠,算上堵車時間,沒到二十五分鐘開到。
前臺聽說找江董,禮貌詢問是否有預約。
詢問時,忍不住打量鐘憶,很見氣場如此迫人的短發大,前臺不自覺暗忖的份與職業。
鐘憶回道:“沒預約,就說京和的鐘憶來拜訪。”
前臺一聽是京和集團的人,立即聯系江董的書。
這通電話很短,短到前臺只報了“京和的鐘憶”這幾個字,其他還沒來得及說,李書在電話那頭就直接道:“讓上來。”
前臺將人引領至電梯間,途中目再次落在鐘憶的短發上,冷颯中又帶著那麼些許溫,發層次看似隨意,實則保持得致有型。
留這樣的發型,要麼本人心靈手巧,要麼有專業造型師。
畢竟短發最難打理。
電梯門打開,鐘憶致謝。
前臺莞爾:“不客氣。”
又看一眼那張明艷面容,眼尾淡然,清冷短發配極簡白襯衫,實在讓人挪不開眼。
鐘憶乘電梯到了董事長所在樓層,李書在安排其他助理工作。
率先向這位沉穩干練的中年男人問好,隨后問:“江董在忙嗎?”
李書看了眼表:“江董在開會,應該快結束了,您先去江董辦公室等吧。”
說完,領過去。
李書離開后,鐘憶環顧辦公室,冷調,沉穩大氣。
剛走到沙發前,還沒坐下,辦公室的門從外面被推開。
鐘憶回頭,江靜淵款步而。
“一直在開會,手機調了靜音,剛看到你電話。”江靜淵下西裝,往椅背上一搭,走向茶水柜,“想喝點什麼?咖啡還是紅茶?爸爸給你煮。”
第二章
鐘憶在爸爸這里無需再顧及形象,整個人陷在沙發里,腦袋抵在沙發背上,現在只想喝點甜的,偏頭道:“紅茶里多加牛和糖。”
“沒問題。”江靜淵拉開冰箱,“要不要加點紅豆?”
鐘憶驚訝:“你辦公室還有紅豆?”
“有。常備。”江靜淵笑說,“爸爸給你自制一杯紅豆茶。”
說著,從冰箱取出一罐封好的糖漬紅豆。
兒從小就紅豆,家里從不缺,辦公室他也備著一份。
鐘憶瞧著那個玻璃罐,只見爸爸打開蓋子,足足舀了三大勺紅豆出來。
貪心道:“爸爸,再加半勺。”
江靜淵直接加了一勺半。
鐘憶心滿意足地笑了。
“今天怎麼想到來看爸爸?”煮茶的間隙,江靜淵與兒閑聊。
鐘憶還沒想好如何開口詢問關于周時亦聯姻一事,因為和周時亦,爸爸并不知,于是先搪塞過去:“今天不怎麼忙,回家就我一個人,過來跟你一起。”
江靜淵自責:“不巧,晚上有個飯局。怪我,忘記提前告訴你。要不你陪爸爸一塊去?”
“你生意上的應酬,我去做什麼。不去,我喝完茶就回家。”
“不是應酬,虞老師今晚到北城,一起吃頓飯。”
虞老師是爸爸的摯,著名油畫家,作品譽國外。
鐘憶這才想起,虞老師近期在北城有畫展。
小時候師從過虞老師,住在江南小鎮的那幾年天天跟著虞老師學畫,奈何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就算大師手把手教,也畫不出一幅像樣的作品。
但爸爸一直不放棄對的藝熏陶,每年暑假都會陪在虞老師那住上一段時間。
到京和集團工作后因為太忙,加之沒心思做別的,已經快三年沒見過虞老師。
鐘憶打算過去,去之前先確認:“飯局都有誰?”
“不人,你表哥和堂哥他們也過去。”江靜淵看兒一眼,“其他人你就算沒見過,應該都聽過,有坤辰集團的周時亦。”
聽到周時亦的名字,鐘憶把那句“那我去”又咽下去。
正好提到了那個人,順勢問道:“聽說你給周時亦介紹了一個結婚對象。”
“嗯。這孩子我看著不錯。”
“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他不靠譜!”
鐘憶沒意識到自己聲調有些激,說話時已從沙發背上直起來。
江靜淵煮茶的作頓了頓,努力回憶:“我說過這話?”
“說過!”怎麼可能記錯。
彼時和周時亦還在一起,曾側面問過爸爸對周時亦的印象,打算將周時亦以未來婿的份介紹給他,誰知爸爸評價了那樣一句。
于是暫時打消了把周時亦帶回家的念頭,想著大學剛剛畢業,不著急見家長。
后來,也就沒有了后來。
江靜淵并非替自己找補:“以前我和這些年輕人接,免不了有偏見。我原先還覺得閔廷不靠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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