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我穿上新買的白、純、趣、蕾、睡。
這麼多的形容詞,我就不信又沒踩中!
遲澄在洗澡,我打開門。
浴室里彌漫著熱騰騰的水霧,我拉開浴簾,闖了進去,趁他轉之際,圈住他脖子,踮起腳尖……
就送上自己的吻。
遲澄先是一怔,但馬上就跟上了節奏,甚至取代了我的主權,把我抵在漉漉的浴室墻壁上,啃咬我的。
那麼急切、那麼熱烈。
很好,這樣很好……
我用自己的他,圈住他脖子的手開始貪婪地往下,過他的線條,一路暢通無阻地,往下……
“遲萊。”遲澄悶哼一聲,松開我的,扼住我的手:“暫停。”
“為什麼?”我們彼此的聲音都已經染上了,被他吻過的還在升溫。
“為什麼不行?”
“不是現在遲萊……我們在一起,不僅僅是為了做這種事。你要的都會有,但不是現在。”
我愕然,大腦宕機理解不了他說的話。
一不掛的他把我拽懷里,狠狠地抱了我,我到他實的膛和強勁的臂彎,明明這麼用力,似乎要把我進他懷里。
但遲澄只是抱著我,把頭埋我的頸窩,把整個人的重量在我上,讓我被迫在墻壁上,承他無宣泄的緒。
“再等等,遲萊,我們不急。我們,會有余生……”
他的聲音很輕,承諾卻很重。
我微微抬頭,花灑的水零零落落打在我的臉上,過水簾,我看著浴室里那盞昏黃的燈。
明明早已的兩人,此刻也僅僅是在水氳里相擁。
“遲澄,真的不是因為你不行?”
遲澄低笑,順著水流聲,在我耳邊輕語:
“放心,一夜七次,不會讓你看不起。”
***
回國前,我帶著遲澄參加校友的草坪婚禮。
隨著回國的時間越來越近,我沒有歸家似箭的興,只有惴惴不安。
M國就像是我跟遲澄的桃花源,我怕回去后,有些夢就該醒了。
“怎麼了?”遲澄見我不自覺地握了他的手,便低下頭來問我。
“遲澄,不厚道地說句,我覺得新郎和新娘在外型上不太相配。”我悄咪咪地蛐蛐。
黑種人和白種人,高的和矮的,瘦的和胖的,男的和的……從外型上看,的確是南轅北轍。
遲澄了我一把:“淺……配不配是看兩人靈魂的契合度。”
“那我們配嗎?”我扭頭看他。
這時,恰好新人禮,禮炮和掌聲響起。
遲澄在漫天的彩帶和祝福聲中看著我,眼帶笑意,輕吐四字:
“天生一對。”
天生一對……
那就是不管怎樣,都能在一起的吧?
我心里默默地想,然后聽到“咔嚓”一聲。
我錯愕了一下,循聲看去,看見是婚禮的攝影師,他給我遞來一張拍立得。
“Nice couple.”他笑著,示意我接過照片。
我禮貌地接過,照片上是我和遲澄兩人,牽著手相,我們的后,是那對新人在幸福地擁吻。
“你看,我們也會到祝福的。”他對著我說。
“嗯。”我拿著照片,躲進了他的懷里。
原來,最堅實的模樣,除了不顧一切的奔赴,還有踏平荊棘,只為等待一場祝福的鄭重抵達。
***
遲澄先我一天回國。
等我回國那天,滬市大雪,飛機誤點了五個小時。
等我抵達滬市時,已經是深夜了。下了飛機,看見久等的爸爸媽媽,還有遲澄。
“爸、媽!”我表現出歡呼雀躍地挨個擁抱了他們。
然后,剩遲澄了。
這次我沒有遲疑,直接撲進他懷里,他也出手來擁抱我:
“歡迎回來,姐姐。”
我心里暗地勾兌出一甜。
“太好了萊萊,你能趕在年三十回家。我們一家人可以一起過年了。”媽媽擁著我走在前面,笑逐開。
爸爸和遲澄在我們后推著行李。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頭,看遲澄也在幾步之遙的后看著我。
爸爸在跟他說著什麼,而他在飄著雪的夜中,看向了我。
他說他會解決。
他說我們天生一對。
他說我們也會到祝福。
遲澄,我相信你,我不怕。
***
媽媽進來時,我房間還是堆滿了一地的行李。
“萊萊,怎麼還沒收拾好?”幫我撿起地上零零碎碎的品。
“我們就是太寵你了,你以后哇,只能找一個能接你邋里邋遢,還能幫你善后的老公。”媽媽一邊收拾一邊絮絮叨叨。
“像遲澄那種嗎?”我問。
“嗯當然,你能找到像小澄這麼好的,媽媽就放心了。”
撿起我一件外套拍了拍,抖了抖,從口袋里抖落了一張照片——
我和遲澄在婚禮上拍的照片。
照片后面,還有我在后來寫的八個大字:
【遲澄遲萊,天生一對】
“萊萊,你……”媽媽震驚地將視線從照片移到我上,“你和小澄他……”
我若無其事地收回照片,說:“嗯,我跟遲澄在談。”
努力地假裝,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你們,你們談了多久?”媽媽的臉還沒緩過來。
“談了兩周,但喜歡了很久。”
“可是、可是你……”
“媽媽,你剛剛不是說,找老公,就該找遲澄那樣的嗎?”
“可是你也不該欺負小澄啊!”
媽媽終于把話說清楚,還提高了音量。
欺負?
我欺負他?
我和遲澄談,是我在欺負他?
“不行,這件事必須告訴你爸爸。”
媽媽揪著我就往書房里走去。
推開門,發現遲澄已經恭敬地站在一旁,爸爸坐在大班椅上擰著眉,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和遲澄對視一眼,看來,他已經跟爸爸攤牌了。
“小澄,你要搞清楚我們當初收養你的目的。”爸爸的語氣很重,他一直很喜歡遲澄,寵他多過寵我,可他如今卻對遲澄說這麼重的話。
“爸爸,你不要怪他……”
“萊萊你不要說話。”爸爸打斷我,又面向遲澄:
“小澄,你要認清楚你的定位,你是我的兒子!如果這件事,是萊萊強迫你,你一定要跟我說!千萬不能委屈自己!”
什麼?
我強迫遲澄?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爸,爸不怒自威地盯我。
遲澄從容地走到我邊,牽起我的手:“爸媽,我喜歡遲萊,自愿的,發自心地喜歡,你們不用擔心我。”
不是,你丫說的又是什麼話?
聽到遲澄這麼說,爸爸媽媽卻很是激地抱在一起:“太好了,萊萊終于有人要了!”
“太好了,是遲澄!我們有救了!”
遲澄松開我,走過去抱住爸媽。
我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不知道該是開心還是憤怒。
***
晚上,在爸爸媽媽的叮囑下,遲澄反鎖了自己房間的門。
“你們是怕我把遲澄吃了嗎?”我驚怒!
“萊萊,你是爸爸的親閨,這種事,我相信你能干得出來。”
切!
我憤憤地甩上自己的房門。
半夜,我果然爬進了遲澄的臥室。
門鎖了,我不是可以翻臺嗎?
臺的窗,遲澄從初中開始也是夜夜反鎖,我本來也是抱著試試的心態,沒想到,居然沒鎖了。
我黑爬了進去,然后一跳,跳進一個懷抱里。
“歡迎臨,我等你很久了。”
遲澄幾步就把我在床上。
我已經習慣了和遲澄相擁而眠,我在他懷里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聞著他上清爽的沐浴香味。
“爸媽那里,算是同意了。”他的食指玩弄著我的發。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他們不會反對”
“不敢貿然肯定,但有信心……畢竟他們喜歡我。”
“哼!臭!”我不爽,果然我才是撿來的!
“最重要是,他們你……所以只有我,才最讓他們放心。”
“噗嗤……”我笑了,支起腦袋看著他,“遲澄,你要不要臉?說得我好像非你不可。”
我以為遲澄會反駁幾句,可他只是用指尖拂過我的臉,似乎在勾勒我的廓。
“遲萊,現在終于是時候了。”
“什麼時候?”
他翻,將我在下:“你想要的,我給你。”
我的大腦響起“叮”的一聲,我貌似明白他的意思了。
但我怕自己又會錯意:“我、我、我想要什麼?”
“想要……這個……”他帶著我的手,往下。
我渾一。
月鋪在我兩人的上,清冷而又熾熱。
窗外的海棠樹被積雪低了枝梢,一朵花蕾悄然地掛在枝頭。
冬末開花,真是個好兆頭。
夜,靜謐得催人眠,海棠花蕾聽著月下一對人兒的對話:
“咦~好丑,我記得小時候沒那麼丑。”
“你居然還記著?”
“上次匆匆一見,也沒發現這麼丑。”
“真很丑?”
“嗯。”
“不想見到他?”
“嗯。”
“那你幫我藏起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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